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我聽錯了嗎?」嘟起了紅唇,蓓蓓拍了拍額頭,懷疑自己也許真是太過緊張了,才會一整個晚上心神不寧的。
她繼續向前跑,直到那纖美的身影消失在教堂的後門,衛爾斯才從陰影裡站了出來。
他不該記得她的——一個大男人,怎麼可能將一個無羊緊要的黃毛小丫頭記得這麼深、這麼清楚。
當年離開這裡時,他就決定將所有的過去忘記的
否則,他如何不對衛於廎和母親的偏心感到怨恨?否則,他如何繼續用著虛假的快樂,繼續他的人生?
可她不一樣呵!他知道,她之於他,絕不是什麼無關緊要的過去!
她代表了希望,全身充滿著永遠不對人生、對命運屈服的勇氣。她……是個異類、是個令他難以忘懷的美好記憶!
「是她,她長大了……BONNY……」在衛爾斯還來不及偽裝自己的情緒時,他的話便脫口而出,那語氣,多了幾分柔情和寵溺……
待他察覺到自己的愚蠢時,衛爾斯難以置信的皺起了眉頭,但是在明亮的月色下,他的嘴角卻勾著一抹誰也無法忽視的笑。
他必須承認,他很高興能再次遇上這個古怪的小妞,因為她每一次現身,總是撩撥著他的慾火和興味。
她的確勾去了他的心神、牽動了他的思緒!
幾乎已將弟弟的事忘得一乾二淨的衛爾斯決定跟在她身後進門探探,他好奇,這頑皮的小妞,究竟在搞什麼鬼。
蓓蓓拿著手電筒,穿梭在靜默、黑暗的教堂裡。
「哇!痛痛痛……」不小心踢到長椅的她,痛呼了一聲。
衛爾斯擰著眉,看著她痛得跳腳,卻仍小心翼翼的保護著她懷裡的藥劑。「這小笨妞,到底在玩什麼?」
「不知道做完了沒……」走過長廊,蓓蓓徘徊在某間房外,燒紅的小臉難為情的皺成一團。
「呀,好麻、好痛啊……」甜的擠得出水來的激情女聲狂亂的呼喊著,嚇得蓓蓓驚跳了起來。
「見見見、見鬼!什麼東東好麻又好痛啊!」蓓蓓焦急的來回踱著方步,小屁股晃得衛爾斯眼都花了。「怎麼辦啦,我要不要進去救她……」
他無聲的注視著她,再一次,發現她的有趣。
只是看著她,他的內心便奇異的得到了某種子和愉快的滿足——他不知道這是為什麼,但他決定弄清楚。
弄清楚這個蜜糖小甜心,究竟是對他下了什麼降頭,為什麼他會將她記得這麼深?就像……是深深刻印在他的靈魂裡一樣!
「你在這裡幹什麼!」由黑暗中現身的管家,聲音是冷厲而隱含怒氣的。「我叫你去醫院辦的事呢?」
為什麼!為什麼她要幫著其他男人搶走他的海依?為什麼她就是不懂?所有的人都不懂,他對海依的感情?!管家在心裡對蓓蓓怒吼。
「在這裡。老爹……我……」蓓蓓將藥劑交到管家手上,心裡有些話,實在不吐不快。
他撇開臉不看她,免得惹自己心煩。「什麼事,說。」
管家冷淡的開口,心裡開始盤算婚禮後要怎麼對付那個膽敢染指海依的衛納斯!沒錯,他早巳認出蓓蓓帶回來的男人是誰了。
「老爹……今天的事不是巧合,也許,冥冥之中,老爺爹地早就安排好海依的命運了,我、我想……」頓了一下,她深呼吸的擠出殘餘的勇氣。「海依有權利跟她的『丈夫』離開這裡,她有她自己的幸福——」
管家殘忍的一腳踢向全無防備的蓓蓓身上,讓她痛得退了好幾步,她抬起頭,眸中沒有恨意,只是悲傷。
那悲傷,正是她留在衛爾斯心底的印記,
衛爾斯幾乎克制不住自己的怒氣,他雙手緊握成拳,告誡自己別因為一時衝動壞了大事——顯然的,衛納斯就是他們口中的「丈夫」。
面對父親的暴力,蓓蓓沒有退卻,那張姣美的櫻唇勉強彎了一個弧度,她繼續勸道:「老爹,我知道……你對海依的感情,但她不屬於你……」
「你住口!」他舉起的大掌幾乎要煽在蓓蓓無所畏懼的小臉上,衛爾斯在同時間,憤怒得跨出了步伐。
第五章
「吵什麼!」莫家女主人踩著高跟鞋的身影,帶著不屑的嘲笑突然出現。「丟不丟人啊,老顧?竟讓自己女兒教訓你!」
聞言,管家收回了即將落在蓓蓓臉上的手掌,但他瞪視著蓓蓓的目光是嫌惡而充滿恨意的。
衛爾斯收斂了怒氣,再度隱身至陰影裡。
「走吧,還待在這裡討打嗎?」英家女主人瞥了蓓蓓一眼,將她趕離自己的視線。
她不想看到這個樂觀、又活潑過頭的瘋丫頭。在蓓蓓那雙大無畏的眼裡,她總是看到一個不被認可的存在那種最深切的傷痛,那是她也曾有過的感覺——
但現在再也不會了!
這些年來,她已經一步步的除去每個讓她痛苦的人了爸、媽、姐姐,還有她的「丈夫」……他們全都錯待了她!他們沒有好好愛她、保護她,所以他們全都該死!
她絕對、絕對不會再容許任何人殘害她的尊嚴和情感!
「老顧,你也下去,準備好婚禮的事,這次絕不能再把事情弄砸!」為了這個該死的「女兒」,她已經花費太多的時間和精力了,她一定要拿到那死鬼丈夫巧立名目凍結的遺產,那是她的錢!
鐵著臉打開眼前的門扉,她高聲斥喝嬌喘連連的海依與那個渾身赤裸的男人,命令他們五分鐘後出來舉行婚禮。
「媽媽……炘他並沒有……」懾於母親的強勢,海依軟弱的抗拒,顯得氣若游絲。「他已經盡了他的責任了,我們不是應該放他走了嗎——」
這個讓人氣惱的小白癡!她狠狠瞪了海依一眼。「你在說什麼蠢話?!」
「你以為經過一夜,你就鐵定懷上孩子了?」瞄了冷眼旁觀她們對話的男人一眼,她、的背脊骨突然竄過一陣冷意。
那年輕男子的眼神太寒、太利,簡直讓她透不過氣來!那俊美的容貌,有幾分熟悉的感覺……天,他長得好像衛於廎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