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頁 > 愛與婚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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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1 頁

 

  到最後,萬一她真獲得了奇跡般的幸福,又能從這樣的罪惡感中解脫嗎?

  她一點自信都沒有。

  「沒有什麼必要感到不安的,娜娜。你遵守約定,我保證你便會實在自己的願望。」

  往杯中倒進第二杯的酒,這回渥夫舉杯朝她致意,一眨眼說:「就讓我來卸除你一小部分的不安吧!」

  不懂他意思的她,張大眸子等著。

  「派出的眼線回報,他們已經在白拉山區,再過幾日便會抵達斯科城。在我們成婚前一日,你的伊凡哥就會到家了,值得高興吧?」

  驚喜的娜塔莎以雙手掩住了嘴。

  見狀,扯扯唇角,渥夫干下第二杯酒之後,把杯子摔進了火爐中,瞪著那跳動狂舞的火焰吞噬金盃,喃喃地說:「一年了,將近一年。我等的這一天終於要到了,伊凡……」

  男人的側臉,在火光中顯得無比猙獰。

  「你可別有負我的期望,變成了個再平凡不過的懦夫吶!」

  *** *** ***

  長夜漫漫,最難以忍受的一段時間,便是黎明前氣溫最低、天色最暗的那個時辰。四面八方襲來的冷風透過簡陋木屋的各個縫隙,自由地鑽進鑽出,而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,則讓人以為是身在暗獄。

  偏偏是這種時候!

  不是恐懼於孤獨,不是生自於黑暗,不是因為著寒冷,肌膚卻火燙得緊。

  灼得像要從皮膚底下爆炸開來。

  滾滾的熔漿在體內翻攪著。

  針刺般的渴望一下又一下地脈動、擴大、氾濫。

  飢餓的感覺鮮明得超越了感官,而能填飽它的並不是食物。

  哈……哈……哈……

  急促的喘息聲迴盪在屋內,曲起的四肢在疼痛中顫抖著。無可救藥的是這副可恥的身軀,它在尖酸地嘲笑著理智:

  繼續這無用的嘗試吧!可是你騙不了自己,更騙不了我!

  憎恨吧!

  詛咒吧!

  抗拒吧!

  為這具膚淺的、成熟的、不聽使喚的、淫亂的貪婪身軀,深深地悔過吧!

  誰都行,誰都可以!只要能讓這具身體裡所醞釀的劣汁解放,只要能讓這啃噬理智的灼熱消失,是誰都無所謂……

  抱住我!

  求你用你的雙臂牢牢地抱住我!

  渥夫!

  第三章

  「哈啊!」

  最後在夢境與幻覺中出現的「那個人」,令伊凡猛地睜開雙眼,錯亂的黑眸在昏暗的四周迷失了焦距,一身的涔涔冷冷汗與火熱的身體鼓動,喚醒了他的意識。

  「你沒事吧?伊凡哥。」

  揉著惺忪的眼,伸出一手探向的喬書打個呵欠說:「你是作噩夢了嗎?從剛剛就一直在夢囈著呢!」

  「別碰我!」

  跳下床,伊凡連外袍也沒披著,就突然赤腳衝了出去。

  喬書亞嚇了一跳。「伊凡哥?你怎麼啦?外頭還在下雪耶!你的外袍……」

  不得已只好跟著追出去的喬,沒忘記替自己與伊凡帶件厚袍。起初在黑漆漆的帳外,不見伊凡人影,多虧他靈機一動,靠著地上瑩白的雪映出點點微光,讓他找到清晰的足跡,而後再循著腳印,發現呆立在一棵大樹下的伊凡。

  雙手環抱住單薄身子的伊凡,黑髮上已經沾了不少雪花,吐出的氣息為他週身蒙上一層白霧。

  「伊凡哥,你不怕冷啊?」到他的身邊,喬拿外套往他肩上一披。

  凍寒的空氣總算冷卻了身體,伊凡做著深呼吸,以平靜許多的表情說:「謝了,喬。」

  「跟我客氣什麼。」一聳肩,如今身高與體重都超越自己兄長的棕髮年輕人,以若無其事的口吻問:「你到底是夢到什麼了?一下子就往外跑,那個夢有那麼令人害怕嗎?」

  伊凡豈能告訴他,萬一在那一刻自己沒往外跑,或許會隨便捉個人就……

  隨便誰都好,只要能熄滅這具身體內所藏的火!

  他不能原諒自己心中,埋伏著另一個不知羞恥的自己。而更不能原諒的是,差點在慾望驅使下,錯把自己多年來視為親兄弟的喬,也一併玷污了。

  「為什麼不說話?伊凡哥,你看著我呀!」

  喬一站到伊凡的面前,伊凡就轉過身去,喬不死心地換個角度,伊凡也不願面對地逃避。兩人在暗夜中展開一小段可笑的攻防後,喬索性以雙手扣住伊凡的肩,定住他說:「你是不是想起那該死的傢伙,所以不肯對著我?」

  聞言,伊凡掀起長睫,黑瞳含怒控訴地一瞪。

  「我說中了?我說中了是吧!」

  「放手,喬。」

  「我不放,我根本就不該放的!一年前的那時候所發生的事,到現在我都還在後悔著。如果那時我有勇氣搶奪你,或是我沒有放開你,假設那時我沒有說出那樣的氣話,或做出斷絕關係的蠢結論,那麼最後的結局就不是這樣了!」

  一口氣焦急地說完後,喬牢牢地把伊凡按在自己胸口上,低咆道:「你可以打我、揍我、踢我,可是我絕對不放開你,直到你心中有關那傢伙的毒,全都拔光為止!」

  伊凡動丁動,發覺喬真的是使出全了J不讓他掙脫後,他也動怒起來。咬著牙,認真地以手肘頂著喬的胸口,推擠撞壓,遺憾的是,喬不只長了身高體重,也長了力氣,現在的他,力量顯然超過了自己。

  兩人拉扯半天,冷不防地失去重心,雙雙跌在雪地上,而喬便順勢地把伊凡壓在身下,胸貼胸、腿貼腿,卡得死緊。

  「讓我取代那個傢伙,伊凡——」

  捨棄哥哥的稱呼,因為喬刁;想要伊凡再拘泥於兩人之間那層薄薄的義兄弟關係,而拒自己於千里之外。

  「求求你!」

  語中,喬性急地覆住伊凡的雙唇,想借此堵住他任何反駁的借口。

  我不想聽!我不要再聽你搬出大道理來壓我了,伊凡!

  將一切部賭在這—一吻亡頭——只許成,不許敗的—吻。喬滿腹火熱的情在瞬間旺燒,失去理智地沉醉在伊凡的唇齒中,他反覆地輾壓著他柔軟的唇,後在伊凡看似放棄地解除抵抗,啟開雙唇的時候,迫不及待地把舌頭仲了進去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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