算了!棠隸毅然決然地否決了這個念頭,既然已經做出決定,就不能再猶豫下去。
「我只想跟你在一起。,」他的聲音堅定、沙啞而溫柔,他輕撫著她的臉龐,像是撫著世界上最珍貴的藝術品般,他深深地凝視她,看進她的眼底去,「我有大多話想跟你說,卻從來不敢開口,你不知道我有多想要你,我這一生從來沒有這麼強烈的想要一個女人……」
艾薇微顫地伸出食指止住了他的話,隨即用自己冰涼柔軟的唇,堵住了他的。
這一整晚出人意料的完美轉變讓艾薇有如置身夢中,她不願多想,只怕這萬一真的只是場夢,而她卻不想從夢中醒來。
他們手牽著手,攔了輛計程車,往畫廊相反的方向而去。
在車的後座,兩人激情擁吻,完全不顧司機好奇的目光,他挾著狂野的魔力汲取她所有的濃情蜜意,那只屬於他獨有的似水柔情是他從前不敢去要的。
艾薇的公寓裡亮著暖暖的橘色燈光,她信任地讓他領著她走進她溫暖的房間,躺上柔軟的床褥,她深愛的男人懷抱裡。
狂亂之中,兩人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卸下衣物的,火熱的情焰在兩人之中爆發開來,燃燒著兩副緊貼著的身軀。他的心從未如此激盪,她的身體也從未如此的灼燙、急切地需要對方。
他的手飢渴地攻佔她每一寸甜蜜的肌膚,激起她聲聲回應的嬌喘呻吟,他們相互親吻、愛撫、廝纏在一起,享受那銷魂而美好的一切。
她伸手滑向他俊美的臉龐,誘惑地拂過他每一處陽剛的線條,她的呢喃融化在他的耳中。
「以前好像總是我勾引你……」
「是嗎?」他貼在她胸上的唇角向上一掀,溫柔的親吻改變了,妖嬈的舌比什麼都性感。他不再小心翼翼,極盡所能的展開纏綿的前奏,情慾的挑逗,讓他毫不保留地全給了她。「我想起來了,你是個性感的妖精魔女,對我施法力……」
她的慾望高張,快要說不出話來了,聲音細如蚊吟,「我的法力已經沒了。」她情迷沉醉地迎向他,獻上了她所有的愛。
第八章
白晝總是來得太快,艾薇還沒清醒,她床頭的電話鈴聲已在瘋狂大嚷,艾薇不耐地伸出手來在床頭上亂按亂摸,迷糊中還以為是鬧鐘聲響,同時她身旁的棠隸也聞聲驚跳起來,同樣惺忪的狀況下他選擇了電話,於是,他就中獎了。
電話那頭的俐俐,笑得詭異至極。
(棠隸嗎?昨大晚上睡得還好吧?幫我把電話拿給躺在你身邊的艾薇好不好?)
棠隸將話筒拿給艾薇,「是俐俐。」
真是要死了,這下連害羞的機會也沒有……艾薇低咒了一聲,認命地接過電話。
俐俐用著極度誇張的口吻說話:
(親愛的艾薇,我不得不佩服你,昨天晚上你就這麼不顧一切地把我們的主角給擄走了,然後一去不回,打算把我們放牛吃草嗎?)
「你沒那麼遜吧?畫賣完了沒?」艾薇打了個呵欠,聲音卻很甜,顯然仍舊沉溺在濃情蜜意之中。
(放心,有我在,不賣掉也硬推銷掉了,只不過……)俐俐的口氣轉為正經。(是另一件事,你們走後,靜子情緒……很不好。)
「你說了什麼?」艾薇陡地緊張起來,下意識尋找著棠隸,他人已在浴室裡。
(我哪能說什麼?不過我想她猜也猜得到,沒有女人那麼笨的。艾瀲……)俐俐正色說,(放棠隸回去見見靜子,說清楚吧!)
「你把我當成了天底下最惡毒的蛇蠍女嗎?我也不希望事情變成這樣,再說……」她一轉頭,看見棠隸從浴室走了出來,自顧自的撿起地上的T恤、長褲……艾薇輕歎一聲,「他已經在穿衣服了。」
俐俐好像終於放下了心似的。也是,像和森靜子那樣的女人,是很難不惹人同情的,可是同情並不等於愛情……或許棠隸終究明白了這一點。
(不管怎麼說,恭喜你有志者事競成!記得找一天來跟我算算昨天賺的錢啊!)
俐俐又在胡說八道了,艾薇無可奈何地笑了笑,掛斷了電話。
艾薇斜躺在床上,一邊讚歎地欣賞著棠隸那雙尚未被長褲包裹的結實長腿,一邊心裡卻開始憂心起來。
「你要去找靜子?」
「我總得面對她。」他拉上長褲,尋找他的鞋子。
「你會回來吧?」艾瀲更憂心了,也許她該燒他的褲子,光著屁股,他就哪裡也不能去了。
「不一定。」
他回答得又快又順,艾薇心中一緊,立刻又亮起了紅燈。怎麼?只是一夜之隔,他又改變心意了?
棠隸計謀得逞似地大笑起來,走到她面前,雙手溫柔地捧起她的臉,吻著她的鼻尖。
「傻瓜,我不回來,你可以去找我海邊的畫室也是你的屋子,你有鑰匙的,你忘了?」
艾薇這才明白他只是開了個玩笑,可是她卻笑不出來,她抓著他的手,微顫地說:「你不要嚇我,我真的很怕昨天晚上的一切都只是我的夢……」
棠隸的手拂過她的臉,感受著她細如玉瓷的肌膚,她又深義濃的真情令他既感動又心痛,一個男人能被這樣的女人所深愛,這輩子夫復何求?
「別亂想。」他在她唇上落下一個吻,「真正的夢從現在才開始,只要我們在一起,每一刻都是令人沉醉的美夢。」
他望了她最後一眼,雙眸中充滿了無盡的愛意,才依依不捨地拋下艾薇離開。
攔了輛計程車,棠隸直接回他位於海邊的畫室,在車上,他不斷地苦惱著,該怎麼對靜子開口?
也許他該寫封信,就能避免掉面對面的尷尬,可是寫信顯得太無情,而且萬一寫不清楚,豈不是傷人更深?
棠隸想了一大堆開場白——
靜子,對不起,我愛上了別人;靜子,對不起,我覺得我們應該多給彼此一點時間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