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不是的!我是想告訴爺,您沒必要再花一百兩黃金重新找人試毒,我一直是最好的人選。」
「你是嗎?」他瞅著她認真的小臉。
鄭暖兒點頭如搗蒜。
「今天的事不會再發生了,請您再相信我一回。」
聞言,嚴選揚起濃眉。
「你拿什麼保證?」
「我一無所有,實在不知該拿什麼保證。」
她抬起小巧的下巴,天真一笑。
「就是羅!無法保證的事別亂承諾。」
「可是我真的沒金子還爺了。」她兩手一攤。
「誰叫你還了?」他看向她。
鄭暖兒不明白他的話。
「不還金子還什麼?」
「我要你的心,你只要對我忠心便可,一百兩黃金換你的忠心。」
「暖兒對爺一向忠心,這是毋庸置疑的。」也許是因為他嚴厲的神情吧,她突然感到忐忑不安。
「回去吧!」
「啥?」
她回過神,小臉染上緋紅。
「回宮裡去,替我保護皇后,她是個單純的女孩,什麼都不懂。」
「是!」
第三章
孟籐堵住鄭暖兒的路。
「方纔聽姑娘喚這裡的主人國舅爺是嗎?」他想證實他的猜測,就算心碎也要問個清楚明白。
「這裡是國舅爺的府邸沒錯。」她據實以答。
「所以那位不住在這裡的姑娘……是當今的皇后羅?」他難受的問。
鄭暖兒在他眼裡瞧出了失望,旋即明白他的心意。
「孟大哥,你還好吧?」
盂籐知道自己失態了。「我很好,只是有些震驚。」他是因為想進一步認識她,才願意住進來的。
「娘娘生得天香國色,自然容易令正常男子動心,孟大哥的心情,暖兒明白。」
「讓你見笑了。」他憨厚一笑。
「我自己也常做傻事、說傻話,怎會取笑大哥呢?」她友善的道。
「她過得幸福嗎?」
「幸福的定義是什麼?」她真的很想知道。
「滿意目前的生活、有一個疼愛她的丈夫。」他希望她給的答案是肯定的。
「皇上的妻子不只一人,一個女人要和數十位女子共享一個丈夫,這樣的生活要說幸福,好像有點牽強。…她實話實說。
「所以她過得並不如意羅?」他為她心疼。
「也不是不如意,皇上沒有虧待皇后娘娘,只是皇上不能只愛一個人,皇上的愛要分給很多人。」
「這樣還不可憐?」他不平地道。
「皇后娘娘調適得不錯,至少我是這麼認為的。」
鄭暖兒不認為嚴冰能離得開她腹中的孩子。
「我還有機會見到她嗎?」
鄭暖兒搖頭。「沒有。」
「為什麼?她可以像今天一樣溜出宮啊。」他發現自己居然對一個才見過一次面的女子產生不尋常的關心。
「今天的事不可能再發生了,皇后娘娘很好,她只是太寂寞了。」
「她是個善良的女人。」她二話不說就替他和樂雅安排了住的地方。
「是啊!可是她屬於皇上。」
「我的心讓你看穿了嗎?」他有些倉皇失措。
她淺淺一笑。 「這沒什麼啊!皇上喜歡的人,天下人自然也會喜歡;能讓皇上動心的女人,你自然也會為之動心。」
「鄭姑娘,你是個貼心的朋友。」
她溫柔的笑道:「卻幫不了你的忙。」
「這事兒誰也幫不上忙。」
「我要回宮了,再蘑菇下去,國舅爺又要開罵了。」她扮了個可愛的鬼臉。
「鄭姑娘,謝謝你。」
「喚我暖兒吧,我們是朋友啊!」
*** *** ***
鄭暖兒拿起象牙箸,準備一筷、一筷地品嚐眼前美食。
「這些是什麼稀奇古怪的菜?」她問向御膳房的丫頭小仙。
「由左至右分別是熊掌肫鷓鴣、紅燒鯊魚皮、金豹火腿炒南薺、素梗米粥和千年人參熬野雉。」小仙緩緩道來。
「什麼?!熊掌、鯊魚、鷓鴣?會不會吃得太補了?還有千年人參熬野雉咧!宮裡的伙食一向這麼好嗎?」她震驚不已地問。
「暖兒姐姐有所不知,這些是很平常的菜色啊!」小仙怪她少見多怪。
「嘎?這麼誇張還算平常的菜色?那皇上大婚、太后作壽時的菜色不就得拿千年瓦上霜作醬料、東海龍王須裝飾?」
「皇上大婚時我還沒進宮,所以不知道用的是什麼食材,不過去年太后作壽,咱們御膳房確實忙了三個月呢!」
「這些東西我實在吞不下去。」她歎了一口氣。
「暖兒姐姐好福氣呢,能嘗這些帝王后妃才能吃的東西是人生一大美事。」小仙好生羨慕。
鄭暖兒沒有理由拒絕,遂一一嘗食,約莫一刻鐘後沒有異狀,才由小仙將膳食端入皇后娘娘的寢宮——永安宮。
「暖兒。」是倩然的聲音!
「倩然!你怎麼有空來?」她喜出望外的輕喊。
馬倩然好整以暇的坐下。「我跟著叔叔進宮來辦點事,你住的這處南薰別苑真是個清幽的好地方。」
「清幽是清幽,可每天都得小心翼翼的過生活,其實是苦中作樂。」
「皇后娘娘不好伺候嗎?」她以為皇后沒什麼心機的。
「不是皇后娘娘難伺候,而是宮門鬥爭令人心驚膽戰,我已經夠小心了,不料今早仍然中了招。」想來就有氣! 「中了誰的招?」
「毓慶宮的毓貴妃!她將皇后娘娘視為眼中釘、肉中刺,連我這個才進宮不久的小人物也不放過。」
「毓貴妃整你?」
鄭暖兒點點頭。 「早上一出房門就踩到狗屎。」
馬倩然捧腹大笑。 「什麼?踩到狗屎,真是夠了!誰家的狗?怎會在你房門前『清理門戶』?」
「毓貴妃的愛犬——阿草,是一隻家教很差的狗,到處撒野!」
「就當你要走運了,踩狗屎就像踩黃金,也許你最近會有意外之喜。」
「天天待在宮裡,何喜之有?」她沒這麼樂觀。
「聽叔叔說前幾天你和皇后娘娘一塊兒溜出宮,是嗎?」
鄭暖兒黯然地道: 「結果被國舅爺罵得狗血淋頭,慘到無以復加的地步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