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既然你不知道是誰,又怎麼知道她是與人私逃?」元滄海含淚控訴,「姐姐嫁去年餘,爹爹從沒見過她,以為她在阮家享福,原來早巳不見。」
「你把我姐姐弄丟了,我們還沒向你興師問罪,你倒好意思要我爹負責?」
大家一聽,都在心裡想,這元秋水八成叫阮夫人給虐待死的,阮常這招是惡人先告狀呀。
「阮大爺,聽起來是你不對耶。人家女兒嫁給你,你本該好好照顧呀。人又是在你家裡不見的,怎麼聽都覺得你有一點過錯。」貝陽谷也在一旁揚風。
「秋水不見了?!」元富發雖然愛錢,但也是疼愛女兒的,一聽到她不見,忍不住一把眼淚一把鼻涕,「這可怎麼辦才好呀?」
他雖然有聽聞阮夫人的兇惡,可是他想,阮老爺豈是怕老婆之流,才讓秋水嫁去的。
這一年來,常聽人家說秋水可憐,不過他把那當謠言,覺得人家是見不得他好,才故意這麼說想使他心裡難受。
現在女兒不見了,他才知道真的有問題。
看父親著急,元滄海卻也不能說破,只好安慰道:「爹,你不要著急,阮家一定會給我們交代的。」
「阮老爺,究竟我姐姐是生是死,你行行好告訴我們吧。」
「我……」阮常吃了個啞巴虧,氣到頭暈手抖,「罷了、罷了,我們走!」
人家有小王爺撐腰,此時此刻他是無可奈何的,沒關係,他忍一時之氣,這個小王爺總有人可以對付。
他京裡那些高官朋友也不是白交的。
貝陽谷對著他的背影又說了一句,「阮老爺,你回去可得想清楚,把人家女兒弄到哪去了,得給個交代呀。」
看他滿臉寫了恨跟氣,心裡一定在問候他老媽,為了滄海連累了他娘,他還真有點過意不去呢。
「滄海,你姐姐的事,你說爹是不是做錯啦?」元富發滿腹擔憂的說。
她點點頭,眼淚成串的滾了下來,一滴清落在黃土裡。
元滄海拿著跌打藥酒,在元富發的瘀血上不斷的推揉著。
他唉聲歎氣不斷的說:「秋水到底怎麼樣了?唉!」
「爹,你不用擔心啦,姐姐她一定沒事的。」她也不是故意要讓老爹擔心,只是怕現在說出來,他若藏不住秘密,反倒多生枝節。
「我怎麼能木擔心?以前我最擔心你,現在可不同了。」他雖然擔心大女兒,但卻忍不住替小女兒高興,「人家是小王爺哪,還是滄海有眼光,唉,你老爹之前得罪了他,不知道他認不認我這個丈人。」
「老爹!」她臉紅了起來,「你不要亂說,什麼丈人呀!」
真是的,哪有人這樣半路認女婿的呀?
「不是呀,我是想說人家幫了我們這麼個大忙,不謝謝他過意不去。」元富發心想女兒就算當不了王妃,對方是小王爺,也不會委屈到哪裡去。
「謝謝他是一回事,跟我又拉扯得上什麼關係,你再胡說,我要生氣啦。」
她啷著小嘴,當真是一臉不高興的樣子。
人家是小王爺,要什麼東西沒有?要他們這種平民小百姓報答什麼?
「好,你別生氣,我不說了,不過你要對人家客氣一點呀。」他搖搖頭,「我就不懂,怎麼你那麼生氣?」
貝陽谷想扶他進來,卻被滄海一句不用了,重重的關上大門給拒絕。
人家是小王爺,應該客氣點、巴結點,怎麼女兒卻完全反了過來?
元滄海悶聲道:「誰說我生氣啦?」
她把藥酒用力的收進藥盒,一肚子的悶,她也不知道自己幹麼這樣煩躁。
突然,砰的一聲,有人撞開了大門,一個黑影撲了進采,看著元滄海手上的盒於命令,「東西給我!」
練過幾年武功的元富發為保護女兒,立刻發掌攻擊,卻被他輕輕一揮掃到一邊擅牆。
「啊!爹!」元滄海驚呼一聲,倒退一步,藥盒往下掉。
劉一刀身體一挺,手往前疾抄將藥盒抓在手,喜形於色,但打開一看,發現裡面是三瓶藥酒和潔白的布。
他惱怒的將東西倒出來,又踏爛了藥盒,確定裡面沒有夾層,忍不住怒吼著,「東西拿來!」
元滄海驚呼一聲,認出了他兇惡的臉,「是你,你殺死了伯伯!」
而元富發則是嚇得渾身發抖,面如上色,「你是什麼人?闖到我家做什麼?」
劉一刀冷笑著,「田蝙那個廢物,不用我動手,他也活不了多久!我知道東西在你這,交出來,否則別怪我不客氣。」
她雖然害怕,但仍是鼓足勇氣開口,「我不知道你要什麼東西。」
「少跟我裝傻了!」他手一揚,用手刀切下一截桌角,威脅著,「你要逞強不交出來,就等著像這張桌子—樣!」
「丫頭呀,你快點把東西拿出來,還給這位大老爺。」
「爹,我真的不知道他要什麼呀。」
劉一刀嘿嘿冷笑,「我搜過那個死人身子,找不到我的東西,他臨死之前一定是交給了別人。」
下午阮常來找麻煩時,他也是看熱鬧的其中一個,只是他粘上假鬍子稍微喬裝一下。
一知道田蝙被埋的地方,他立刻去將他挖出來找東西,而那群也去開棺不知死活的家丁,居然敢跟他大小聲,當然個個橫死在地了。
可是他並沒有找到被田蝙偷走的東西,以他對他的瞭解,知道他一定藏在別的地方。
元滄海是他臨死前最後一個接觸的人,他只能把希望放在她身上。
「那也不見得是交給我呀!」她真是百口莫辯。
劉一刀冷哼一聲,決定將這裡徹底的搜過一遍,女的留活口拷問,老的就不用跟他客氣了。
「你不肯說實話,我也就不客氣了!」說完,他揚刀出鞘,對著元富發朦部刺去——
砰的一聲,貝陽谷破窗而入,手上的短刃發揮功用,切斷大刀,所以抵在元富發肚子上的斷了尖刀,不具殺傷力。
但元富發還以為已經被剖開了肚子,殺豬似的慘叫,抱著肚子跌倒在地,「死啦、死啦,這次死啦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