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開始覺得傑森一定有什麼陰謀正在進行,而目標似乎跟她有關。
「是是是,我馬上去辦。」福司趕緊退開,去處理他的命令。
恩恩把一切看在眼裡,心中的詫異戚越來越大。
太奇怪了!傑森似乎看起來很有權力……
傑森一回頭就對上恩恩眼中的質疑,她太容易被摸透想法了,她的雙眼洩露了她心所想的一切。他淺淺一笑,狀似輕鬆的開口:
「好了,我該回辦公室了。你裝一杯彩虹冰給我帶回去。一恩恩瞄了他一眼,然後不甘不願的打開冰櫃,彎腰要幫他裝冰,在裝冰時,一個頑皮的念頭閃過她的腦中,她隨意的鏟了一瓢冰,然後將冰遞給他。
「先生,您的彩虹冰,三塊五美金,謝謝您!」她笑得甜美,說話的語氣更是職業化,擺明了當他是陌生人。
傑森好笑的看著那杯只裝到八分滿的冰,還有她眼中的狡點光彩,他挑挑眉,二話不說的從口袋拿出皮夾,抽出一張十塊美金給她。
「小姐,過與不及都是不好的,打收銀時記得用員工折扣,剩下的零錢留下來給你當小費。祝日安。」他接過冰,笑笑的丟下這些話跟紙鈔給她,就離開了。
恩恩拿著那張紙鈔,看著他離去的背影,心中有一股說不上來的喜悅跟煩躁。
奇怪!他到底大老遠從辦公室跑到她這來做什麼?
第五章
今天肯定不是她的幸運日!
成恩恩雙手抓著背包的兩邊帶子,一臉無聊的看著黑夜星空上的淡淡月光。
今天她一整天就只有一個「衰」字可以形容。
先是她弄錯班表,以為自己只有早班,沒想到她今天是全天班,而負責她休息時間的代班人員又是新來的,一整天都忘了要給她休息時間,害她幾乎是站足了十四個小時,整個人又餓、又熱、又累!
然後是她要調的貨一直沒有調到,害她今天只能提供少數幾種口味的冰淇淋給顧客,搞得客人抱怨連連,她則賠罪賠得一肚子火。
最氣的是,就在她最忙亂的時候,傑森又突然出現了,雖然今天他沒有開口評論她的不是,只是皺著眉頭,一臉大便地轉身離開,好像這一切都是她搞砸的,更讓她覺得又委屈又氣憤!
現在可好了!她連在回家的路上都有人來找碴!
「嘿嘿——美女,你評評理!到底是我帥,還是他帥?」
一位酒氣薰天的高瘦男子,張開缺了門牙的嘴,指著他身旁同樣醉醺醺大笑不已的同伴,大聲地問她。
成恩恩來回看著他們兩人難看的嘴臉,她實在沒有心情做好人去討好別人。
不用她開口,另一個黑髮操著南美洲、口音的歪嘴男人就推開那男人,擠到她面前,獻寶似的指著自己的臉,哈哈笑著說:
「媽咪!我比較帥對吧?你不要管這個醉鬼,他喝醉了!」
成恩恩朝夜空翻了一個白眼,她最受不了這些南美洲人每次一見到女人就莫名其妙的喊人「媽咪」!
她都快累死了!老天爺為何不保佑她平安回家,讓她在深夜時分的街頭遇到這兩個煩死人的麻煩?
恩恩低頭瞄了一眼手錶,凌晨一點十三分,再不趕緊回到住處,她搞不好會結束她短暫的二十二歲青春歲月。
親愛的阿爸、天父,若您要我提早回去跟您重逢,拜託至少讓我是「完整」的回去見您!奉耶穌基督之聖名祈求,阿們!
恩恩試著以平靜的心情替自己做最後的禱告,祈求她這小小的願望能夠實現,因為眼前這兩個醉鬼竟然開始為了爭論誰是帥哥而大吵起來,照這情勢下去,搞不好還可能打起來,而她卻苦無逃脫的機會,因為她已經被他們逼到角落了。
「我哪有喝醉?你才喝醉!我是帥哥!」缺了門牙的男子突然推了歪嘴男人一把,大聲的叫囂。
「我才是!」歪嘴男人同樣氣怒的用力回推他一把。
「我——」
「嘿——你們在幹嘛?」
暗巷路口突然傳來一聲低沉的警告聲。
恩恩驚喜的想著,一定是上帝聽見她的祈禱,而派了勇敢的王子來拯救她。她的心中燃起一絲絲希望跟感動,看見那男人朝這裡接近。
當那男人走到光線之下時,恩恩吃驚地瞪大了雙眼。
傑森沒有將視線放在恩恩身上,而是冷冷的緊盯著那兩個酒醉的男人,他的雙手在身側緊緊握拳,渾身燃起一把怒火。
他剛剛走出辦公室時,突然想到恩恩今晚是全天班,他想繞道去看看她,沒想到才經過這裡就聽見有人在叫囂大吵,隱約問他還看見有一個女孩子被這兩個醉鬼包圍騷擾,他想瞭解狀況,卻發現那女孩竟是恩恩,這讓他極度氣憤,也極度的驚恐!
傑森冷冽的跟神就像是地獄來的使者,緊緊盯住這兩個爭風吃醋的醉鬼,那兩人被他的眼神一瞪,竟然嚇得倒抽一口氣,卒仔地落荒而逃。
看見那兩人離開,恩恩這才知道自己有多害怕,剛剛的一切平靜都是裝出來的,因為她不敢讓那兩個醉鬼知道她其實是害怕的,所以一直強裝著他們的騷擾很無聊。
她大聲的喘口氣,將胸口所有的害怕跟擔心全部吐出來。
傑森一聽見她的喘氣,更為氣憤的皺緊眉頭。如果他沒有恰巧經過這裡,那麼恩恩她……
下一秒,他直覺的做出他心中的反應——他走上前,伸開雙臂,將恩恩緊緊擁進懷中。
「哦,上帝……」
恩恩突然被他抱住,整個人一僵,瞪大雙眼看著他發稍上的月光,連呼吸都變得困難。然後她聽見了他的低語,也感覺到他的微微顫抖。
他在擔心她!?
一種奇妙的溫情種子種進恩恩的心中,發芽,然後緩緩成長。
傑森深吸一口氣,他需要這樣抱住她才能說服自己她沒事,他沒想過自己竟會如此重視她,事情似乎已經超出他能控制的範圍,一切都亂了,卻也沒他想像中那麼難以承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