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你說什麼?」他抓住她的手,歪著頭問她。
她急得想哭,「你的臉……我看不見你的臉……」
她聽見他歎了口氣,「你不睜開眼睛,怎麼看得見我的臉?」
「睜開眼睛?」她一怔,她……是閉著眼睛的嗎?
她掀掀眼皮,想清楚地看見他是什麼模樣,她的……三高男人……
「啊!」她像是受到驚嚇似的哇哇大叫。
「真是見鬼。」發現她趴在廊上睡覺的悟朗皺皺眉頭,一臉懊惱。
「啊……啊……啊……」亞季的叫聲越來越弱,而腦袋也越來越清楚。
怎麼是他?她……她的三高男人怎麼是他?!
「不要……」她哭喪著臉。
見她大概是還沒完全清醒,他索性在她額頭上拍了一記,「你還在夢?」
他這一拍,她醒了,完全醒了。
「啊……」她一時還回不過神,只是張著嘴巴,一臉茫然地望著他。
悟朗蹙著眉,雙手環抱胸前,「大家都走了,你居然還在這裡睡?」
「大家都……」她一怔,「走了?」
這會兒,她本能地看看四周,「天黑了?!」
他勾起唇角,皮笑肉不笑地,「是啊,已經八點了,晚上八點。」
下午四點時,大竹他們就已經走光了,他從工作室裡出來見不到任何人,還以為她也跟著他們離開了,卻沒想到她大小姐居然在這兒睡著?!
「天啊!」她咬著手指,難以置信地自言自語,「我怎麼睡著了?」
「我說你呀……」他突然將臉欺近,近距離地睇著她瞧,「你是想在這兒過夜嗎?」
她臉兒倏地一紅,「誰……誰要在這兒過夜?!」
開什麼玩笑?大白天的在這兒都可能慘遭「狼吻」了,更何況是過夜……
她跳起來,「我要回家了!」
雖然剛才的夢很美好,但她慶幸那只是場夢,要是她的三高男人是他,她還真的想死!
瞄著她苦有所思、表情變化的模樣,他一臉興味地,「你剛才是不是做了什麼春夢?」
「你才發春夢呢!」她白了他一眼,沒好氣地。
「說出來聽聽,也許可以作為題材。」
「你想得美!我才不想成為你成人漫畫裡的女主角呢!」她朝他吐吐舌頭、做做鬼臉,逕自掉頭就走。
「慢走,」他在她身後向她擺擺手,「明天見。」
亞季皺皺鼻頭,背著他又扮了個鬼臉,走到迴廊轉角處時,她腦海中突然竄過一個念頭——
現在是八點,也就是說她……她必須在晚上經過那座墓地?!
想著,她渾身起雞皮疙瘩。
停下腳步,她回頭,一副有口難言的表情。
睇著她奇怪的神情,他微蹙著眉,「又怎麼了?」
「那……那個墳墓那邊有……有沒有……」如果可以,她真想直接要求他陪她走那段路,可是她又不想拜託他。
「什麼?」他微怔。
因為說不出口,她漲紅著臉,一臉的不知所措。
算了,她就視而不見地快步衝過那段路吧!
求他?免了。
「沒事,我走了。」她丟下一句,立刻轉身。
望著她的背影,悟朗頓然明白,她是不敢一個人在晚上經過墓地吧?他想——
「喂。」他及時叫住她。
「什麼?」她轉頭,一臉困惑。
「我要去車站旁買東西,跟你一起走吧!」說著的同時,他已經朝她走去。
「咦?」她一愣,「你……你要跟我一起走?」
她說不上來此時自己心裡究竟是高興還是不耐,如果是高興,她是為了什麼而高興?
他伸出手,忽地拉住她的胳臂,「是啊,走吧!」說著,他已經將她往門口拖——
※ ※ ※ ※ ※ ※ ※ ※ ※
走在昏暗、不見行人的路上,亞季因為有他的相伴而消除了恐懼感。
一種安心的感覺在她心裡慢慢竄起,然後漸漸地溫暖了她的心窩。
她偷偷睇著一旁面無表情的他,不禁看得出神。
其實,他真的是個非常出色的男人,如果不是因為她知道他是畫成人漫畫的,又曾經「欺負」她,她真的會對他這樣的男人著迷。
雖然他並不是她心目中那種合格的「三高」男人,但她不得不說,他一定是那種走出去就能迷暈一票女人的萬人迷。
只是……這樣的男人為什麼會是個畫成人漫畫的傢伙?
他轉過頭,迎上了她正偷覷著他的目光。
她心虛地一震,頓時羞紅了臉。
「蠢!」她暗叫一聲。她現在的表情一定蠢斃了,臉紅個什麼勁嘛?!
「聽香苗說你是女子短大畢業的,已經待業很久了。」他淡淡地說,卻帶著一絲謹意。
聽出他在損她,她立刻拉下臉,「香苗連這個都告訴你?」
「香苗可是我的好表妹。」瞄著她不悅的嬌悍表情,他有種惡作劇得逞的快感。
她低哼一聲,索性不搭話。
「想找什麼工作?」他閒閒地問。
「大公司。」她不加思索地回答。
他挑挑眉頭,「何謂大公司?」
「就是那種有精英分子的公司。」她說。
「精英?」他一臉興味地除著她,「你所謂的精英又是什麼?」
「三高男人。」她望著他,毫不猶豫地說出。
他忖了一下,「你是說那種什麼學歷高、身高高、薪水高的男人?」
她揚揚眉,「沒錯。」
「看來你進大公司的目的就是那種三高男人……」他斜覷著她,「你才幾歲就想結婚啦?」
聽見她想找個三高男人結婚,不知怎地,他竟覺得吃味。
「結婚有什麼不好?」她也斜眼瞥著他。
「結婚有什麼好?」他一臉嚴肅地望著她。
迎上他認真的眼神,她一怔,「幹嗎?你結過?不然怎麼知道不好?」
「我是結過。」他望著她,準備觀賞她吃驚的表情。
果然,她一臉驚訝。「你結……結婚了?」
她吃驚的表情讓他很滿意,「是,不過離了。」
「是不是你……」她一臉妹惡地瞄著他,「是不是你有什麼奇怪的癖好,所以你老婆受不了啊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