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我沒事,你儘管放心的去大陸工作。」
「可凌,你老實告訴我,你的悶悶不樂是因為我嗎?」韓可凌帶著迷惑的眼神看著他。「和我在一起,讓你這麼不快樂嗎?」
「你怎麼會這麼想?」
「你這陣子的表現,讓我不得不這麼想。」這幾天他想破頭,就是想不出來她心情不好的原因在哪裡?卻怎麼問也問不出來。「我問你無數次,你始終不肯告訴我,我真的懷疑,你是不是真的愛我?」
「晢暋,你怎麼可以懷疑我對你的愛!」韓可凌瞪大眼,愕然的看著她。「不管發生什麼事,你都不可以懷疑我對你的愛。」
「可凌,如果你不想讓我擔心,你就告訴我,到底發生什麼事?」
「前幾天是我父親的忌日,我去祭拜他,讓我想起了我父親和弟弟,所以才會心情低落。」韓可凌為了不想讓他擔心,才說謊。
「就是你穿著全身黑衣服,電燈也不開,一個人坐在沙發上不發一語的那一天。」
「嗯。」韓可凌點點頭,其實會讓她情緒低落的真正原因是因為她母親的突然出現。「你放心的去大陸工作,我保證你回來之後,一定會見到一個開朗的我。」
「別想太多,我相信你父親也不希望見到你這麼難過。」
「我知道。」
黎晢暋抬起手,看一眼時間。
「你趕快走吧,趕不上飛機就不好了。」韓可凌推著他出門。
黎晢暋在出門之前,又情不自禁的給了她一個又深又長的熱吻,才依依不捨的提起行李和公事包離開。
***
何時安放心不下韓可凌,因為她父親忌日的那天拋棄她十幾年的母親,突然出現,對她帶來的打擊一定不小。
以他認識的可凌、瞭解的可凌,是絕對不會將這件事告訴黎晢暋,他擔心她一個人什麼事都埋藏在心裡,他怕她會崩潰。
可風死的時候,沒有打垮她,如今她的親生母親要她離開她愛的男人,他很難保證,可凌還能挺下去。
「時安,你今天怎麼有時間來?」韓可凌面對何時安對她的關心是既感動又歉疚,對他的情也愈欠愈多了。
「剛到這附近拜訪完客戶,有一點時間才順便過來看看你。」何時安這麼說是不想讓她感到有壓力。「你這幾天的心情還好吧?」
「我沒事了。」
「她,我是說你母親有沒有再來找過你。」
「前天又來過一次。」對於何時安,她已經不再需要有任何的隱瞞。
「她又來逼你離開黎晢暋,怕她的榮華富貴因你的出現而沒了。」何時安從沒看過當人母親的如此狠心。
「不是。」韓可凌搖搖頭。
「既然不是,她來做什麼?」
「她想見可風。」
「見可風!」何時安愣了一下。「你沒告訴她可風在半年前就死了嗎?」
「我不想讓她知道。」
「為什麼?」
「她不配!」
這時,門外有人按門鈴,以前這裡從來沒有過訪客,這陣子門鈴聲響的機會多了。
「又是她嗎?」何時安問,這個「她」指的是韓可凌那個狠心的母親。
韓可凌不想多去猜測,走到們邊將門打開。
門外是一個年約六十歲的陌生男人,她感到有些眼熟,卻又想不起在哪裡見過。
「請問……」韓可凌怯怯的聲音在他的背後響起。
「你就是韓可凌?」黎享盛劈頭就問,再睨一眼她身邊的何時安,嘴角上勾起一抹笑容。
「我就是,請問你是?」
「我是晢暋的父親。」黎享盛中氣十足的大聲說著。「看來晢暋雖然不在,可是你一點也不寂寞。」
「伯父,您誤會了,他只是我的好朋友,不是您所想的那個樣子。」
「我才懶的管你的事。」黎享盛揮手打斷她的話,一副沒什麼興趣的樣子。「說吧,你要多少才肯離開晢暋。」
「你這是什麼意思?」何時安搶先質問他。
「我相信我太太上次來時已經把話說的很清楚了,不需要我再說第二遍。」
「是她要你來的嗎?」韓可凌低著頭問,她不會真的為了自己的幸福,殘忍的連女兒惟一可以得到幸福的機會都要摧毀吧?
「是誰要我來的並不重要,不管怎樣,我們黎家絕不允許像你這種女孩進黎家大門。」
「把話說清楚,什麼叫做像她這種女孩!」他太污辱人了。「就算你有錢又怎麼樣?有錢就比人高尚嗎?」
「時安,不要這樣。」韓可凌拉住何時安。「伯父,我不懂你們為什麼一定要逼我離開晢暋?」
黎享盛從口袋裡掏出一張支票。「這些錢就算是你陪晢暋的代價。」
何時安替她接過支票,看了一眼支票上的金額。「一千萬!有錢人出手還是真大方呀!」接著想也沒想的就將支票給撕成碎片,狠狠的砸回黎享盛的臉上。
黎享盛的臉色大變,「你——」
「我怎樣?」何時安恨不得殺了他。「告訴你,有錢沒什麼了不起!如果你以為有錢就可以羞辱人,那你錯了,你只會被你自己的錢給羞辱。」
何時安拉著韓可凌冰冷的小手,「我們走。」
韓可凌跌跌撞撞的被他拉著走,心中無法做出任何反抗,直到電梯門要關上之前,她才再度回頭,「請你回去轉告你的尊夫人,這輩子她的幸福不會再有人破壞了,請她放心。」接著便隨著關閉的電梯門結束這一切,也結束了她與黎晢暋的未來。
***
黎晢暋才到大陸不到一個星期,打電話回去,前兩天有人接,後來就一直都沒人接,他的心中愈想愈不安,在忐忑不安下,什麼事也無法專心的處理。
還好一些重要的事都已經完成了,他便將剩下來的事直接交給與他一起到大陸的總經理,立刻搭機飛回台灣。
當他回到台北時,已經是半夜十一點多,回到家,只有一室的寂靜迎接著他。
他的心咚了一下,心中有個感覺,可凌已經離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