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記得……」她張著嘴,十年前,那個穿風衣的男孩?!
「我,仇步揚,就是那個差點被你壓死的倒霉鬼。」
「啊?就是你?!」她驚訝的。
他衝著她笑,從身後摸出了一樣東西。 「哪,你看。」
她低頭看見拖鞋,忍不住就翻出白眼,他這次不會說她長得像拖鞋吧?
她沒好氣的說:「你幹嘛送我拖鞋啦?還是舊的,這麼小雙……」
「那是嫻雅幫你們交換的信物。」低沉的嗓音突然插入。
他們循聲看向大樹的陰影處。
「羅亞?」莊嫻淑驚呼,旋即又看見另一邊的人,「姐姐!」
同時從兩邊繞出來的人驚訝照面。
※ ※ ※ ※ ※ ※ ※ ※ ※
彷彿冥冥之中有股神秘的力量牽引著,四個人不約而同的回到了老樹下。
沒有激動的哭喊,沒有重逢的喜極而泣,只是各自找到了人生的答案。
從仇步揚下榻的飯店望出去——大樹下,莊嫻雅靠在羅亞的懷裡,兩個曾經相愛的戀人再也回不到當初了,惟有老樹依然挺立,笑看著人間滄桑。
莊嫻淑倚在窗口輕歎。
仇步揚從身後摟住她,柔聲問道:「這不是你要的結局嗎?」
「姐姐好不容易懷孕了,她不會離開了baby的爸爸的。他們的擁抱只為了悼念遺憾,如此相見不如不見。」她感歎的說。
他的下巴在她耳邊廝磨著,難得聽她感性的口吻,忍不住輕笑了。
「你笑什麼啊?」她白他一眼,抗議他笑得不是時候。
「笑我自己。為什麼不早一點告訴我羅亞的事?」他曾以為她喜歡羅亞,還為此打翻醋罈子呢。
「那事關姐姐的名譽嘛。」她掙脫他的懷抱,轉眼擺脫了陰霾。
他跟著轉身,看她彈跳到大床上盤腿坐下,手上多了一包零食。
他雙手環抱笑看著她。她不是柔弱的小女人,也不喜歡膩在情人的懷裡,不溫柔不嫻淑的她卻是他萬般柔情想珍惜的人呵!
他的笑容讓她看了心虛,搔了搔腦袋,她傻笑著,希望坦白從寬:
「我告訴你喔,你那個手錶被我送給爸爸當生日禮物了,好多好多年了,不知道他有沒有留著耶。」
看來,他的柔情遇上不解風情的她,還真是一大考驗啊。他故意板起臉,粗聲質問:
「你拿我的信物轉送給你爸爸!好啊!你鼻子上的胎記不見了,頭上的疤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留下的,我怎麼確定你就是當年的臭丫頭?」
「什麼胎記啊,那是我用眉筆畫的啦。別忘嘍,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喔,你最好對我客氣一點。」她豈是小可憐,要她不回嘴當然不可能嘍。
他忍不住好笑,好熟悉的感覺!就像當年在樹上神氣的小丫頭一樣。
「喂!你說清楚喔,如果今天你遇上的不是我,那你對我怎麼交代?」她丟開零食,雙手叉腰。
「這不都是你。」他走近,輕捏她氣嘟嘟的臉頰。
「不一樣嘛。」他的笑聲像暖暖的陽光溫柔的包圍著她,要她假裝生氣好難。
他兩手一攤,求饒的說!「好吧,對不起,我的救命大恩人,因為我愛上一個叫莊嫻淑的笨蛋,所以不能為當年的承諾負責了。」來此的目的,只想確定那個救他一命的女孩是否安好,沒想到遇上的是她。
「仇步揚,你敢說我笨!」她出拳打他。
「打死了沒老公喔。」他握住她的拳頭摟住她的人,輕吻了她的耳垂。她是上帝精心的傑作,是他的命定情人呵。
她偎在他懷裡傻笑了一會,突然想到午間的電視新聞說:
「聽說袁璦齡住院了耶。」
「嗯,公司通知我了。是那個增肥藥有問題,她才試用兩天就水腫腹瀉。」他平淡的說。
「就是我那個增肥廣告嗎?」她在他懷裡掙扎一下。
「嗯。」他緊摟著她,準備接收她的轟炸。
「那明明是我的廣告耶,為什麼變成了她?那個藥我也有啊。」她不服氣的嚷,他對袁璦齡太好了吧!短短不到一個月的時間,袁璦齡就成了家喻戶曉的廣告紅星。
「你也有?藥呢?」他扳過她的身子,緊張的追問。
「藥……喔。」她氣勢頓減。
「你沒吃吧?」他盯著她的眼睛。
「我討厭吃藥嘛,所以……呵呵!忘了。」她吐吐舌頭,縮縮脖子,理不直氣不壯了。
他頓時鬆口氣,捏捏她的鼻子,耐著性子解釋:「我不要你當白老鼠,懂不懂?」
原來,他不是嫌棄她的條件才不讓她拍廣告的!她滿心的感動,嘴上卻說:「好吧,我原諒你了。」
她靠回他懷裡,忍不住甜甜的笑。
「我們什麼合約都不要了,我們私奔吧。」
「私奔?」開什麼玩笑!不要婚約所以要私奔?
「對啊,因為你沒有很多很多的錢啊,媽媽一定不喜歡你的,那我們不如私奔算了,省得媽媽噦哩噦嗦的。」她不要他受到媽媽嫌惡。
「你為什麼喜歡我?」他放心笑了,仇家的醫院、廣告公司、科技公司、海外投資等龐大資產只怕會嚇壞未來的丈母娘吧。
她偏頭笑得好可愛。
「傻男人,問了一個傻問題。」
「哈!」堂堂廣告才子變成她口中的傻男人!他當然不服了。照理說應該是她追問他為何愛她,而他笑她愛問無聊的問題才對吧?
她一臉認真,逕自說:「因為,你是仇步揚啊。」
「仇步揚怎樣?」他忍不住好笑,注定要栽在她手上的,認了吧,當她的傻男人又何妨。
「仇步揚的小命是我撿回來的,以後要好好伺候我喔。」她竟然神氣的說。
「嘿!你再用這種口氣跟老闆說話,小心我……」
她眼裡流光一閃,猝然反身用聒噪的小嘴封住他的警告。
失去主控權的他愣了一下,旋即笑彎了眼,她精力旺盛是嗎?
既然早有了婚約,既然認定了彼此,還有什麼事不能做呢?他猛地扳倒她,欺壓上她的身,在她輕呼聲中發動攻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