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從來就沒有認祖歸宗的打算,更沒有侵佔遺產的念頭,被人這樣誤解,佟昕昕心中除了一絲苦澀,還有更多的憤慨不滿。再大的困境她都可以克服,更何況她不也一個人努力活到現在。
重新打起精神,當她回到育幼院門口時,遠遠卻見凌雨青一路哭著回來。她立即迎上前,關切地詢問:「雨青,發生什麼事了?」
「昕昕,我……」凌雨青嗚咽著,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。
「怎麼了?你為什麼哭得這麼厲害?」佟昕昕抓住她雙肩,口氣急切道。
於是,凌雨青抽抽噎噎說出了她和閻和御見面的經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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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他真的這麼說?!」佟昕昕氣憤地大喊。
凌雨青用力點點頭,眼睛和鼻子全紅通通的。
「那和實怎麼說?」
「我不知道,我已經好些天沒見到他了,他一定被限製出來和我見面了。昕昕,我該怎麼辦?我不想放棄……可是如果我不放棄,和實就要被迫和別人相親了。我是這麼愛他,教我怎能眼睜睜看著他和別人相親……」凌雨青難受得都快崩潰了。如果和實當真跟別人相親結婚,她絕對會崩潰的!
「雨青,你不能放棄!你還不明白嗎?就算你真的放棄了,和實一樣會被迫跟別人相親結婚;那,你的放棄不過是成全了閻和御,那正是他想要的結果。」沒想到,五年後他竟變得如此寡情絕義,她早該徹底忘了他!
「那我到底該怎麼做?」她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,一顆心好慌好亂。
「我去見他!雨青。」逃避了五年,也該是面對他的時候了。
「你要去見他?和實?」
「不!是閻和御。」
「閻……昕昕,你去找他有什麼用?你又不認識他,他不會見你的、再說,就算見了面,他也不可能會被你說服……」閻和御若是這麼個簡單人物,她也用不著哭得這麼傷心,完全束手無策。
「這可不一定,我會想辦法說服他的。」
如果不是逼不得已,她也不會走上這一遭;但為了雨青,即使她不想再見到他,她也得走這一趟。
「昕昕……」
「別擔心!我有辦法,相信我!」她安撫地伸手拍拍她,對她笑了笑,心中已有了決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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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閻總裁,有位自稱是你多年好友的小姐,執意要見你一面。」張秘書的聲音由內線傳來。
「克勇,我看你這個秘書是愈混愈回去了。難道你不知道我所有時間都排得滿滿的?她要見我,叫她等到我有空的時候再說!」
「我也這麼告訴她,可是她堅持要見你。對了!她說她姓佟——」
「克勇,我不想再跟你說這些廢話了!」閻和御口氣一沉,並準備取消內線按鈕。
「可是佟小姐她——」
「你說佟小姐?!你說要找我的人姓佟?」
會是她嗎?
「是的,她是這麼說沒錯!」張克勇謹慎地抓著話筒,還不忘給面前的佟昕昕一個友善笑容。
身為閻總裁的秘書,除了一些文書處理之外,最重要的職務就是替閻總裁過濾前來拜訪的閒雜人等。
而眼前這名清秀佳人,既沒和總裁約好時間,也不是和總裁私交甚篤的貴客,但他卻特意打內線知會總裁的原因是——他曾為總裁整理辦公桌時,在抽屜裡看過她的照片。
又因為那照片收藏得極為隱密,所以他才會特別印象深刻。
「叫她滾!我不會見她!」說完,閻和御便掛斷了電話。
愕然瞪著手中話筒,張克勇還是頭一次被閻和御的大聲咆哮嚇傻了。
「他拒絕見我?」佟昕昕不覺意外。
只是就算不想見她,他也犯不著吼得這麼大聲吧!就連她站在遠處都能聽見他的咆哮聲,更別說他的秘書有多可憐了。
「恐怕是的,佟小姐。」
難道是他錯了?
他以為總裁應該會很在意她的,要不留著她照片幹嘛?
「既然這樣也沒辦法,不過,還是謝謝你為我通報一聲。」佟昕昕轉身準備走開。
就在她轉身的同時,張克勇的電話又響起來。
「叫那個姓佟的女人進來!」
張克勇再次錯愕地睜大眼。
「這表示我可以進去了吧?」佟昕昕將他滑稽的反應盡收眼底,卻很有禮貌的沒笑出聲。
「請……請進!」張克勇真要對她另眼相看,因為她是第一個讓總裁出爾反爾的人。
佟昕昕臉上笑容一斂,並用力深吸幾口氣,接著才走進那扇橡木大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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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時間,氣氛像是凝結了,一陣難以置信的沉默充斥在這偌大的辦公室裡。
閻和御一直不曾開口打破沉寂,只是一逕用著深奧難解的眼神盯著她;佟昕昕則一走進來全身便處於戒備狀態,靜候他的一舉一動。
「你還要打量我多久?我不是特地來和你大眼瞪小眼的。」僵持了好一會,她決定先開口打破沉默。
「五年沒見,你就只有這句話?」她的冷淡令他惱火。
「不然,我們之間還有什麼好說的?」她尖銳地回答。
「你最好說明你的來意。我沒時間和你浪費在這種無聊的對話上!」閻和御的語氣冷然,視線卻毫不掩飾地落在她身上。
她扣人心弦的笑顏更甚以往,脫去稚嫩的臉龐更添一絲嬌媚,就連以往纖細的身子也更顯玲瓏。
知道他正打量著自己,佟昕昕同樣不客氣地回視他。
經過五年這說短不短的時間,他仍像她初識他時一般模樣——
氣宇軒昂的濃眉、有稜有角的顎骨、冷酷的眼眸及傲慢不可一世的下顎,他看來該死的迷人!
五年來,肯定有許多女人在偷偷喜歡他吧!不過,這已經不干她的事了,早在五年前,他們就情散緣盡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