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聽我說,藍霓,不管你相不相信,我都一定要告訴你,我們……我們是不可能的,因為我不願意傷害你。」
「你討厭我嗎?」咬緊牙根,她已經豁出去了。
「當然不——」
「那我在你的心裡有沒有份量?」
「藍霓——」黃邦維正想說話,床上的艾美不耐地走下床,從身後不識相地圈抱住他的腰。
「阿維,別再講電話了啦!時間寶貴,你不也說你很久沒那個了嗎?」她嗲聲嗲氣地撒嬌著。
聽到這句話,黃邦維的反應是狠狠地將她一把推開,薛藍霓的反應則是有了無限的勇氣。
「聽著,不管可不可能,我都要見你,而且就是現在!是好是壞,我要你當面對我說。」
「藍霓,你!」
來不及了,她已經掛斷了電話,並強撐起還未完全癒合的腳,披上外套,毫不猶豫地出了房門。
要逃走?還是勇敢的面對她?
要勇敢的面對她?還是逃走?
被這兩個問號搞得分不清天南地北的黃邦維,在掙扎了許久之後,還是頹喪地宣告失敗,他丟下那個艾美衝出家門,一路奔出了巷口外。
我只是要和她做個了斷,只是做個了斷!
他這樣地告訴自己,雖然殘忍,但這是最好的方法。
他已經來到馬路前,他完全無法預期薛藍霓會從哪個方向而來,只好徘徊在十字路口,焦灼地朝四方張望著。
突然,對面馬路旁停下一輛計程車,一個熟悉的身影乍時出現在他眼前,他的心臟猛然地一跳。
「藍霓!」
他大喊一聲,在來來往往的車子中,他的聲音並沒有引起她的注意,而她跛行的腿,正吃力地朝斑馬線走去。
於是他只好快速地奔至斑馬線上,揮著雙手繼續大喊:「藍霓!藍霓!」
紅燈了,薛藍霓也走到了斑馬線,同時,她也看到了黃邦維。
「阿維……」
「藍霓!不要過來!」他大聲說著;「你回去!你趕快回去吧,我們不可能在一起的,我不想你受到傷害……」
聽到他的話,淚水霎時模糊了她的視線,步伐也頓時停佇不前。
「我從來不曾對一個人付出這樣深的感情,從來不曾!然而我一旦付出,就無法收回了,你可以狠心地拒絕我,但是,你不能阻止我見你的衝動。」薛藍霓握緊拳頭,同樣激動地說著。
「聽著,去找個更好的男人,把我給忘了,我不過是個玩世不恭的混蛋,不要白白浪費了你的眼淚,求你!」
薛藍霓踉蹌地退了一步,無助的感覺已經讓她失去了平衡感,她看著他數秒,這時,燈號也已從紅轉綠,黃邦維為之一驚。
「藍霓!退回馬路邊,你快退回馬路邊!」
薛藍霓咬著牙,搖了搖頭。
「藍霓!你不要亂來,要是有車子不曉得,轉彎衝過來會撞上你的,你快退回去!」他已經喊得喉管都快衝破了。
薛藍霓還是搖頭,她的眼中充滿絕望,那讓她沒有任何的力氣想去動。
突然,黃邦維發現有輛車從轉彎處拐了過來,且筆直地朝薛藍霓逼進,而車上的人也猛地踩了煞車,卻好像一時失靈了。
「不!藍霓!藍霓你快跑、快跑呀!」看到薛藍霓是怎麼也不會動了,黃邦維整個人都歇斯底里起來,在心急之下,黃邦維終於忍無可忍地吼了出來。「不要傷害她了!我愛她、我愛她!我真的愛她呀……」
像是真有種魔力般,車子突然煞住車,就在距離薛藍霓不到十五公分的地方,薛藍霓早已驚嚇得癱軟於地上,整個人都傻住了。
這時,黃邦維突破眾人的圍觀奔了過去,攬起她的身子到路旁。
「你這該死的女人,為什麼要做這種事?」他紅了眼眶,剛剛真是嚇壞他了,他以為她會就這麼死去!
薛藍霓撲進他的懷裡,沒有說話就只是哭。
「不要哭了!你若再不回答我你也愛我,到時候災難可又來了。」
哭的不能自己的薛藍霓只能哽咽地點點頭。
「原諒我!藍霓,我怕你不相信我的認真,更怕你嫌棄我的過去,在你面前,我自卑的像個罪犯。」
薛藍霓搖頭,她眼淚一直流不停。
「那麼,你真的決定接受我這個人了?」
她再點頭,被淚水哽咽住的她只能緊抱著他的胸膛。
雖然在眾目睽睽下,在路邊抱在一起是很丟臉的事,但黃邦維不管了,他抱緊她,用他從來沒有過的深情……浪子回頭是金不換,浪蕩子回頭卻也是奇跡。也幸好有她,他才得以重生。想想,他還有什麼好遺憾的呢?
後記
寫作一旦久了,很容易就忘了初執筆時的熱情與衝勁,正如我,雖然老牛拖車,寫得不快,但隨著時間流逝,也慢慢的遺失了一些該有的純真與感動,這並不是我想要的,但我卻必須逼我自己去接受它。
週遭的朋友常問,為什麼不寫些序或後記?讓讀者分享你創作的一點一滴,進而認識瞭解你是個什麼樣的人?
事實上我也想寫,劈里啪啦就寫出一長篇來,但,每每趕完一篇稿子,腦子就被壓搾的空了,而我並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值得讓人知道的事情可派上場面,就這樣,一拖再拖,一遲再遲,還是沒寫出什麼東西來。
那麼有人或許會問,這次呢?這次為什麼寫得出來了?會這麼問的人實在聰明敏銳,一問就讓我啞口無言,因為我不知道,不知道為什麼寫得出來了,或許是時機醞釀得當,也或許是我心情格外的好。
我想看過我的書的人,一定會認為我是個老成、文靜、內向又拘謹的女人吧!?因為書的風格往往太過悲情老調,而不如一般市面上小說的活潑俏皮。在一番徹徹底底的自我檢討後,我仍舊不清楚是自己寫不出來,還是不願意去寫,想想,似乎沒個絕對,因為我都是憑著直覺下筆,沒刻意去樹立自己的風格(基本上也沒甚風格可言啦)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