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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8 頁

 

  只是,三年前一夜情的對象……他會記得嗎?他會像她一樣緊捉著那夜的回憶不放嗎?

 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緊捉著那夜的回憶不放,也許是因她從來沒給人呵護過,暫且不問伊集院是不是對每個在他懷中的女人都是這樣的溫柔,可至少那一夜的她覺得自己是被寵溺的。

  依稀記得他看她的溫柔眼神、吻她的方式、撫觸的輕柔……如果說那一刻要她相信,他們是相戀糾纏了幾世的戀人她都會信,即使後來她還是一個人迎接二十歲的朝曦。

  寵溺的滋味對女人而言就像吸毒,只要沾上就戒不了,而她,一個無法光明正大的當個「真女人」,享受被寵溺的溫柔的女人,能做的也只有回憶寵溺的感覺而已。

  她並不相信一見鍾情,只知道,伊集院徹對她而言,有很致命的吸引力,而且危險,他就像是一顆法碼,隨時會擾亂她生活的天秤,在重逢時,她想過要和他撇清關係、遠離他,但現在,她明知危險,卻不惜一切的想再重溫被寵溺的感覺。

  他……還記得她嗎?一如她不曾忘了他一樣嗎?他又是以什麼樣的心情去記住她的一切?抑或……那種記憶也只是浮光掠影般,淺淺淡淡的記不真切?

  「是不重要。」無所謂。過去的就過去了,他也的確不是個習慣緬懷的人。「那麼,我需要重新介紹自己嗎?」

  他姓冰川,不是伊集院徹。

  名字只是個代稱,有時若借用別人的名字可以為自己省去許多麻煩的話,他不介意自己叫什麼,不過,當獵人鎖定非要不可的獵物時,發出去的那支箭上的名可不容假冒。

  「你不是叫伊集院徹?」

  「我發給妳父親的名片上印的是伊集院敬。」不知道她發現了這有趣的「小漏洞」沒?「也許哪天我看不順眼,還可以再改。」

  滕櫛倒抽了口寒氣。老……老天,上一次在別墅時,她好像叫他伊集院徹,而他在那時對外公開的身份是伊集院敬?!

  完……完啦!他一定早發現了。

  她力求鎮定的擠出笑容。「伊集院先生也真是的,既然是我哥哥喚錯了名字,你……你也該糾正他才是,害他……」她咬住了唇沒有把話往下說,因為他的笑變得很有心機。

  俊美的臉上綻出好看的笑容,可那眼神卻讓人無法不繃緊神經。「基本上,知道我用伊集院徹這名字的人還真不多,妳和妳哥哥不但長得一模一樣,也同樣的有趣而耐人尋味。」她還是不願意對他誠實。

  滕櫛的臉紅了,作賊心虛的成分居高。

  突來的沉默加深了冰川司的笑意,為難人的話題就暫且打住,窮追猛打有時會有反效果。端起酒杯他開口,「偶爾我喜歡小酌幾杯。」他要人調查的事已有些成果,滕櫛……果然如同他所想像般的有趣,不!是更加的有趣。「於是我想到妳。」

  是因為夜的關係嗎?看著他的笑容,她竟有些亂了心跳。微壓低視線,避免和他漂亮的眸子有太多的接觸,今夜的他和上一次在白天見面似乎有那麼些不同,他那對眸子好像在探索些什麼似的。

  「那你可能要失望了,我的酒量奇差無比,會喝酒的人不會找我當知己。」上一次到潘多拉看到Wind,她忽然有種想法,如果……如果伊集院徹和滕允熙再重逢,他……會不會記得她?

  這雖不是她玩孿生兄妹的靈感緣由,卻聚起了進一步發展的勇氣。

  「酒量是可以訓練的。」招來侍者,他替她點了杯低酒精濃度的「秋櫻」。

  「伊集院先生的酒量很好?」

  「還可以。」和朋友一起喝酒,他至今還沒醉過。天生的好酒量讓他總是清醒的步出眾會地點。「妳哥哥酒量好嗎?」

  「嗯……也不好吧!」

  「真不愧是孿生子。」孿生子?就他所知道,滕宗亮的孩子中並沒有雙胞胎,滕櫛也只有一個同父同母,小她兩歲的妹妹--滕允熙,可那丫頭才兩歲就夭折了。

  嗯哼!他現在約會的對象死了很久了耶!這戲碼好像比任何鬼片都還刺激。

  他知道滕櫛在撒謊,只是他更想知道她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膏藥,還有,他也想知道,她打算還要過多久這種不男不女的日子。

  聽了他的話,滕櫛的心裡又是縮了縮,怎麼老覺得他像是話中有話?這時,侍者端上的調酒分散了她的注意力。她端著酒端詳著,有些好奇,也有些困擾。

  似乎看出了她的猶豫,冰川司說:「那酒精濃度很低,不至於醉人。更何況妳若醉了,我也會把妳安全的送回去的。」

  「不用了,我自己搭出租車回去。」她現在是一身女裝,要是她就這樣回去,大屋的那些三姑六婆會把屋頂給掀了。

  「太晚了,女孩子一個人搭出租車很危險。」

  「搭你的車更危險,你的開車技術真的很爛。」話一出口她才驚覺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。「呃……我哥哥說的啦!他……他說你撞飛了他的車門。」

  「喔。」眉一挑他不當回事。「放心吧,送妳回去是搭出租車。」

  「真的不用了。」

  冰川司一笑,「我是說妳若真的醉了,我才送妳回去,現在連酒都沒喝,咱們就在討價還價不是很好笑嗎?」他看著那杯調酒。「試試看。」

  又掙扎了一下,滕櫛才輕啜了口漂亮的淡紫色調酒,淡淡的梅酒香中摻雜著一點也不突兀的葡萄香,味道清雅的令人忍不住又啜了口。

  她笑了。「好舒爽的感覺!」一抬眼卻發覺他正專注的瞧著她,滕櫛的臉無預警的紅了。「我……我臉上有什麼嗎?」

  「沒什麼。」壓低眼瞼,他啜了口白蘭地,「我覺得,妳和滕櫛還真像是同一個模子印出來似的。」

  在他灼灼的目光下,她只是一個勁兒的喝著酒,沒敢抬起頭來。

  「妳和他的神似度近乎百分百,如果不是知道妳和滕櫛是兄妹,我還以為滕櫛在大玩變裝秀,妳和他好像只差別在……妳是長髮,他是短髮,妳穿女裝,他穿男裝。」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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