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我沒答應你去。」冷雪玲嘟起紅唇,她現在還很困啦,跟他說了一大堆的廢話,她現在最想的是睡覺。
「你不答應不行。」塗英華一臉嚴肅地看著她。
「為什麼?」冷雪玲怪問。
「為表你的誠意,為表你多謝我在雨中給予你的幫助。」塗英華故意說得好像是她欠他似的,滿面笑容,一臉友好。
「你……」冷雪玲把眼瞪大,一時竟無話可說。
「所以你必須幫我這個忙。」塗英華滿意地看著她的反應。
「幫忙是吧?」冷雪玲終於不耐煩了,幫這個忙應該很簡單才是,不過就是聽聽音樂而已。
「嗯哼。」塗英華點頭。
「好。」冷雪玲站起來,就去聽一場音樂會,難不成他能耍出什麼花樣?於是她回房間換了外出服,決定盡快了結這場恩怨。
「為了答謝你,我送一張我作的詞曲大碟給你。」塗英華把帶來的紙袋遞給冷雪玲,「那隻大碟裡全收錄了我作的歌。」
冷雪玲也不客氣地接過來,她翻出來看,那是張已絕版的黑膠大碟。
二人來到會場門外,塗英華才告訴她,這場演奏會,是他的恩師告別樂壇的最後一次演奏。
「你怎麼不告訴我?」冷雪玲瞪他,這人怎麼可以這樣?
「現在告訴你應該不晚吧?」塗英華聳了聳肩揚眉,看她一副頗意外的樣子,他好笑地問。
「怎麼不晚?你不應該隨便找人來的,這是對你恩師的不尊重,你不知道?」冷雪玲批評他。
「沒這麼嚴重吧?」塗英華皺眉,真不明白她在想什麼,不過就是來聽一場音樂會而已,她說得好像很嚴重似的。
「怎麼不嚴重,你應該找你的女朋友來。」冷雪玲就是不明白他為何非要她來不可,他又想耍什麼把戲了?
「我沒有女朋友,所以才要你幫這個忙。」塗英華一把拉住她。
「你會沒女朋友?」騙鬼啊?他就會睜眼說夢話,「想爬上你床的女人不是多得很?你隨便伸手一揮,那些女人絕對會爭著來。」
「正因為如此,所以才不能帶那些女人來。」塗英華帥臉上顯得有點煩躁。
「為什麼?」冷雪玲這就不解了。
「我想我們不再爭論這個問題了,演奏會快開始,今晚無論如此都要請你幫這個忙。」塗英華拉著冷雪玲大步向會場走去。
「喂,你別走這麼快。」冷雪玲被塗英華址著,他的一步幾乎是她的二步。
演奏會大廳,一個滿頭銀絲白髮的老者站在大廳,他的身邊站著兩個得力助手,他就是今晚這場演湊會的主角趙中偉。
「老師。」塗英華拉著冷雪玲上前和趙中偉打招呼。
「英華,你來了?」趙中偉含笑看著他最得意的學生,精銳的目光打量一眼站在塗英華身邊的女孩。
「祝老師演奏成功。」塗英華和趙中偉握了握手,然後帶著冷雪玲走進會場。
演奏會在七時正準時開始,冷雪玲開始的時候還挺有興致地欣賞,但看著看著,她的眼皮卻打起架來,她忍不住靠在椅背上打起瞌睡來。
當趙中偉在台上奏出最後的一個音符,如雷般的掌聲響起,冷雪玲一下子從夢中驚醒過來。
「發生什麼事了?」冷雪玲環視四週一眼,在掌聲中終於了怊自己此刻正身處在演奏會之中。
冷雪玲霍然起來,跟著起勁拍掌,塗英華沒好氣地覷她一眼,冷雪玲心虛地吐吐舌頭不敢看他。
在回程的路上,塗英華並沒責怪她,冷雪玲幾次偷瞟他的側面,塗英華都緊握方向盤,臉上的表情既看不出不悅,也看不出生氣。
賓士停在她的公寓前,冷雪玲儉顱他一眼,很誠心地向他道歉:
「對不起啦。」
塗英華並沒吭聲,他一手放在方向盤上,半轉過身來看著她。
冷雪玲沒得到他的回答,抬起頭,卻撞進他一雙深邃而柔情的眼瞳之中,他的無言,令冷雪玲心底徒然升起ˍ份不安,這份不安令她只想逃。
「晚安。」冷雪玲轉身想推開車門。
「你還欠我一份人情。」塗英華的聲音在她的身後響起。
「什麼?」冷雪玲回首。
「我記下了,到時我會向你討回來的。」塗英華帥臉上帶著一抹淡淡的笑容。
他並沒怪她,冷雪玲看著他的帥臉,心底升起一股說不清的感覺,這個男人真的好奇怪。
「到時再說吧。」冷雪玲也露出一抹笑容,她推開車門,向他揮了揮手。
塗英華坐在車內,直至到她的身影消失,他才開車離開。塗英華把車開到位於陽明山的別墅,把車停在車庫,然後走人大廳,大廳裡亮著兩盞壁燈,塗英華坐在沙發上。
塗英傑從書房出來,看見坐在大廳的弟弟,一臉深思的樣子。
「你什麼時候回來的?」塗英傑走到酒櫃前,為自己倒了一杯酒。
「你在家?」塗英華聞言抬頭,看一眼這個比自己只大三分鐘的哥哥。
「我不可以在家?」塗英傑聞言,挑了挑眉。
「我不是這個意思。」塗英華瞥他一眼。
塗英傑卻聳了聳肩。
「下星期是爸爸的生日,你不打算去?」塗英華問。
塗英傑沒吭聲,他輕啜了口酒,踱到窗邊看著外面的夜色,夜色已經深沉,院子裡的樹木被風吹得沙沙響,過了好一會,他才轉過身來。
「他希望我去?」塗英傑冷冷地笑。
「英傑,你不要……」塗英華從沙發上起來,想勸塗英傑。
「你我都是同一個娘胎裡出來的。」塗英傑揚了下手,打斷塗英華的說話。
「我知道,我……」塗英華有點不知所措地撓了撓頭。
「你真的不打算到新華?」塗英傑卻把話題轉到其他問題上。
「你知道我對經商沒興趣,也沒這個天份。」
塗英傑什麼都沒說,精銳的目光直盯著塗英華,塗英華在他銳利逼人的視線下,心裡只有無奈的歎息。
塗英傑盯著他良久,才無言地點了點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