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你怎麼這麼無恥?做錯事的人明明是你們,如今做賊的喊捉賊,天理何在啊?」
「樂雅,少說兩句!」孟籐不希望把事情鬧大。
「師兄,她們真的很過分,我實在嚥不下這口氣啦!」白樂雅見圍觀的人逐漸增多,覺得很沒面子.更不想就此罷休。
「姑娘,我們應該怎麼做才能讓你的心情舒坦呢?」嚴冰沒想到自己一時的放縱,竟會惹上一頭母老虎。
「二位姑娘,你們走吧,樂雅的話別放在心上。」孟籐無意為難她們。
「師兄!你怎麼可以就這樣放過她們?」白樂雅一副得理不饒人的模樣。
「樂雅,留下她們對你有什麼好處?」他問。
「她們捉弄我。」白樂雅嘟著嘴,不服氣地道。
「算了!出門在外大夥兒交個朋友總比樹立敵人來得好啊,兩位姑娘!你們說是不是?」他看向她們。
嚴冰不語,躲到鄭暖兒身後;偷溜出宮總得低調些,要是讓宮裡的人瞧見了,事情真的會鬧大。
「做朋友有什麼難的!」鄭暖兒笑道。
孟籐注意到怯生生的嚴冰,她雖然沒說什麼話,可她生得風華絕代、膚若白雪,沒有一般江湖兒女的隨性。
「你們是大戶人家的小姐吧?」他好奇地問。
「算是吧。」鄭暖兒不怎麼認真的回答。
「如果你們真有誠意,就替我和師兄安排住的地方,看是你們倆誰的府邸都行。」白樂雅故意刁難,擺明了要她們出糗。
「這……不太方便吧!」鄭暖兒支支吾吾地道。
「不方便是吧?那就跟我進衙門,我倒要看看知府大人會怎麼判你這個女扮男裝、欺騙姑娘家感情的女騙子!」白樂雅傲慢的咆哮。
「我什麼時候欺騙你的感情了?你不要含血噴人。」鄭暖兒不甘示弱地反擊。
「樂雅,咱們又不是沒有住的地方,你不要無理取鬧了。」孟籐收拾起擂台上的刀劍,不再理會她。
「師兄,你就是這樣才會被徐競薇吃得死死的。」白樂雅氣極了。
鄭暖兒正要說些什麼時,嚴冰拉住了她的袖子。
「如果二位沒有地方可以落腳,到我家住個十天半個月也不打緊。」
鄭暖兒被嚴冰的話嚇得半天說不出話來。
「姑娘,真的不必麻煩了。」孟籐客氣地回絕。
「不麻煩,我家客房多,家兄又好客,不會不方便。」鄭暖兒暗叫不妙。
「國……爺會罵死我的。」她死定了。國舅爺不會放過她的,一百兩黃金果然沒有想像中好賺。
「二位肯不肯賞光啊?」嚴冰心思單純,全無防人之心,心想能交幾個跑江湖的朋友,也挺有意思的。
孟籐對嚴冰本就有好感,在她熱情的邀約下,自然覺得盛情難卻。
「你家若是破舊不堪,咱們可是住不下去的喔!」白樂雅冷哼一聲。
「絕對不會讓二位失望的。」嚴冰笑道。
「是啊,不會讓二位失望的。」鄭暖兒出聲附和。
「暖兒,你可不可以帶他們去我哥家,我得回去了,否則會出亂子的。」嚴冰歉然一笑。
孟籐難掩失望地問:「姑娘不和我們一起走?」
「我住在另一個地方。」嚴冰含蓄的回答。
「是什麼見不得人的地方?作啥這麼神秘……」白樂雅不屑地瞥了嚴冰一眼。
「是啊!是一個見不得你這種人的地方。」鄭暖兒火大地道。
真想看看這個女人知道真相後的模樣。
*** *** ***
鄭暖兒就站在嚴選面前,心頭湧上一股罪惡感,心跳得很快,害怕他一怒之下會把那一百兩黃金給收了回去。
「鄭暖兒!你到底有沒有腦子?」
「回國舅爺的話,暖兒有腦子啊。」
她覺得自己好像一個大傻瓜……
「有腦子卻沒有好好的用!」
她咬緊嫩唇,知道自己這回真的做錯了。
「皇后娘娘在宮裡悶壞了,所以……」
他打斷她的話:「說你沒腦子,你還不承認!」他怒不可遏地指著她。
「暖兒沒有不承認。」她快哭出來了。
一百兩黃金她已經交給毛嬤嬤了,不可能拿回來的.萬一國舅爺嫌她笨,叫她回家吃自己,那該怎麼辦?
「皇后叫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,那她若要你去死,你也要去死嗎?」他吼道。
書房裡只有他們倆,她的眼淚真的快要流下來了。
「是的,暖兒發過誓要對皇后娘娘盡忠。」
為了一百兩黃金,她真的什麼事都能忍。
「你的命賣給了我,就要聽我的話,不是聽皇后的話,我不要你這樣盲目的盡忠。」
看著身著男裝的她,他心裡就有一股無明火。
乾淨清秀、身形細瘦,如此惹人憐惜的模樣,難怪一眼就讓那個叫孟籐的人認出是個女孩兒。
「可是皇后娘娘真的很可憐……」
「住嘴!失去後位才足真正的可憐。」他簡直氣炸了,怎會有如此不受教的妮子!
「我不知道會這麼嚴重。」她被嚇到了。
「你讓冰冰一個人回宮,萬一讓有心人發現,你覺得會沒有影響嗎?」
突地.鄭暖兒的心漏跳了一拍。
「不會的!我安排了內應,娘娘會很安全的。」
「我交代你的任務呢?」他問。
「試菜……」該死!「現下是什麼時候了?」
沉默了半晌他才開口: 「皇后娘娘該用晚膳了,你卻還在這裡,你是要娘娘餓著肚子等你嗎?」他覷了她一眼。
「不是的……」她怯怯的應了句。
「那兩個人是何來歷?」
她搖搖頭。 「暖兒不知道,只知道他們是師兄妹,從江南來。」
「算了!這件事我會調查清楚,至於你……」
她面露懼色。 「爺……請您再給我一次機會,我會好好做的。」
「最好是這樣,不然……」
「爺……我還不出那一百兩黃金了,我已經全部用完了,所以爺非得繼續用我不可。」
看著慌張不已的她,嚴選突然覺得很想笑。
「明明做錯事的人是你,為什麼我要聽你的話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