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新整理好心情,佟昕昕深深吸了口氣,鄭重其事的說:「我是為了我朋友來的。」
「你的朋友?誰?」他凌厲的眼神掃過她。
「凌雨青。」
「凌雨青?原來你們是朋友。」
「正是!閻和御——閻大少爺,難道你不覺得自己很過分嗎?」她開門見山直接訓人。
「過分?你是指我阻止她和和實的事?」閻和御坐在皮椅上,蹺起二郎腿漫不經心地說。
「沒錯!你憑什麼阻止和實和她在一起。他們相愛是他們兩人的事,你根本沒資格管他們的事!」她激烈抗議道。
「和實是我的弟弟,你認為我沒資格插手管這件事嗎?而你這個局外人,卻反倒跑來我這裡告訴我該怎麼做?你倒是說說看,你是以什麼身份來這警告我!」他語帶嘲諷地說。
「你……就算我是局外人,我也知道感情的事不該由旁人插手,你不該阻止他們兩人在一起,這樣是不對的!」她試圖保持冷靜回道,雖然她實在氣得很想對他破口大罵。
「不對?當初選擇不告而別的人,我想是最沒資格說這句話了。」他絲毫不客氣地打回去。
聞言,佟昕昕僵直了身子,心中一緊。
沒想到他會突然重提往事,這等於是當面揭開她內心傷口一樣,今她再次感受那椎心刺骨的絕望與痛苦。
「怎麼,無話可說?」見她一時怔仲的神情,閻和御的語調明顯含著怒氣。
「我不想再談這件事,我只要知道,你究竟要怎樣才肯讓和實和雨青在一起。」她沒忘了她今天來的目的,所以十分生硬地轉移了話題。
「除非……」他故意停頓了下。
「除非什麼?」她連忙問道。
「除非你把那人的名字說出來!」
就說他卑鄙吧!但他非要知道,當年究竟是誰從他手中搶走了她!
「那個人?」她一臉困惑。
「別跟我來這套!當年是誰將你從我身邊帶走,說出他的名字!也許我會考慮讓你的朋友和和實在一起。」他的語調像是不在乎,但那冷凝嚴肅的神情卻道出他心中真正的想法。
「當年……」她隨之一愣,好半天說不出話來。
原來,他什麼都不知道?
原來,他以為她的不告而別,是因為別的男人帶走了她?
原來,他母親什麼也沒告訴他,原來……這一切他全被蒙在鼓裡?
太可笑了!那她這五年來的逃離究竟是為了什麼?
是他不夠愛她吧!才會讓這一切遲了五年。但現在說這些都沒用了,她也不願在五年後的今天又重提往事。
「怎麼?這期間你換了太多男人,以至連那人的名字都忘得一乾二淨?」
「你不要太過分!我不是非要站在這裡忍受你的侮辱。」她握緊拳頭,面紅耳赤地反駁。
「很好!你大可現在掉頭就走,沒人會強迫你站在這裡忍受我的侮辱。」他絲毫不在意地嘲弄。
她必須深吸好幾口氣方能忍住胸中怒火,沒朝他飛撲過去狠狠揍他一拳。
倘若不是雨青的幸福正操控在他手上,她真不想在這兒忍受他的侮辱,她真的會二話不說掉頭就走。
她大可不必受這種罪,但偏偏為了雨青,她不得不忍下這口怒氣。
別跟他在乎這些,她是為了雨青而來。她在心中反覆了好幾遍,總算成功平息了怒火,平靜地面對他——閻和御。
「我到底有過多少男人,我想這都不關你閻大少爺的事,我也不必一一向你報備吧?」
「你是可以不必一一向我報備,只要你不後悔。」閻和御一副事不關己模樣,信手捻熄手上香菸。
他沒忘記她一向最受不了菸味,而將手中香菸捻熄卻是他連想都沒想就做出的舉動。
「你這話什麼意思?」
「我說過,我要那個人的名字,要不然,你就等著看我如何阻止和實和凌雨青見面。」依他的能耐,要讓他們從此不再見面,實在是輕而易舉的事。
「你……你這卑鄙的——」她咬牙切齒地想罵人。
「小心!惹火我對你可沒任何好處。」
「為什麼?為什麼你一定要知道那個人的名字?」她著實不瞭解他用意何在。明明是他逼走了她,為什麼他硬要指控是她跟別的男人跑了?
「不為什麼,我就是要知道!」他狂妄一笑。
這算什麼回答?
佟昕昕瞪著他再一次說不出話來,這男人未免太傲慢了!
他要知道她就得告訴他嗎?她要這麼聽話她就不叫佟昕昕了;再說,根本就沒這號人物,她如何給他個人名?
「你是在考驗我的耐性嗎?昕昕。」他的神情陰沉得駭人。
她可以感覺他的怒火正逐漸高漲,但她拒絕屈服在他的氣焰下,仍緊抿著嘴,一語不發。
「說話!要再不說話我就當你沒來過,至於和實和凌雨青的事也沒得商量!」他從齒縫迸出話來。
「是不是我說了,你就會讓他們兩人在一起?」她決定問個清楚。
「說!」
「沒有這個人。」她吶吶地坦白道。
「你以為我會相信?!」他眸中迸出怒火。
「不管你信不信,就是沒這個人。」
「佟昕昕,不要在我面前玩花樣,我要聽的是實話!」他的聲音緊繃。
「我說的就是實話,閻大少爺!」她不客氣地反駁回去。
「看來,你是沒誠心要幫你朋友了。正合我意,你可以走了!」他輕率地揮揮手。
「你不要太過分了!我已經說了根本沒這人了,你還要怎樣?!」她實在氣極了,語調也不覺拔高起來、
「我也說過,我不相信你說的話。所以,等你想說實話的時候再來找我好了。只要你願意冒險,我一點也不在乎。」即使心裡得意,他也不會讓她知道。
佟昕昕瞪著他。從來沒見過像他這麼冥頑不靈的人,難道真要她說謊,他才會信以為真?
好吧!說真話他不信,那她就順他的意說謊騙騙他好了。
「好吧!我就老實告訴你,當年從你身邊將我帶走的人是……」她刻意停頓了下,果真見他專注地等她說下去,唉!她心中一歎。「他是……他姓賈,單名一個言。」她根本是隨便說說,如果他當真信了,那她真服了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