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過,他想等到雲湧回來,看到雁兒再次恢復的雙腿,和她那原該有的快樂笑容,只怕他也會贊同他的做法吧!
「我一定會的。」鄭重的點頭,知道大哥終究只是擔心,於是她承諾道。
事實上,從知道文連星為了她做盡一切之後,她就發誓要讓自己和錯兒過得很好,這樣才不會辜負他的一片心意。
「好好好,大哥不逗你了。」程風起將那一疊明信片塞到她手中。「不過你得要有心理準備,我猜他這些信都是在他要離開前寄的,所以你得猜出他下個要去的地方才能找得到他。」
她迫不及待的看著那些明信片,有美國的迪斯耐,有巴黎的鐵塔,有荷蘭的風車,還有……
程黎雁一張一張的看著,然後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,一段屬於他與她的對話就這麼浮現在她的腦海——
想不想去旅行?
嗯!好想好想,我很想環遊世界呢!
相信我,總有一天,我會帶著你去環遊世界,看盡這世上一切的美。
好啊!那我一定要先去迪斯耐樂園玩他個三天三夜,再爬上法國的凱旋門眺看巴黎鐵塔的雄偉,再到荷蘭去穿穿木屐,然後還要去比利時看看那些童話裡的小鎮,最復再去南極看企鵝,去北極看北極熊。
沒問題,我一定會帶著你去的。
他寵溺的這樣承諾。
但這樣的承諾卻從來沒有實現過。
如今他似乎正在重現這樣的承諾,是嗎?
程黎雁這樣祈禱著,然後很快的依著明信片上的郵戳日期排弄著,當排列完成後,她霎時熱淚盈眶。
迪斯耐、凱旋門、巴黎鐵塔、荷蘭,他正獨自個人,一步一步地在完成屬於她的夢呵!
「我想我知道他在哪裡了。」
「他在哪裡?」為什麼他研究了半天也情不出文連星下一步會去哪裡,因為這些明信片裡頭的地方,壓根就沒有什麼章法。
一下往東、一下往西,一會兒南,一會兒北,誰猜得出他的下一站啊!
但為什麼雁兒會知道呢?他好奇。
彷彿是看出了兄長的疑惑,程黎雁肯定的說道:「因為他在完成我夢想,所以我知道。」
這次該換她去找他了!
黎兒會喜歡這些地方吧!
當他看到那宛若童話故事理的石板路,腦中不由自主的想像著當黎兒看到這景象時發出的驚喜聲,那飛揚的身影正快樂的跳著舞。
從和程風起交換來的資訊中,他知道她很好。
手術的成功讓她重新體驗了頂天立地的滋味,他更知道她開始活躍於台灣的商圈,逐漸成為眾人口中誇讚的女強人。
對於她的嶄露頭角,他一點兒也不詫異,只覺驕傲,因為他向來瞭解她的堅強和聰慧。
「真好!」仰首望天,文連星身處於她的夢想之中,那樣的貼近,讓他覺得很滿足。
明天,他便要再次前往她的另一個夢想之境,南極。
去替她看看小企鵝,他想她一定也會很喜歡那種可愛的小東西吧,
一邊想像著她的笑容,一邊信步走向一家露天咖啡座。
信手拿了幾本雜誌,他打算在這兒消磨一個下午的時間,然後才回飯店準備明天的行程。
可是沒有想到這才攤開雜誌,那令人熟悉的文字便躍入眼簾。
若說在美國看到繁體中文字並不稀奇,可是在比利時看到,就難免讓人感到稀罕了。
那文字帶來一股深沉的想念,讓他毫不猶豫的便讀了下去,當他看到「周氏企業更名為文峰企業這條新聞時,忍不住地渾身一震。」
還來不及思索這個消息所隱含的意義,一陣輕風掃過,吹開了原本他看的那張,下一頁報紙呈現在他的眼前。
商場濺血,買兇殺人,商場新程姓女強人緊急送醫,生死未卜!
天啊!當這些字眼呈現眼前,他立刻掏出手機快速的按了幾個鍵。
「如果你真那麼在乎,又為什麼要逃離?」幽幽的話語自他身後傳來,文連星猛地回過頭去。
手中的話機不自覺的掉落地面,還來不及思索著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,雙眸已經忙不迭的將她上上下下仔細的打量了一遍。
「你還好吧?」還好,除了她的手臂上纏繞著一截紗布之外,她看起來並沒有其他嚴重的外傷,心中的一顆大石終於放下。
沒有回答他的問題,程黎雁筆直的走到他的前面,雙眸一瞬也不瞬的宜視著他,再次的索求著,「你愛我嗎?」
像是沒有聽到她的問題似的,文連星自顧自的說道:「恭喜你,你看起來恢復得很好。」
「嗯哼!」再次得不到答案的程黎雁冷哼了一聲,突地張開腿往他的大腿上一跨,他的腿儼然成為她的專屬座椅。
「你這是幹什麼?」鼻端飄來一陣獨屬於她的熟悉香味,文連星可以感覺到自己週身的每一個細胞都在抗議她的惡作劇。
「你說呢?既然有人膽小的做盡一切後,卻又可惡的蹺頭走人,那麼你何不解釋看看我是在幹什麼?」
「你先下來,我們好好的談一談。」深吸了一口氣,壓下胯下不斷傳來的悸動,他好言好語的勸道。
但身體那股猛地竄起的燥熱,並沒有因為他不斷的深呼吸而消緩,反而有著愈演愈烈的趨勢。
「我不!從今而後,這便是我的座位,而且,我也不想和你談,我只想告訴你兩件事。」驕傲的仰起頭,程黎雁居高臨下的睥睨著他,然後宣告的說道。
「第一,因為我愛你,所以從今以後這便是我專屬的座位。」既然他害怕再次傷害到她,那她不介意先開口說愛。
「你……你……」心口一陣熱,若不是那要人命似的奔騰慾望熊熊燃燒,他還真會以為他此刻正在夢中。
「我說我——愛——你!」像是怕他沒聽清楚似的,程黎雁字正腔圓一字字的說道。
他以為他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她那雙含恨帶怨的眸子!
「你怎麼能這麼說?我曾經……」他曾經傷她這樣深,她又怎麼可以這麼輕易的原諒他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