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我們是同父異母的親兄弟,你要總裁這個位置,我可以放棄,出讓給你,這原本是一件很好商量的事,但是被你卻搞得我們兩個人好像是仇人般,一見面就眼紅,恨不得對方缺只腳少只胳臂的,何必呢?」
「你說得倒好聽,換成你是我的話,你會乖乖的認命嗎?」石川壹成不滿的問。「在你還沒出現以前,我是大家所尊敬的總經理,商業手腕更是大家有目共睹,還將公司的業績推上更高的境界,但是你呢,你非但沒有付出任何的心血,竟輕而易舉的奪走我的一切,而且你的表現實在不是以差強人意可以形容,你叫我怎麼甘心?」
「所以你就暗地裡收購三井公司的股票,成為大股東,然後三番兩次與公司作對。」
石川壹成用斜眼瞟他,「你早就知道了。」表面上他仍是一貫不為所動的作風。
但是心裡卻對石川悅司有了不一樣的看法。
他的實力及能力或許凌駕在自己之上,但是,他絕對不會承認。
他一直是個贏家,從來就只有他將人踩在腳底下,沒有人敢反擊他。
「我三番兩次的放水不是沒有道理,我知道公司裡的一些元老心是傾向你那邊,他們會幫你在資料裡動手腳,無非也是希望能拱你坐上總裁的寶座。」他只是因為顧及兩個人的兄弟之情,才沒在察覺時攤開來說。
石川壹成冷眸一斂,其中不尋常的光芒一閃而逝。
他拿起桌上的一包煙,點燃其中一支,放入口中吸了一口才緩緩的出聲問。
「為什麼不在眾主管的面前揭發我?」他的問話夾帶著一股煩躁的情緒。
「因為我們是兄弟。」反觀石川壹成的浮躁,石川悅司仍舊是一貫的沉穩。
石川壹成冷然的眸子突然起了變化,原本想將口中的煙取出,卻在聞言的瞬間怔愣住。
「就因為這個原因?」
石川悅司劍眉軒然,點頭應答。
「我不相信,那父親那邊你怎麼說,就算你肯讓位,他也一定不肯,是他偏心讓你坐上總裁的位置。」
「昨天我去了醫院一趟,已經把我的決定全都告訴他,取得他的諒解,他也同意讓你接任總裁,所以說,他那邊不是問題。」
「你真的把我當成兄弟?」石川壹成仍難以相信一切竟是如此結果。
這兩年來,他一直認為石川悅司跟他一樣,對總裁的寶座有所覬覦,巴著誓死不放。
「信不信由你,若不是因為你常常派人攻擊我,我也不會意氣用事,奈子一事就是最好的例子,父親開出的條件我原本就無意答應,但是你的逼迫激發我的怒氣,逼得我不得不與你對峙,強迫自己忘了我們兩個是兄弟。」
石川悅司剖白的話,讓石川壹成沉默了半晌,臉上的陰鷙漸漸地減少,不再充滿戾氣。
「我相信一定是什麼原因改變了你,否則你不會讓得如此徹底。」石川壹成幽深的眸子發出一道明智的光芒,「是你的保鏢改變了你,對不對?」
兩人首次的面對面深入交談,才讓他明白原來一切都只是自己利慾薰心,才會讓他看不見這個同父異母的大哥的好。
現在他終於明白,也立即改變態度及心態。
石川悅司聞言一愣,隨即仰天笑著。
「連這個你也猜得到,看來,我把總裁的位置讓給你是對的,你比我更有能力讓公司的業績扶搖直上,屹立不搖。」
「她怎麼辦?」
「你是指奈子?」眉一挑,石川悅司似乎聞到一股不尋常的味道。
石川壹成緩緩的點頭。
「我會跟奈子取消婚約。」石川悅司邊說邊觀察石川壹成的反應。
「這個女人我看也只有你會想要,但是現在你要取消婚約,所以說,這輩子她大概是嫁不出去了。」
「是嗎?我不這麼認為,追奈子的人多得是,我根本不用擔心。」
石川壹成嗤笑一聲。
看她平常與大哥恩愛有加,現在心上人變了心,欲取消婚約,說實在的,他有點幸災樂禍,非常想看看她知道後的反應。
他已經等不及看出現在她臉上錯愕及傷心的表情,保證一定精采。
???
「本台報導,日本石川集團的總裁——石川壹成,自從接任總裁後,將石川集團帶向高峰,在他果決的領導下……」
巽婷裳一臉錯愕的坐在沙發上,盯視電視螢幕上那令她難以相信的訊息。
這是怎麼一回事,竟然是石川壹成當上石川的總裁,那他呢?
怎麼不見有關他的報導?
莫非……
種種的猜測,讓她的臉上佈滿擔憂。
「婷裳、婷裳?」一隻雪白纖細的玉手在她面前晃啊晃,但是,顯然的,巽婷裳的思緒不知神遊到哪裡去,渾然不知客廳中有數雙大眼,緊盯著她憔悴的容顏。
繆心如一籌莫展的看著大家。
「她怎麼了?」巽廷看著唯一的妹妹,心中納悶她最近似乎變得很奇怪,總是失魂落魄的。
「喂,你有沒有發現,婷裳最近常魂不守舍,好像有什麼事困擾著她,但是她又不告訴我們。」程語萱坐在巽廷的身邊帶著疑慮的問。
「豈止魂不守舍,我看她的心根本沒在這,瞧,她現在又在發呆了,連我們在說她,她也完全不為所動。」巽廷澤撇嘴道。「那怎麼辦,敲醒她的腦袋?」巽廷烈揚唇笑問。
「這個辦法是不錯,但是你保證她不會殺了我們?」巽廷澤瞄了兄弟一眼,頗不贊同他的提議。
她這個妹妹至今仍未嫁出去的原因,就是因為她太凶、太恰了,所以沒人敢要。
巽廷烈聳聳肩,他只是說笑而已,又沒叫人當真。
「你們看,這個叫石川壹成的是不是長得有點邪氣,心術不正的樣子?」關靜茹一雙眼盯著電視螢幕瞧。
電視上的畫面一看就知道是某個宴會的會場,石川壹成正狂狷的舉杯,向宴會裡的賓客敬酒。
那狂狷的姿態就好像唯他獨尊,誰敢不聽他的話,唯一的下場就是一個修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