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頁 > 再一次心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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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28 頁

 

  她有太多的問題想問,但她最關心的卻是他的下落。

  「他離開了,不知去了哪裡。」停下腳步,瞿焰月聳了聳肩,不是他壞心的不告訴她,而是這個問題就連他也沒有辦法回答。

  像是早就熟知了他們的思考邏輯似的,文連星打自一踏進中正機場的大門,就開始和他們派去跟蹤他的人玩起捉迷藏,他們徹底的失去了他的蹤影。

  他是打定了主意不想被人打擾,所以他也不知道他在哪裡。

  「離開了?!」心房像是被人重重的捶上一拳,程黎雁的耳際嗡嗡作響。

  原來那日清晨她自他的身上感受到的孤離感是真的,他真的再子離開了她。

  「你那是什麼表情,別表現得一副被拋棄的模樣,要知道是你先遺棄他的。」本來不打算再多說什麼,但見她怔愣的表情,瞿焰月忍不住開口。

  「先走的人總是他,不是嗎?」程黎雁反問,還理不清思緒,當年那抹被遺棄的感覺率先在她心底攀爬。

  「當年星是對不起你,可是你有沒有站在他的立場想過?父母之仇大過於天,若是他就這麼不聞不問的與你廝守,你真的能接受這樣的男人嗎?」

  彷彿可以透視她在想些什麼,霍焰月冷哼了一聲,隨後又追加一句,「我懶得再和你說,你若還有問題,就去問你大哥吧!他知道所有的一切。」

  「大哥他……」她還想再說什麼,但一抬頭卻只見瞿焰月離去的背影。

  滿心的疑問只得全塞進肚裡,任由它們在她的心底發酵。

  等待,彷彿再次成了她惟一能做的事情。

  程風起為程黎雁帶來一大束花朵,和鮮艷紅潤的大蘋果。

  「雁兒,王醫生說你的手術很成功,未來只要加以復健,就算是健步如飛也沒有問題。」

  一進病房,他便忙著換上帶來的鮮花,嘴裡宜著這個好消息。

  從瞿焰月的口中知道雁兒已然從手術後的昏睡中清醒,他忙不迭的放下所有公事跑來探她。

  對於她即將回復往日的健康,程風起眸眼間有著難掩的喜悅。

  「是王醫生,還是瞿醫生?」程黎雁的語調分不出是喜是怒,只是淡淡的問道。

  倏地停下手中所有的動作,程風起快速的回過身,臉上滿是訝然。

  「大哥,為什麼不回答我的問題?這話究竟是王醫生說的,還是瞿醫生說的?」再一次重複自己的問題,她執拗的要得到答案。

  「你都知道了?」初時的震驚過去,程風起放下手中的鮮花,一屁股坐上她床側,然後揚起一抹笑。

  「有什麼是我該知道的嗎?」還是淡淡的語氣,但卻不難發現她其中夾雜的憤怒。

  被人隱瞞的滋味絕不好受,尤其是被自己的親人隱瞞。

  「是瞿焰月那個大嘴巴說的吧!本來我還希望親自告訴你所有的事情。」即使面對妹妹的怨怪,程風起臉上的笑依然沒有少上幾分。

  「為什麼要瞞我?」翻湧不止的心緒讓程黎雁卸下冰冷的面具,激動的問道。「這是我的事,我有權利知道。」

  「依你當時對他的情緒,知道了一切之後,你難道不會抗拒這一次的開刀?」他一針見血問得她啞然無語。

  那時候,文連星逼著她簽結婚證書,破壞了他們之間好不容易重新建立起來的和平,她的確不會容許自己去承他的恩。

  可是這依然不是瞞她的理由,程黎雁的眸光還是滿含著怨怪。

  「這是文連星的要求,他希望能讓你在開刀之後擁有新的生活,所以堅決不讓我把事情告訴你。」

  「可是你是我哥,難道不該……」站在妹妹這一邊嗎?

  她還想說話,但程風起打斷了她,「我本不應該答應他,但我知道他真的很愛你,所以我選擇尊重他。」

  「你又怎麼會知道他很愛我,這一切或許只不過是他的愧疚。」撇了撇唇,程黎雁不想相信他所做的一切是源自於愛。

  因為這樣會讓她有希望,但她卻怕極了那緊隨著希望而來的失望。

  那樣的苦,她嘗一次已賺太多,難道大哥不知道,他是一個多麼容易讓人瘋狂愛上的男人嗎?

  沒有回答她的問題,程風起逕自拉開西裝外套,並從內袋中掏出幾張紙遞給她。「這是他要我交給你的,看了這個之後,我想你會比我更相信他愛你。」

  她接過攤開來,才一看到文件上幾個斗大的字,她那宛若珍珠般的晶瑩淚水便已經成串落下。

  「離婚協議書」和「股權讓渡書」!

  他竟然給她一張簽了名的離婚協議書,並且將他名下所有周氏企業的股份全都讓渡至她的名下。

 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?難道他不想報仇了嗎?

  「他可以為你放棄父母血海深仇,這樣的男人,你難道還能說他不愛你嗎?」

  天啊!就算她的心裡曾有山高海深的怨恨,也在看到這兩張薄薄的紙後全都化為烏有。

  「傻瓜!」激動莫名的她只能艱難的吐出這兩個字,便再也不能言語。

  「那一年,當他取消婚禮趕到醫院,我們已經把你接走,他從醫生及護土口中知曉你幾乎難以回天的嚴重傷勢,卻不知道我們已經在最短的時間內將你送出國就醫。憑著最後一絲的希望,他進出各大醫院之中,直到他的好朋友們將他打醒,清楚的告知他你已經死了的訊息,他這才稍稍停止瘋狂的舉動。

  「之後他將你以前穿過的衣服和用過的東西,建造了一座衣冠塚,每年到了你出事的那一陣子,他就像個活死人,不是將自己關在屋子裡看你的相片,就是待在那座衣冠塚前向你贖罪,甚至還將酒當成白開水喝,彷彿殘害自己便能對你贖罪。

  「而今,他更是不希望你永遠難以從過往的陰霾中走出,所以他選擇在還你一雙健康的腿後,遠走他鄉。這樣的男人或許曾經錯待你,但他卻用很傻的方式在向你懺悔,向你訴說他的愛。」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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