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我真的可以再回學校去唸書嗎?」韓可凌聽見自己有機會再唸書,眼神中充滿著光芒,燃起了一片希望。
「當然可以。」黎晢暋點點頭。「我過兩天要去一趟大陸,等我從大陸回來之後,我就替你安排。」
「你要去大陸?」韓可凌又是一驚,彷彿他這一去就再也不會回到她的身邊般,她緊緊抓著他不放,「你別去,別丟下我一個人去大陸。」
「我去大陸是為了公司的事,如果不是因為時間太過緊迫,我也想帶著你一起去。」黎晢暋握著她的手,「你放心,我只去一個星期就回來了。」
「你真的要去嗎?」
「嗯,別擔心,我很快就會回來。」
「晢暋,你答應我,一定要回來。」
「我一定會回來。」
第九章
「你又來做什麼?」韓可凌門一打開,看見一個她現在最不想見到的人。「是不是又來逼我離開晢暋?」
「可凌,你先讓媽進去再談好嗎?」黎夫人低聲下氣的哀求著她。
「媽!」韓可凌幾乎是用哼的。「我媽早在我八歲那一年就死了。」
「可凌,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你們,但是我真的有不得已的苦衷。」
「你的苦衷只是因為你吃不了苦,你的苦衷只是因為你愛慕虛榮罷了。」她有這樣的母親,她真是引以為恥。
韓可凌還是退了開來,她倒想知道她所謂的苦衷是什麼?
黎夫人在女兒往後退了一步之後,走進去,「可凌,請你原諒我。」
「我的原諒對你來說很重要嗎?」
「可凌,我知道我是個沒有資格請求你原諒的母親,但是當年我真的……」她語澀哽咽,說不出話來。「你父親的意外死亡,可風的病壓得我快瘋了,所以……」」
「所以你就跟著另一個男人走了,一句話也沒說的拋下我們。」韓可凌句句帶針般的指控著她。「你有沒有想過才八歲的我,才四歲的可風會如何?」
「可風!可凌,你告訴我可風現在怎麼樣了?他的心臟病還有發作嗎?」黎夫人抓著可凌的手,急切的想知道兒子的情況。
韓可凌甩開她的手。
「你這個自私的母親,還會記得可風嗎?」韓可凌怨恨的眼神,如進血般的射向她。
「我……」黎夫人被女兒指控得啞口無言。
她的確是個自私的母親,為了自己的榮華富貴,狠心拋下兒女,十幾年來不聞不問。
她的確不配當人家的母親。
「可凌,告訴我,我該怎麼彌補我犯下的錯,給我一個機會,來彌補你和可風。」
「不必了,我和可風都不需要。」尤其是可風,再也不需要了。
「可凌,告訴我可風在哪裡?讓我見他一面好嗎?」
「你這輩子再也別想見到他了,他也不會想見你。」
黎夫人再度抓著她的手,哀求著她,「可凌,我求求你,讓我見可風一面,讓我補償他。你告訴我,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,只要你讓我見可風一面。」
「沒錯,你現在是有錢了,但是你別忘了,不是所有的東西都可以用錢來買。遺憾不能,親情也不能。」韓可凌走到門邊,打開門,「你走吧,永遠不要再來了,我會當做這輩子從沒有再見過你。」
「可凌……」她錯了,她真的錯了。
「走,別讓我更恨你。」
「好,我走,我改天再來看你。」黎夫人帶著一顆歉疚的心,低著頭離去。
韓可凌在她離去之後,眼中的淚水倏然奪眶而出,模糊了她的視線,她的未來也愈來愈模糊不清。
***
「淑芳,和晢暋在一起的那個女人你到底趕走了沒?」黎享盛問著妻子,趁著兒子去大陸的這幾天,一定要將那女人給打發走。
「享盛,你真的不能接受那個女孩成為黎家的媳婦嗎!」就算她是個再狠心的母親,也無法親手毀掉自己親生女兒的幸福。
「當然不能,黎家怎能允許一個沒身份、沒地位的女人進黎家的大門。」
「當初的我不也是一個沒錢、沒地位,什麼都沒有的女人,你可以接納我,為什麼就不能接納韓可凌呢?」
「那怎麼能相提並論。」黎享盛不明白妻子到底怎麼了,自從她去找過那女人之後,整個人就常常魂不守舍,要不就是一個人發呆,叫她也不應,現在居然還站在那女人那一邊,她到底是怎麼了?「是不是你給她的錢太少,她到底要多少才肯離開晢暋?」
「她和晢暋在一起,不是為了錢。」
「不是為了錢,那是為了什麼?」黎享盛才不相信這世上有不為錢的人。
「她是真的愛晢暋。」
「如果晢暋不是黎氏企業的總裁,我不相信她還會愛晢暋愛的死去活來。」黎享盛一副對愛情嗤之以鼻的樣子。「如果你沒辦法讓她離開晢暋,那就由我去,我親自去趕她走。」
「享盛,你別去。」黎夫人著急的阻止丈夫。
「淑芳,你到底是怎麼了?」妻子這幾天的行為實在太怪異了。「是不是你也被她迷惑了?」
「不、不是這樣。」
「不是這樣就好,我明天就去找她,我一定會讓她離開晢暋。」
「如果晢暋回來知道是我們趕走韓可凌,你有沒有想過晢暋會怎樣?」
「再怎麼說我都是他父親,難道他要為了一個女人跟我反目成仇嗎?」黎享盛才不相信兒子真的會為了一個女人,連父母都不要了。
「晢暋的個性你應該比任何人都瞭解。」
「這一點你別擔心,總之我會讓那女人自動離開。」
「享盛……」她到底該怎麼做?!
***
「可凌,我會每天打電話給你。」黎晢暋今天就要去大陸,這一去至少要一個星期。他真捨不得離開她,尤其是她這幾天的精神看起來不太好,更讓他放不下心。
「好。」韓可凌點點頭。
「你這個樣子叫我怎麼放的下心一個人去大陸?」黎晢暋看著她愈鎖愈緊的眉頭、愈來愈憂愁的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