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我知道了,過兩天我會回去一趟。」想起從小看他們長大的管家,他不好意思完全不理會。
「最近公司有這麼忙嗎?需要你天天睡在公司裡。」上官昀繼續閒扯,想試試他的底限在哪裡。
「你很閒嗎?是我給你的工作量不夠多嗎?」上官凜抬頭瞪向他,只見上官昀悠哉的坐在沙發上。
「大哥,你應該知道我很忙啊,除了美國那邊的聯絡之外,還有日本、韓國那邊的接洽,我的工作都快做不完了。」他趕緊說出自己正在做的事,以免又被分配什麼任務,雖然是難不倒他啦,但是他偶爾也想做點輕鬆的工作。
「那你還杵在這兒做什麼?吃飽撐著嗎?」上官凜越看他越不高興,簡直想趕他出去了。
「我是為了你呀。」上官昀看見他快要爆發了,趕緊見好就收。
「為了我?」他在說什麼鬼話?
「是啊,大哥最近這麼賣力工作,我想是有原因的吧。」他站起身,走到上官凜的辦公桌前。
「不要你多管閒事。」上官凜狼狽的別開眼,這件事他一點也不想再提。
「真的不要我多管閒事?」他揚了揚手中的牛皮紙袋。
「那是什麼?」他直覺有異,正想一把奪過紙袋,但上官昀快了一步,他閃個身退遠了點。
「你在做什麼?」上官凜揚眉怒問,他現在是在演哪出戲,他看不懂,也不想懂。
「別生氣,既然你說了不要我管,那這些東西就對你沒用囉,就算我多事好了。」他依舊維持笑容,絲毫不介意上官凜生氣,因為他剛剛才想起來,上次被威脅的仇他還沒報。
「拿來。」上官凜聽出他的言外之意,冷冷的要他交出資料。他查到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?
「拿什麼?」他裝傻的樣子令人火大。
「上官昀!」當上官凜連名帶姓的叫他時,就表示他的耐性和火氣都達到臨界點了,再敢玩下去,上官昀就會死得很難看了。
「給你也行,不過……」上官昀不再玩了,但是他想要的也一定要得到。「答應我一件事。」
「什麼?」他極不耐煩,心裡已經迫不及待的想知道那袋子裡究竟裝了什麼東西。
「如果我沒有同意,絕對不要告訴別人我住在哪裡。」他沒忘記上次凜用這個威脅他,所以他要凜承諾,一旦凜答應,他就不怕凜會說出去了,凜是非常重視信用的。
「我答應你。」看著上官昀認真的眼神,他是知道他的性子的,昀回家之後就要完全的休息,所以非常討厭有人闖入他獨自的空間。
「那就好,拿去。」他將資料交給他,「我想你是真的誤會了什麼。」
上官凜心一凜,他抽出資料,「這是……」
「我想他應該就是上次你看到的那個男的,任宇柔的前男友,徐季平。」上官陶說著,他可是花了一點工夫才查清楚來龍去脈。
「沒錯。」上官凜點頭,他看到的人就是他。
他仔細的看著上官昀調查的內容,知道徐季平原來結婚又離婚了,也知道他就是曾經讓她傷心的那個人,更看清楚了他們自從分手後一直沒有聯絡,直到他回國的那一天……
天哪,他做了什麼?他竟然誤會她誤會得這麼徹底,他竟然沒有發現她當時的不情願,沒有看見她其實是需要他的,他甚至連解釋的機會也沒有給她……
他到底在做什麼?他以為自己是成全她,沒想到只是再一次的傷害她。
再看到她最近的一張照片,她瘦了。
都是他的錯,他不該如此自以為是,不該只相信眼睛所見,他應該相信她的真心,相信他們的感情才是。
「大哥,去找她吧,我想她一定也在等你去找她。」上官昀看著他震驚的樣子,忍不住提醒。
「是嗎?」她還會原諒他嗎?在他傷了她的心之後。
「是的,如果她還在乎你,她一定會原諒你。」其實他也沒有把握,不過看見上官凜大受打擊的模樣,他不能再說些打擊他信心的話。
「我知道了。」上官凜站起身,眼神充滿了堅定,無論如何,他都欠她一個道歉。
「昀,公司暫時交給你處理。」他這就下南部去找她。
「放心吧,祝你好運,大哥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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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風颼颼的吹,呼嘯過整個街頭,南部的天氣不像北部那般濕冷,雖然依舊是冷,空氣卻是乾的。
清晨,干冷而潔淨的空氣由窗口進入,吹醒了將近天亮才入眠的人兒,不是她不願意醒,實在是太累,而且被窩太溫暖,好不容易成眠的她,捨不得放棄這樣全然放鬆的時刻。
可是意識已經被空氣給喚醒了,她再不情願,也不得不清醒,即使再回頭將自己裹入棉被裡,她也無法再安穩入睡。
回到家中已經一個禮拜了,每天她都很早就上床睡覺,但是她睡不著,只要一躺下回憶就如潮水般湧來,讓她難以入睡。
她其實不想再想,因為想得再多也無濟於事,可是她就是無法控制自己,明明說好不要想了,但是一閉上眼,他就出現在腦海裡。
他深情的、迷人的眼,他溫柔的、含笑的唇,全都在她腦海中揮之不去、纏繞不已。
她不懂,明明他傷她這麼深,為何她想起來的總是他溫柔的時刻,最後那一個決裂的樣子,卻一次也沒在腦海裡出現過?
即使她刻意去想,也只剩下一個模糊的樣子,彷彿那一天的離別,只是一場虛幻不實的夢,這一切根本不曾發生過。
每當她這麼想的時候,她就會產生他們從來不曾分手的錯覺。
她心裡很明白這是錯覺,如果不是,她怎麼會在自己的家中?如果不是,她怎麼會整整一個禮拜都沒有他的消息?
所以她不能再欺騙自己,即使欺騙自己可能會讓她好過一點,但是她知道自己該醒了,這樣下去只是更加傷害自己而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