霍曦黎陪她送老虎頭到後山。
「老虎頭,倘若你在山上待不慣,還是可以回來找我的,知道嗎?」她難忍離別之情,依依不捨的拉著老虎頭的手。
猴兒長臂抱住了她,拉下她的頭,嘟起嘴,朝她的小臉一親,然後得意揚揚像是在示威般的,朝一旁的霍曦黎齜牙咧嘴。
霍曦黎挑起眉,不動聲色。看在它要離開的份上,這回他不跟它計較了。
「靈兒,時辰不早了,該讓它走了。」
「老虎頭,有空的話,要回來看看我喔,還有,若是你找到了自己的伴,記得要帶來給我看。」她接過霍曦黎手上幾串香蕉和一罐蜜棗,交給它。「這些你帶著,若是往後山裡找不到吃的,回來莊子裡,我會拿給你。」
她殷殷叮囑,就宛如要送自己的孩子遠行,萬般難捨。
猴兒接過那些東西,朝她吱吱叫了幾聲,便一溜煙的竄往山中深處,它依稀瞥見了那兒有幾隻跟它長得一樣的猴兒。
「靈兒,它走遠了,咱們也回去吧。」現下猴兒不在了,想必她也會收收心了。「你不是答應要幫我做件衫子,做得怎麼樣了?」
「……那衫子還沒好,可能還要再過一陣子。」她早忘了這件事,記得那衫子她好像只縫了幾針,就擱在一旁,現下也不知丟到哪去了?
「什麼時候會好?我可是一直在期待穿你親手為我縫製的衫子呢。」他牽著她往回走。
「唔,再等幾天,縫好了我會拿給你。」她秀眉為難的聳起。
接下來的日子,只見金靈兒忙著幫他縫衫子,也沒太多空閒思念老虎頭。等衫子做好,便又是她和霍曦黎的大喜之日。
洞房花燭夜,乃人生三大樂事之一。
大紅花燭為喜洋洋的新房增添了幾許喜氣。
「小姐,你別再吃了啦,哪有新嫁娘像小姐這般,不等新郎倌進來,就把桌上的酒菜快吃完的,待會姑爺進來看到了,可怎麼辦才好?」在新房伺候的小翠,一臉難色的瞪著坐在桌前吃得津津有味的新娘。
「我肚子餓了呀,而且他在外頭好酒好菜,不知有多熱鬧呢,為什麼我就得呆呆坐在這裡,還要餓著肚子等他?」
「小姐,這規炬本來就是這樣訂的呀,所有的新娘子都得等新郎倌進來,才准動飯菜的。」
「是哪個可惡的人訂的?」
「這……」小翠啞口。她哪知道是誰呀?這不成文的規矩早行之多年了。
抬頭瞥見新郎倌走了進來,她慌張的瞧著小姐的饞相,不由得捏了把冷汗。
「小姐、小姐。」
「小翠,你用不著陪我了,你一定也餓了吧,去吃飯吧。」金靈兒索性遣走她,省得她一直在旁邊吵,害她無法吃得盡興。不知道為什麼?今天肚子特別的餓。
「小姐,我……」
新郎走過來,滿臉笑容的示意她依照金靈兒的話退下。
「那我下去了,小姐。」小翠福了個身,離開前小聲提醒她,「姑爺來了。」
金靈兒抬頭,果然看到霍曦黎就站在她面前,瞄一眼桌上被她吃得所剩無多的菜餚,她難得的有些不好意思。
「呃,我肚子餓了,所以就……」
「你儘管吃吧。」他在她身邊落坐,臉上盈滿柔情的深笑注視著她。
在他的目光中,她停下筷子。
「我……吃飽了。」他灼熱的眼神讓她的臉無端的發燙。
霍曦黎斟來兩杯酒,將一杯酒交給她。
「靈兒,飲了這酒,你我就是正式的夫妻了。」
知道這是合巹酒,金靈兒接過,與他一起飲下後,記起一事,便興匆匆的拉著他坐到床畔。
「忙了一整天,我想你一定很累了,快點脫衣上床睡覺吧。」她一臉體貼的催促,自動的脫下嫁裳。
霍曦黎抿起一笑,沒想到她竟會這麼急,也跟著褪下新郎袍。
金靈兒刻意的將脫下的衫子疊在他的上面,這是來喜教她的,據說這樣一來,以後她就不會被自己的丈夫欺壓得死死的,還可以反過來管他。
霍曦黎好笑的瞅著她的小動作。
「靈兒,爹有跟你提過那件事吧?」他意有所指的提醒。她點頭。「有。」
「那就好。」他放心的道。
「曦黎哥,晚安。」她甜甜一笑的爬上床去。霍曦黎險些咬到自己的舌頭,不敢置信的問:「你剛說什麼?」
「曦黎哥呀,有什麼不對嗎?」
「你怎麼會突然改口這麼叫呢?」他一臉驚訝。
「爹說我不能再像以往那樣叫你,太不莊重了,而且讓人聽了對你也不好。」看他跟著上床,金靈兒的心咚地一跳。她沒跟別人同睡一床過,想到往後她都要跟他同床共枕,小臉不禁紅了紅,羞澀的鑽進薄被裡躺好。
「無所謂,我聽了這麼多年早聽習慣了,你母需刻意強迫自個兒改,靈兒。」他柔聲輕喚。今晚可是他們的第一夜,不能辜負了良宵啊。
他的身子輕輕的疊上她,既然她已經知道,那他也用不著多費唇舌解釋什麼了。
「呃,曦黎哥,」她決定要改掉多年來對他不雅的稱呼,不過他睡覺的姿勢真奇怪,「你這樣壓著我,我會沒辦法好好睡覺的。」
「靈兒,」他錯愕的睇著她,「你不是說爹跟你提過了?」
「是呀,我不是也改口了嗎?」
注視著底下的人,他疑惑的開口,「你的意思是說,爹跟你提的是改變稱呼的事?」
「嗯,不然你以為是什麼?」她也覺得奇怪,他幹麼再問一次呀,剛不是就說了嗎?
「爹沒跟你說那個,呃,壓箱底的事嗎?」
「壓箱底?爹在箱底藏了什麼寶貝嗎?那我去瞧瞧。」
「不用了,爹既然沒提,我想爹八成忘了放了。」一般人家會在女兒的嫁妝裡,放一些教導閨女在新婚之夜時,男女進行魚水之歡的圖畫或人偶。
畢竟這些私密的房事不好直接用嘴巴說出來,有個可以觀摩的樣本,看了便一清二楚了。
可此刻……他恐怕得慢慢的教他的妻子了。唉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