風玄搖搖頭,「尚未命人搜身,你就已經來了。」說完,他吩咐侍衛搜身。
「等一下!」上官沅忿忿不平地瞪著他們,「我才不要讓這些臭男人碰我的身子!」
風玄一愣,隨即明白他所以為的少年,其實是個少女,連忙揮手要侍衛退下,正要命人招來侍女,卻見夏侯應天往前走了幾步,似乎打算親自搜身。
「夏侯!」風玄皺眉拉住夏侯應天,「她是個姑娘家。」
「那是她的事。」夏侯應天一臉不在乎。
「哼!你們兩個男人欺負我一個女孩子,要不要臉呀?真是差勁透頂!」上官沅瞪著夏侯應天,心中雖然害怕,卻仍嘴硬地罵著。
夏侯應天冷冷一笑,正要動手,卻被風玄阻止了。
風玄朝夏侯應天搖搖頭,另外喚來侍女?上官沅搜身,他則拉著夏侯應天退到偏廳外等候。過了約莫一盞茶的時間,兩名侍女捧著搜出來的東西到風玄和夏侯應天面前,兩人同時注意到一面令牌。
風玄澤拿起令牌端詳片刻,點頭道:「確實是臬幫的令牌。」
夏侯應天接過令牌,哼了一聲,「即使如此,也不能確定她不是奸細。」
事關重大,風玄也點頭認同他的說法,「先問問再說。」
於是,兩人一起進入偏廳。
見他們進來,上官沅嘟著嘴,甚是不滿。
風玄見狀,微微一笑,將令牌拿到她面前,問道:「你是梟幫的人?」他的語氣甚和,已無最初的嚴厲。
上官沅望著他的笑容,心兒怦地一跳,不滿立刻消失,搖頭道:「不是。」
「不是?」夏侯應天雙眉一挑,冷哼道:「那麼這面令牌你從何得來?」
「我娘給的。」她不悅地瞪著夏侯應天。
「你娘是誰?」夏侯應天毫不放鬆地逼問。
「不能說。」上官沅用力搖頭,「我娘說,無論發生了什麼事,絕對不能說出她和爹的名字。」
「既然如此……」夏侯應天揚起冰冷而殘酷的微笑,「寧可殺錯,不可放過!」
「夏侯!」風玄爆趕緊拉住他,神情肅然,「不要輕舉妄動。」倘若她真是臬幫的人,殺了她就等於是和梟幫結怨,以目前的局勢來看,這對朝廷十分不利。
夏侯應天朝風玄使了個眼色,意思是他自有打算;風玄意會,相信夏侯應天自有分寸,於是他鬆了手。
對夏侯應天的威脅,上官沅倔強地嚷著,「你殺呀!我不怕!」儘管心裡害怕,表面她仍故作鎮定,「殺了我,你們一定會後悔的!」不知為何,她覺得那個「世子」會幫她。
發覺上官沅的視線瞟到風玄身上,夏侯應天冷笑一聲,對風玄道:「你讓我和她單獨談談。」他的神情有著不容置喙的堅持。
風玄無奈,只好點頭答應,他瞥了上官沅一眼後,才緩緩走出偏廳。
他一走,夏侯應天便嘲弄地看著上官沅,「你以為他會幫你嗎?」
「我認為他會,」她對自己的直覺堅信不移。
「也許他會,不過此刻他不在這裡。」夏侯應天緩緩地逼近她,「即使他在,只要我堅持,你以為他會為了一個奸細與我對立?」他斜睨著她,目光含著譏嘲,「你未免也太?舉自己了。」
「能說的我都說了,你……你還想怎麼樣?」上官沅無法忽視心中的恐懼,語音微微一顫。這個人什麼都敢做……他的眼神清楚地告訴了她。
「你問我嗎?」他半垂眼瞼,嘴邊噙著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容。
「你到底……要做什麼?」她心中惶惶,從背脊竄出一陣懼意。若非動彈不得,她早逃得遠遠的了!
夏侯應天挑起她小巧尖細的下巴,幽冷的雙瞳望人她眼底,「仔細看看,你髒歸髒,卻是個美人胚子,就這樣殺了未免可惜。」他裝出一副惋惜的模樣,大拇指輕輕摩挲她嬌嫩的唇瓣。
「你……」聽出他的弦外之音,上官沅瞪大了眼,嚇得說不出話來,只覺得全身發冷。就算是先前被人用劍指著,她也沒這麼害怕!
「本侯手下的鷹揚軍今日立功不少,也該好好慰勞他們。」夏侯應天輕佻地打量著上官沅,「與其殺了你,倒不如把你送去慰勞他們,讓他們嘗嘗軍妓以外的小閨女是什麼滋味,也算是對他們的一種獎勵。」
「你……下流,就算你這麼做,我也不會說的!」她一咬牙,壓下心中的害怕,故作堅強地瞪著他。
「你說不說已經沒有分別了。」他露出淫邪的笑容,伸手去解她的腰帶,「本候就先試試你的滋味。」
「不要!」上官沅驚叫起來,「放開我!你這個狗官,放開我!」
「你儘管罵,你越罵,本侯就越高興、越有興致!」夏侯應天?下她的腰帶,跟著便要脫下她的上衣。
「走開啦,可惡……」眼見他付諸行動,上官沅又羞又怒,眼淚不爭氣地掉下來,再也不敢逞強的哀求道:「求求你,放過我……我什麼都說……」
夏侯應天面目猙獰地道:「已經來不及了!」話雖然這麼說,他卻停下了動作,只是上官沅因為太過慌亂而沒有注意到。
「求你……」她一邊掉淚,一邊抽抽噎噎地道:「我爹娘……是……是梟幫青集堂的正副堂主,三舅是……玄驚堂堂主……」
淚水洗去了上官沅臉上的髒污,露出了原本的膚色。
「早說不就得了。」褪下猙獰的表情,夏侯應天換上得意的笑容。
「你……」意識到自己被耍了,上官沅羞憤地瞪著夏侯應天,氣得說不出話來。
風玄聽到哭聲,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跨進偏廳,他臉上掛著不甚苟同的表情,皺眉道:「你未免過分了。」
「至少很有效。」夏侯應天挑了挑眉,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。
風玄無奈地搖搖頭,拿他沒有辦法。
「嗚……」上官沅哭得好不傷心,眼淚撲簌簌地一直落下。
就算再怎麼好強,上官沅畢竟還只是個年僅十五、不諳世事的少女,在飽受驚嚇之餘發現一切原來是個玩笑,教她怎麼能不生氣、不難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