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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42 頁

 

  「殷大爺……」她啞聲。

  「嗯?」

  「我記憶力很好的,等明天你一定要回答我啊……」她呼吸急促還不忘提醒。

  「……」

  算了,明天的事明天再說吧。

  尾聲之二

  二○○三年——

  為了撿手鏈,不小心從三樓墜下,還以為死定了。當意識恢復一半時,只覺得渾身痛,卻沒有哪裡是痛到斷骨。

  她慢慢爬起來,拾起手練戴回。

  「半月?」

  她愣了愣,直覺抬頭,看見院子裡的樹叢好像有抹若隱若現的身影。

  不知道是不是意識還沒完全恢復,還是被火星影響了,她一點也不害怕,慢慢走過去,問:

  「誰在哪裡?」

  「你答允過我,我依約來接你了。」

  「等等……」頭好暈,開始有點神智不清,那身影好像是個男人的,他的身邊有只……狗?不太像。紅黑交錯的毛色是她從沒見過的。

  「我等你等了很久很久,只有這次的機會,原來你的家鄉在這兒啊……我不想過沒有你的日子,對不起,我得自私了,讓你放棄這個美好時代,請你一定一定要愛我,半月……」

  說話的男人向她伸出手。明明知道不該握住的,但就是無法控制自己的行動,她整個心魂像被奪走一半,慢慢地握住他的手。

  然後她整個人被他一拉,在眼前一黑前,瞥到了那男人溫柔的微笑與深情。

  公寓下的草皮,無人。

   《全書完》

  番外篇

  半月日記

  我第一次看見他,是在陰暗的書鋪裡。他看起來很斯文,跟一般來買書的文人好像有點不同,不過我說不出個所以然來,只覺得他氣質不錯。

  第二次見到他,是在那個粥攤旁,天知道我掉到這個時代後就再也沒有吃過白米飯了,他請我喝粥,雖然我的骨氣說不行,可是我還是忍不住啊,感激他感激得要命,對他的印象大好。

  結婚幾年以來——相信我,我真的在這個時代生活很久了,到現在找還是不覺得唱戲有什麼好聽的;也不覺得天橋下的雜耍藝人有什麼稀奇。我想念漢堡、可樂、炸雞……我想得要命,這裡什麼都沒有,卻有一個叫殷戒的男人留住了我(其實今天我想叫他白大祥,因為我又剛出了一本書,預購人數增多)。

  這個男人啊……簡直可惡極了!他毫不留情地用世間最殘酷的手段摧毀我的心智跟肉體,我明明是易胖體質啊!為什麼要這樣對我?真的要等到哪天我變成神豬一隻,他再也抱不勤代時,才會停止他瘋狂的行為嗎?他一直認為我身子不好,我是有點不好,但還不到必須充成氣球才算健康的地步吧?

  我今天故意壓在他身上,讓他知道他把我養得多胖,但他竟然不喘不累,反手抱起我,嚇死我了,是他天生神力還是在逞強?

  我這樣寫,就算哪天他偷看到我日記,也只會看見我的抱怨,而看不出我打從心裡對他的心憐吧?

  這幾天,我一直想起了那一晚在我的公寓看見了他,他不像我穿越時空,一眨眼就來到這個時代,而是日復一日飄蕩在人間,等著數百年後依約再見,他真的愛我一輩子了,是不?我是個自私的女人,作了弊,明明預先知道他會拉我來到這個時代,我卻對他設下了陷阱了,要他愛我一生一世,才准來找我……是雞先生蛋,還是蛋生雞?

  時空如何變化,我完全不懂。如果現在的一切隨時會變動未來,那麼我也給了他一個機會,不要來找我!不要相遇!

  即使,現在的我很愛很愛他,我想跟他白首,我想跟他生死同穴,我想跟他相看到老啊!

  我也好慶幸,我歷史一點也不好,無法預測朝代變化的細節。真正懂歷史的人回不去,那才可怕,永遠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麼事,我可不要。

  所以當我回到古代時,我告訴自己,就算記得歷史上曾說了什麼,我也當忘了一切,任由這個朝代繼續下去,直到被另一個朝代取代。

  也因此,我可不要我的日記在數百年後莫名其妙彼人挖掘出來,放在博物館裡展覽。我不能留下日記,待會我會燒了這日記,嗯……順便去封沄書肆一趟好了,他雖然有自己的商行了,但封沄書肆仍歸他所管,我的書交給南亞齋出,全南京唯有封沄書肆無法發售,我對他一點也不內疚,因為看他無所謂的樣子,根本就瞧不起我的書,哼哼,我的主角就愛當超人,一夜千里的跑不行嗎?上次有人告訴他內容,他竟然說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,那是因為他沒有看過超人影集啊!可惡!

  哎哎,他在叫我了,我聞到香味了,完蛋了,我又要被摧殘了……

  老天爺,如果你看得到我的信,請你一定要讓他記得數百年後有個人一直等著他啊……現在的我,完全的心甘情願留在這裡……如果能不被摧殘,我會更快樂一點……

  超小型番外篇

  當殷戒來到南京城時,就聽說封沄書肆的聶家與南亞齋的西門家不對盤,互相找碴還不至於,但只要有把柄可以抓,西門家絕對不放過。

  西門家裡有七名兄弟,其中南亞齋真正的老闆是老三,人家叫他三老闆,處處跟封沄書肆作對,砸下重金就是要培養出全國聞名的著作。

  而這一次,就是南亞齋三老闆西門義的小插曲——

  這一天,南亞齋大老闆從城外回來,一路上流言不斷,有人說城裡有個狐狸化身的女子;也有人說右都御史離開南京,就是這名女子搞的鬼;更有人說南亞齋的三老闆——

  「義弟,外頭人人都說你當眾要拉下殷戒的褲子?」他實在忍不住問道。

  「什麼褲子?是腰帶而已!腰帶!」西門義怒道。想到這事他又氣又惱!

  「……腰帶?」那跟褲子有何差別?扯下腰帶,不就是脫了衣物……

  「大哥,你這什麼眼神?難道你不信我,卻去信外頭亂七八槽的流言?」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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