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啊!那天燈光太暗,而且妳又剝光了衣服,現在穿上衣服我差一點認不出妳了。」
我的天!她的嗓門還真不是普通的大,滕櫛沒勇氣回過頭,用眼睛餘光就可以感覺到有許多雙好奇的眼光往她身上招呼。
二話不說,她拉著她走到一邊。
「妳……妳走慢一點啦!」她人高腿長的,就不能體恤她是短腿一族嗎?冰川京香的小臉皺了起來。
滕櫛止住了步伐,壓低聲音。「那晚的事我真的很抱歉,因為我不知道伊集院徹已經有未婚妻,要是知道,就不會發生那晚的憾事了。而且……」滕櫛紅了臉。「我想……妳是不是記錯了?我……我和他沒到剝光衣服的地步。」或許這樣解釋很愚蠢,可她真的覺得自己成了人家的第三者很不該,只希望這些話會令對方心情好些。
冰川京香怔了怔,忽然笑了出來,「嗯,有件事我想妳和我好像都弄錯了,那個……我口中的伊集院徹和妳口中的伊集院徹好像不是同一人。」
滕櫛不太明白的皺了眉,「什麼意思?」
「我的未婚夫是伊集院徹沒錯,可是,那晚和妳一起去開房間的人其實是我的表哥冰川司。」
「冰川司?冰川司!御東集團的冰川司?!他不是……不是冰川司的秘書伊集院徹嗎?」
「他們倆玩了交換身份的把戲,因為這回阿司表哥來台灣不想太招搖,換了身份也才好方便行事。」
也就是說,冰川司打一開始就不打算讓她知道他是誰嘍?三年前在日本他也是用伊集院徹的名字,而不是冰川司。
也對,也不過是一夜情而已,他是沒有必要太認真的,三年前他不認真,三年後他也只是抱持著玩玩的心態而已。
她……她到底在期待什麼?!
「原來是這樣。」滕櫛心裡酸酸的,百味雜陳的感覺湧起。
滕櫛沉吟之際,冰川京香直瞧著她看。「滕先生……啊!不,該叫妳滕小姐才對。」滕櫛的事情她聽冰川司說過。她的故事還真精采呢!不過,也滿可憐的就是。
「方纔我說的剝光衣服,指的不是……呃,那晚的事啦!」一想起那晚的事,她也不自覺的臉紅了,畢竟,阿司表哥在她印象中一向都是冷漠不好親近的人,即使在有些家族聚會看到他,他也都是嚴肅不苟言笑的,她從沒想到他可以這麼熱情溫柔的對待女孩子。
喔喔……雖然那夜照明暗了些,可光看背影和肢體語言,她都覺得全身發燙哩!
「除了那晚,我們見過面嗎?」滕櫛猶豫了一下才小聲的問。
全身剝光這四個字光是想都教人頭皮發麻,她有在一絲不掛的情況見過她嗎?什麼時候?
也怪不得她不記得了。「上一回妳發高燒暈倒了,阿司表哥把妳帶回飯店那一回啊。那一次就是我幫妳脫衣服抹酒精的。」從小到大都是別人服侍她欸,可那回在阿司表哥的「殺人目光」下,她只好他說什麼她做什麼了。
以前她在他面前就很沒地位,上一回撞壞他的好事,還摑了他一巴掌後,現在在他面前她活得比蟑螂還卑微。
不過話又說回來,也因為這次對滕櫛的特別服務她才知道,原來滕櫛有「雙重身份」,真難為她了。
除了知道滕櫛的秘密外,還有一項附加價值呢!那就是看起來瘦的人不是瘦,人家的身材可是一等一的好呢!
「原……原來是妳。」滕櫛鬆了口氣。
冰川京香笑了,揶揄的說:「是啊!也不曉得阿司表哥為什麼放棄那麼好的機會,要我是男人,有機會在剝光的女人身上抹過來又游過去的,我一定好好把握。」滿意的看著滕櫛紅了臉,她再說:「對阿司表哥而言,妳很特別喲!」
「特別?」特別喜歡整她?
「是啊。」她看著眼前這個極有可能成為她表嫂的女人。「妳該知道表哥他是御東集團的總裁吧?其實他這回到台灣來的事情已經在上星期處理完了,本該立即整裝回日本,日本那頭等他裁決的事大概堆得像座山了,可是他卻堅持多留一個星期。妳知道為什麼嗎?」
「也許他還有什麼事沒辦完。」
「好像是妳家的公司出了問題,他要親自處理。嗯……他也可以先行回國,把事情交給別人,頂多要他的秘書過來嘛!」臭表哥,連讓個機會給她和阿徹見面都不肯,她到這裡念中文很辛苦欸,沒事不可以亂回國,而他們為公事而來也常行蹤成謎,根本不會主動聯絡她。「所以嘍,妳對他而言是很特別的。」那個工作狂會為女人而放著工作不管,不是瘋了就是來真的。
滕櫛的臉紅了,心跳開始失律。「是……是嗎?」
「是啊,不過後面的話都是我自己的感覺啦,是不是這樣我也下敢肯定,畢竟我不是當事者,只是旁觀的人。但不是有句話說,旁觀者清,當局者迷嗎?」
「伊集院……呃,冰川司他現在在上頭嗎?」有些事也許她該問個明白。
「不在。其實他今天約妳到這裡,主要是要我解釋那晚的事。」冰川京香好笑的說:「他那個人一向自負又傲氣,沒想到他會主動要我跟妳解釋耶!」
「那他現在哪裡?」
「好像是去一個人家裡解決航遠的事。」
她馬上聯想到劉袖之,那傢伙就躲在他自己家嗎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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滕櫛氣呼呼的來到劉家要找劉袖之算帳時,遠遠的就看到劉袖之像只哈巴狗一樣跟在冰川司後頭,愁顏滿面的不知在說些什麼,連冰川司都開門上車了,他還不死心的巴著不肯走。
滕櫛一看到他,想起平日對他的百般信任,最後落個窩裡反,還被他的屬下取笑侮辱的種種,一時間新愁舊恨全上了心頭,怒不可抑的衝下車。
「劉袖之!」她一手扳過他,惡狠狠的就是一記勾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