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做錯什麼?他還敢問,還有臉說。
「你……你……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?」冷雪玲的聲音不覺提高八度,「你……你……我……我……」
冷雪玲指手劃腳地不知該如何形容他吻她的事,但看他一臉若無其事的表情,她不知該氣好還是該恨好。
「我可以進去嗎?」塗英華問,「總不能站在這兒討論吧?」
冷雪玲被他這麼提醒,也不想成為左鄰右舍的笑柄,塗英華趁她還在考慮的時候,跨進這間只有二十來坪大的小房子。
「我怎樣?你又怎樣?」塗英華走進小客廳看著她,只想從她無法串連起來的語言裡,知道塗英傑對她做了什麼。
他怎麼可以還一臉無事的樣子?看來他根本把那個吻不當回事,看來是她自己太看不開而已。既然如此,她也可以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。
「算了,沒什麼。」冷雪玲不耐地揮了下手。
塗英華卻皺起了眉頭。
「雪玲……」
「別這麼叫我。」冷雪玲再次抗議,並受不了地雙手抱臂胸前,作了個打顫的動作。「我姓冷,請你叫我冷小姐。」
「我們不是朋友?」塗英華溫柔的眸光中帶著一抹誠意。
「我跟你不是很熟。」冷雪玲一句話就把二人的關係撇清。
「原來你這麼認為。」塗英華熱切的目光緊鎖著她。「你這麼肯定是我——對你做了什麼惹你生氣的事情?」
塗英華把「我」字說得特別重,只希望她能夠從中解讀得出他這個「我」,跟她遇上的不同。
「難道你自己做了什麼都不知道嗎?哼,笑話。」冷雪玲氣呼呼地插腰,這個男人,他很欠扁喔,他想討打是不是?
「我真的不知道。」塗英華一臉認真地看著她。
「你……」冷雪玲頓時氣結,這男人太可惡了。「你……你滾出去。」
冷雪玲那張俏麗的臉氣得紅紅的,胸膛不斷起伏。
「你先別急著把我拒之門外,我有話要跟你說。」看來今晚他不把話說清是不行了,塗英華落坐在沙發椅上。
「有什麼好說?我不想聽,也沒興趣聽。」冷雪玲斷然拒絕。
「不,你一定要聽。」塗英華斯文的臉上帶著一抹堅持。
冷雪玲氣呼呼地坐在單人沙發上,看他還有什麼話要說。
「雪玲……」
「我說過別叫我雪玲,我姓冷。」冷雪玲強調。
「好,冷小姐。」塗英華舉起手作投降狀,安撫她激動的情緒,塗英傑那混賬,到底做了什麼好事?
「有話快說,有屁快放。」冷雪玲很不雅地瞪他。
塗英華看著她一張俏臉滿是怒氣,在心底無奈地歎息,在此時說什麼都無補於事,如果他說她遇上的那個人不是他,她只會更不相信。
「其實,我過來是想請你去欣賞音樂會的。」順便請你吃飯,塗英華在心底補充,並從衣袋掏出二張演湊會的票。
「謝啦!我沒你這般高雅的音樂細胞,聽不懂那是音樂還是在敲破銅爛鐵。」冷雪玲冷冰冰的一點都不給面子。 .
破銅爛鐵?她在說什麼啊?居然把音樂形容為敲破銅爛鐵。塗英華不知道哥哥到底對她做了什麼,惹她如此不高興。
而冷雪玲居然跟他們兄弟這麼有緣,一而再再而三地遇上他們兄弟倆,而以塗英傑的個性來看,他絕沒有理由去招惹清如百合的冷雪玲。
看冷雪玲的表情,說不出個下文,他們之間似乎發生了什麼事,而令她頗受困擾一般,塗英華從心底泛起淡淡的不安。
不錯,他從看見冷雪玲的第一眼,便喜歡上她了,尤其是她趴在雨地,大雨從她的身上,濺起一朵朵雨花,她從雨中抬頭那剎,他恍似看到雨中的精靈,為此他更填了一首詞為「雨中的她」。
「對了,這把雨傘還你。」冷雪玲把門後的雨傘拿來,遞給塗英華。
塗英華瞥一眼她手中的雨傘,又瞥一眼她,並沒把雨傘接過來。
「你就這樣對待在雨中給予你幫助的人?」塗英華問。
冷雪玲瞪大眼睛,一時無語。
「連一句多謝也沒有?」塗英華直視著她的眼睛。
什麼啊?他說得她很無賴似的,無賴的人應該是他吧?
「你要我怎麼謝你?」冷雪玲一臉戒備地看著他,如果他敢說出大逆不道的話,那她必給他好看。
「謝,倒不必。」塗英華笑了笑,揚了揚手中的票,意思不言自明。
冷雪玲看了看他手上的票,又看了看他。
「演奏會是不是?」冷雪玲一把拿過他手上的票,看了看上面的時間,時問是今晚七點正。
冷雪玲看了看掛在牆壁上的壁鐘,現在已經五時三十分,她沉思起來。
「怎麼樣?」塗英華看著她問。
「你到底有什麼企圖?」冷雪玲狐疑地看著他。
「我有什麼企圖?」塗英華好笑地問,「我不過是想請你去欣賞音樂而已。」
「就這麼簡單?」冷雪玲皺了皺秀眉。
「嗯哼。」塗英華一臉誠懇地點頭。
「沒有其他日的?」冷雪玲仍然不信。
「小姐,別把簡單的事情想得太複雜,0k?」塗英華很沒奈地搖頭。
「因為你讓我信不過。」冷雪玲翻了翻白眼。
「其實你大可以把你遇到的我,看成是另一個人。」塗英華再次提醒她。
他又說這樣的渾話,哼,他還真會替自己掰,她知道他有人格分裂症,是不應該跟他計較那麼多,而且看他的樣子,似乎根本忘了那天的事。雖然如此,冷雪玲仍沒好氣地狠磴他一眼。
塗英華看她的神情,就知道她根本不相信把的說話,現在說什麼都是多餘的,說多了她反而會以為他在耍她。
「我們該走了,否則就來不及了。」塗英華看了看時間,又看了眼冷雪玲。
走?他是該走,她幹嘛要走?冷雪玲一膝疑惑地看著他。
塗英華揚了揚眉,下巴微揚看著她手上的票。冷雪玲終於醒悟過來,馬上起來要把演奏會的票還給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