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你好好坐著,別走來走去,像只活跳蝦。大家已經夠緊張了,你還吱吱喳喳吵死人了。」梅英傑拍了拍身邊的椅子哄方靜瑤坐下。
門鈴聲響起,梅英傑看了對講機的螢幕一眼:「是胡秋霖。」
× × ×
南諾揚和侮英傑七年來第一次和胡秋霖會面,歲月在彼此的身上都留下痕跡。
「給我一杯白蘭地。」胡秋霖冷冷地道。
南諾揚點頭示意,梅英傑便由酒櫃裡拿出一瓶白蘭地,斟了一杯給胡秋霖。「我這裡從沒打算招待酒鬼,所以酒不多。」
胡秋霖喝了口酒,然後看向南諾揚和夏寧初,「我今天來這裡,是為了揭發一件醜陋的內幕。」
人面面相覷,一頭霧水。
「你就行行好快點說吧!一口氣說完,不要分好幾個段落!」梅英傑提高音量吼道。
胡秋霖一口飲盡杯中的酒,放下酒杯後邪惡地笑著。「我等這一刻已經等很久了,七年前我離開香港時,我就立下心願一定要毀掉你。」他的食指指向南諾揚。
「你明明知道胡敏的死不是因為我。」南諾揚冷峻地道。
「不是嗎?要不是當年你讓胡敏到日本,她也不會在纖細斷崖投崖自盡,就是你這個幫兇,害我失去心肝寶貝;如果不是你的鼓勵,她不會大膽地離開香港,全是你的錯!」胡秋霖的憤怒七年來並未減少一分,只是更深。
「你的指控我沒有一件承認,如果我有錯,是錯在沒有親自陪她去日本,當年若是我在她量身邊,她也不會在走投無路之下跳崖自盡。」
這些話南諾揚已經說過無數次了,但固執的胡秋霖沒有一句聽得下去。
胡秋霖開始狂肆的大笑。「就算你編了再好的理由想脫罪,都無法阻止我報復的決心。你們——哈哈!兄妹相奸、天理不容,會招天打雷劈的——哈哈!」
兄妹相奸?天理不容?天打雷劈?這些罪名如五雷轟頂般炸得在場的每一個人心動魄,完全無法招架。
「胡秋霖,你放尊重點,寧初不是我妹妹,我根本沒有妹妹。」南諾揚試圖鎮定,他的腦子被炸得一片空白。
「哈哈哈!如果我沒有十足的把握,我為什麼選擇她來毀掉你?」胡秋霖報復仇家的心讓他失去了最後一絲人往,眼眸佈滿血絲。
「胡老——我沒有哥哥。只有一個弟弟寧遠。你是知道的,諾揚不是我哥哥——」夏寧初已瀕臨崩潰的邊緣。
方靜瑤站出來擋在胡秋霖面前,「胡老頭,你太扯了,你是老人癡呆症了呀?說什麼瘋話?諾揚和寧初怎麼會是兄妹!」
「胡秋霖,你要報仇乾脆給我一顆子彈結束我的生命,不要用這種伎倆傷害寧初、傷害我。」南諾揚吼道。
「我不只要傷害你,我還要毀掉你。你們生下來的孩子一定會遭天譴,我等這一天已經等了七年,我要睜大眼睛看看你的下場。」胡秋霖早已瘋狂。
「你的話沒有人會相信,拿出證據來。」方靜瑤嫉惡如仇地指著胡秋霖。
「二十多年前,在英國有幾個上流社會的貴族因為趕時髦流行,在某位貴族的起哄下,每人捐了一顆子存放在精子銀行裡,讓不孕症的夫婦取來進行試管嬰兒,而你的父親,阿德烈家族的大家長南爵士,也不落入後地捐出他的精子,寧初就是那精子和某顆卵子結合之後的產物,你們不覺得寧初之所以擁有這種不尋常的美,是因為混了西方的血統?」胡秋霖得意洋洋地看著眾人。
沒有人能夠接受這套說詞,南諾揚看向胡秋霖。「我父親在世時從來沒提過關於捐贈精子的事,我的母親也只生下我們六兄弟;如果你編的故事是關於私生女的劇情,可能還暫時可以唬到我。」
「沒有十足的把握,我不會花這個閒工夫,弄來一對孤兒孤女。」他打開牛皮紙袋,幾張影印紙張躍人眾人眼簾。
南諾揚搶過紙張,那是捐贈過程的同意書,上面確實有父親的親筆簽名,他顫抖地倒抽一口氣。
夏寧初看了南諾揚的表情,就知道胡老的話八九不離十。她的心跳加劇,腦中一片混亂。
一旁的梅英傑精明地道:「這只能證明諾揚的父親確實捐了精子,並不能證明寧初是南諾揚父親的女兒。」
「你們省點力氣吧!如果我的消息是亂掰出來的。我又何苦導演這場鬧劇?二十多年前,那個負責保管精子的醫生,恰巧是我的同窗,七年前他來香港度假,我正逢喪女之痛,他聽到我提起南諾揚的名字,作了聯想,然後告訴我多年前在英國一群貴族捐贈精子的事。」胡秋霖翻出一張寫著夏寧初出生的證明文件。
「不!我還有個弟弟寧遠,我母親不可能不孕!」夏寧初加重了語氣道。
「你在上海的母親並不是你真正的母親,她是你的阿姨,你母親的妹妹。你母親在英國住過幾年,她是當時少數有機會到英國唸書的中國人。她嫁給一位英國實業家,實業家經診斷為精盎稀少不健全症。所以有了之後的試管嬰兒,也就是你。」胡秋霖辛苦了七年,全為了今晚精采絕倫的表現。「你親生母親早已死了,英國的父親也不要你。」
夏寧初再也無法忍受那些在腦中徘徊不去、令人心痛的字眼——兄妹相奸,天理不容……
而南諾揚還處於驚愕、沉默之中。
方靜瑤憤怒地瞪著胡秋霖。「胡秋霖,你真是骯髒、齷齪,這種喪心病狂的事也做得出來,簡直變態到極點,應該讓你五馬分屍!」
胡秋霖一臉奸計得逞的嘴臉。「隨便你們怎麼罵我,如果不是他們甘願相愛、作賤自己,和你們這些好朋友的幫助,我的計劃豈會如此天衣無縫?」
一旁的梅英傑和方靜瑤恨不得撕裂胡秋霖的臉洩恨,他把他們也拖下水,分明是故意陷害他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