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嗨,又出來散步了?」語氣十足的暖昧。
「當然!」 冷若傲應道。
「想加入嗎?」
想,當然想!冷若傲心底道,但……當他見著月雅出現時,卻將到口的話硬生生的吞了下去。
「我書讀得多,不用她教了。」他說的是實話,雖然他是多麼想答應,可……在這麼多人睜大眼的注視下,礙於顏面只有如此說。
「真可怕,格格可真博學,而且對地理方面更是熟得很。不信你可以問飛鷹求證。」無悔崇拜已極。他是大男人主義中最男人主義的了,要他認同個女人是才女可非常不簡單呢!而今,格格的學識,當真教他意外極了。而經飛鷹證實,想教他不佩服都難。向飛鷹求證是最實在不過的,畢竟他曾到過北方。
無悔這席話教冷若傲既吃驚又訝異,想教他認同的女人可沒半個,如今……看來月雅已收服了他所有的親信,包括自己的親妹妹。
月雅要真有本事。
他望向她,卻見她含笑凝視自己。他吃了一驚,不知她又打什麼鬼主意,得防著她。
「寨主,」她經喚。這可是她第一次對他必恭必敬的稱呼,他不免又吃了一驚的等待下文。她接著道:「妾身知道您見聞多且廣,不知您可否屈身和我一起任教於寨裡弟兄。」她柔柔問道。
別說冷若傲聽了這等話會作何反應,連她自己都覺得雞皮疙瘩掉滿地,有點想吐了哩!
月雅的建議令冷若傲雀躍不已,這是讓他加入他們圈子的好機會耶!
如此一來,天山寨裡有心向學的弟兄也不會再猶豫不決的陸陸續續加入才是,月雅很滿意自己整頓天山寨已邁向成功大道了。屆時,將天山寨導入她所處的二十世紀那般自由、平等的地步該不遠了。
女人的消遣向來只有聊天或刺繡等女紅,戶外大概也只有樹枝吊的鞦韆罷了!不過,有個從二十世紀跑來的冒牌格格,有可能僅止於這些縛手縛腳的玩意嗎?答案當然不啦!所以……當寨裡出現吆喝聲時,冷若傲已不再是容顏失色,他最想知道的是莫過於他的小妻子又想出了什麼新玩意!於是乎,他和昆叔一起奔到後院。
老天!天山寨的後院……花倒的倒、斷的斷、死的死,簡直是慘不忍睹,而罪魁禍首此刻正英挺的坐在馬上,和她的馬兒正笑得合不攏嘴。
這還不打緊,最教人無法相信的,是她身上的怪衣服……老天!他懷疑自己娶的究竟是不是女人!
推開圍著看好戲的人,冷若傲來到她跟前。
他心裡再清楚不過,用命令的手法,她絕不睬自己,就代表他必須低聲下氣,可不是嗎?為盡量維護尊嚴,他壓低聲調,以只有他倆聽得見的音量說:「回房裡,我有事和你談!」
「行!但你得答應我一些條件。」她沉思一會後終於開口。
他就知道,這個女人是吃定了他!冷若傲氣瘋了,卻也不便發作。
「只要不太過分的要求,我都答應。」
「成交。」她笑逐顏開,帥氣的由馬上跳下來。
「小心!」怕她跌跤的冷若傲適時接住她。
「放心!我在我們那年代曾學習過騎馬。」她說。
冷若傲雖一頭霧水也不想發問,放她下馬後便轉身回到房裡,月雅對其他女人點頭示意表示沒問題後,便尾隨他進入房裡。
門一關上,冷若傲的怒氣馬上發作,他朝她吼:
「你知不知道!你會被馬兒給摔斷脖子!「離開眾人後,他才讓關心溢於言表,」該殺的你!我不如乾脆送你一刀,早早送你上西天,免得我日夜為你提心吊膽。只怕我的壽命要讓你嚇掉一大半了!」
自月雅認識他以來,見他頭次發火得嚇人,她當真有點畏於他。囁嚅老半天依舊擠不出一句話。
「還有,你身上穿的這是什麼鬼玩意?」他噴火的怒斥她。
談起這套衣服,月雅不禁得意的笑了。這可是她好不容易設計出來的騎馬裝,既貼身又柔軟,既舒適又帥氣,可沒什麼好挑剔的。差只差在缺了雙馬靴,所以……她怯怯的盯著他,不發一語,只是無限委屈的瞅著他。
月雅的這招著實不賴,冷若傲看她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,心頭不禁一陣揪然,心疼不已。遂溫柔低語:
「有什麼不如意的事嗎?還是……你想念王爺?」他憶起自她被動以來,可以說幾乎和端親王斷了根。如今,見她輕蹙眉頭,可刺激了他。難道說他填補不了她雙親在她心中的地位。
直到此時此刻,冷若傲再也不願逃避自己的心,他願意坦誠他不知何時已對她投入了愛意,但求她不取笑地接納才是。
月雅是相當聰明的,她早知道冷若傲對自己的情意。誰教他的掩飾功夫太遜了,常被她抓個正著,凝視她的眸子,無時無刻像個遊魂般地出現在她週遭。想當然,連白癡也猜得出來,他百分之九十九點九的愛上她了。而月雅更是逮住他愛她的心意,預備央求他一件大事。
「是的,夫君。我想念阿瑪想得緊,已有許多時日未曾和阿瑪、額娘相見,怕……只怕……和他們已無相聚之日了。」她逼真的努力滴出一滴淚。
對此,冷若傲心疼不已。
她說的也是,誰讓她成了寨主夫人,換句話,是土匪頭子的老婆,怕只怕縱然端親王認了她,羅克蒙也必退了這門親事。
「你想下山一趟見見他們老人家嗎?」他問。
「喔不!如果你答應讓我下山訂雙靴子,不見他們也成。」月雅得意忘形地開口。
「訂靴子?不見他們?」他困惑極了。
月雅這才發現自己露了一點點馬腳,便極力掩飾。
「不不不!我的意思是,下山見了他們後,是否能在鎮上逛逛?我已很多時日不曾上街了呀!」她撒起嬌。
「不會是想趁機逃吧?」他擔憂地凝視她。
看來他對她用情已深了。月雅滿足地笑笑,也不枉她愛他同樣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