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頁 > 縣令太狂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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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20 頁

 

  好不容易,掙脫了無邊黑暗,睜開雙眼,終於發現害他無力動彈的元兇。

  這——是幻覺吧?這是幻覺。

  他喃喃地說服自己,閉了下眼,再撐開,有一瞬間不知身在何處。

  同一時間,蘭熏也被驚醒。

  「你、你醒了嗎?」她驚喜地喊。只記得,昨晚她好害怕,怕他就這樣死去,哭著哭著,不知不覺倦累睡去。

  這、這——

  「不好吧?堂堂大清格格,你——」他傻眼。

  這什麼情形?!

  解讀他眼神所表達的意思,她驚跳起來,吼道:「什麼好不好!你以為——」

  封晉陽挑高了眉,聲調暗啞低沉——「其實,你大可直說的,我又不是不解風情的人,只是你乘人之危用強的,這樣就很——」

  用強的?!

  「封晉陽,你胡說什麼!我——」幾欲掀破屋頂的吼到一半,她突然愣住。

  好熟悉的聲音,好熟悉的對話……

  一道靈光劈進腦海,她恍然驚喊:「是你!那晚夜闖深宮,無禮調戲我的人,是你對不對?!」

  「呃……那個……」封晉陽為難地頓了頓。「你確定要這樣和我談嗎?我是不介意啦,但是,請問一下,我眼珠子該擺在哪裡?」男人嘛,總是會本能的先照顧自己的福祉,五千年前某位孔姓夫子就說過了。

  經他這一提醒,她這才記起自己未著寸縷,急忙抓了衣物掩住身體,這匆忙的一扯,連帶也扯來了覆在他身上的衣服,春光盡洩。

  「喂喂喂——」她要貞操,他就不用嗎?

  這女人,果然居心不良!

  她耳根發熱,俏臉紅得幾欲燃燒,背過身去,窘得想挖洞鑽進去。

  氣氛持續凝窒……

  「你要不要……說點什麼?」這樣……好怪。這種氣氛再繼續下去,她真的要考慮挖洞了。

  「嗯……噢,那個——你肚兜的花色,真的不考慮要換嗎?」他胡亂說了句,話一出口,氣氛更是僵到最高點。

  呃呃呃?好像更尷尬了。

  怎麼辦?她的樣子,像在物色哪塊地風水比較好,只是不曉得,她想長埋於此的,是他還是她就是了。

  「不是,我的意思是,你肚兜什麼時候才要穿上——」啊,好像也不對。

  他看著眼前的肚兜,對自己是完全投降,不再企圖力挽狂瀾,自暴自棄地道:「在你動手打死我之前,請先告訴我一聲,我願意自行了斷。」

  「在那之前,先把……那個還給我。」她聲音低低的,頭也低低的,低到地下如果真有個洞,她發誓,她絕對會埋進去。

  「哪個?」他洩氣地不想再思考。

  「那、那個啦!」聲音微惱。

  「哪個啊?」被刁難的封晉陽一肚子不爽。「你不說清楚,我怎麼——」

  「肚兜,行了吧!」她咬牙,豁出去地喊出來。

  「呃——」他呆了呆。「不必喊得人盡皆知吧?萬一——」

  「你到底拿不拿!」他真的不是故意的嗎?她很懷疑!相當相當的懷疑!

  「噢,好好好!」封晉陽不敢遲疑,連忙雙手奉上。

  「不准看,否則我——」

  「挖了我的狗眼,我知道、我知道!」封晉陽連連點頭,接得順暢,毫不遲疑。

  「知道就好。」

  喲,氣勢十足嘛,現在是誰剝了誰的衣服?她搞清楚狀況沒有?

  皇親貴胄就是這樣嗎?指鹿為馬,顛倒黑白從不心虛。

  封晉陽一肚子冤枉,悶聲穿回衣服。

  有一段時間,兩人背對背坐著,沒人回頭,也沒人再開口說一句話。

  氣氛持續尷尬……

  「呃……那個……」終於,她羞窘地開口,試圖打破沉默。

  「肚兜哦?已經給你啦!」他本能接口。

  「不是!」小臉炸紅。誰跟他說那個了!

  「又不是?!」敗給她了。封晉陽完全投降。「那這回又是『哪個』?」

  她低聲囁嚅:「真的……很難看嗎?」來不及阻止,話就這樣出口。

  「什麼東西?」

  「就……繡牡丹……」

  「你不是說不是!」他不耐煩了。死女人,整他啊!

  「……是啦。」聲音輕得快聽不見。「那個……你真的很介意嗎?」

  「現在到底又是『哪個』,你給我說清楚!」他回過頭,直接吼人了。

  她的「那個」一直在換,誰猜得準啊!他又不是神!

  「問一下而已,你那麼大聲做什麼?!」她被吼得惱羞成怒,嬌嗔地嚷了回去。

  「本來就俗艷,還怕人說!」

  「又不是給你看!小小安陽縣令,管到我的肚兜來了,你管得還真廣!」她頂了回去。

  「良心建議,你少不知好歹。繡什麼牡丹,笑死人了!」

  「牡丹哪裡不好了?」居然被他批評得一文不值。

  「是啦是啦,誰都知道牡丹富貴,它好極了,行不行?庸俗!除了富貴,你就不能想想有氣質、有內涵的嗎?」

  「一個夜闖深宮,調戲女子的人就很有氣質、很有內涵了?」

  呃,這個——心虛。

  說到重點,氣氛再度陷入死寂。

  突然想起,他好像一而再、再而三的把她看光了……

  爭論得幾乎卯拳相向的兩人同時住口,有默契地退開一步。

  「呃,那個——」她難以啟齒,不知該怎麼問才好。

  「又哪個?!」封晉陽閉了下限,用力歎氣。

  「那個……就是那天晚上,你老實說,你到底……有沒有看到?」

  「一定得坦白嗎?」他兩手一攤,坦然招供:「本來沒有,可是在你自作聰明的弄熄燭火後,就該看的、不該看的全看光了。」

  「怎麼會?!」她訝喊。

  「你忽略了一點,習武之人,雙眼在黑暗中也能視物,我也很想當君子啊,是你逼我的。」在那之前,他可都很磊落的把視線定在她頸子以上。

  聽他這麼一說,她有股衝動,好想一頭撞死!

  「你心裡,一定在嘲笑我的愚蠢吧?」她懊惱地咬唇。

  「沒有。」只覺得,她單純得可愛。

  他抬手,拇指輕輕挲撫她咬出齒印的下唇,這近似調情、又似憐惜的舉動,令她嫣頰淺淺暈紅,羞赧地匆匆別開臉起身——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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