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恬心接過他手中的飲料,知道他們之間已沒有話題了。
一口飲下那杯甜甜的飲料,她根本不知它不是果汁,還直稱讚:「好好喝,謝謝你,夜先生。」伸出手,又將酒杯遞上,「我可不可以再喝一杯?」
抿緊的薄唇動了動,他再度執起酒瓶……注入酒杯中。
她甜滋滋地笑了,編貝一般的皓齒露了出來,「謝謝。」說著,又一口灌進腹中……
「好甜,我喜歡。」不可以再貪喝了,她交出酒杯,將微微滑落的HERMNS綠水晶皮包拎了起來,「我想,我該告辭了,夜先生,祝你有個快樂的感恩節。」
才打算走出去,蕭恬心又折返身子,朝他霹出迷人的微笑,「如果有機會,歡迎你到甜心餅屋來,我想送你一份特別口味的餅乾。」期待的眼神透露她的真誠,「再見。」
他沒有回應她,只是一逕望著她纖弱嬌小的身影……
她大概只有一百六十一、二公分吧?和他將近一八八的身材相差好一大段的距離。
他從來不知嬌小的女人也會引起他的關注!
去!他在胡思亂想什麼?他一點也不喜歡甜食!那是老人、女人及小孩子的最愛,和他半點關係也沒有。
蕭恬心並不介意他沒有祝福自己感恩節快樂,也不介意他的冰冷態度、畢竟他曾為她解圍,又請她喝果汁,她該滿足了。 他們也許真的是不同世界的人。她喜歡做餅乾、吃餅乾;他顯然不喜歡餅乾,也不喜歡說話。
所以,走羅,她可不想惹人嫌。
但才一握住門把,她突然感到天旋地轉,只能用力地抓住門把,使自己不致跌倒。
這種暈眩感很像她第一次喝酒的感覺!
那一次,她差點把小命丟了,還好同學及時送她到醫院,才撿回一條命。
她的體質不同於一般人,甚至可以說是十分罕見的病體。舉凡酒精類的東西都不能碰,輕則全身起酒疹,發癢持續一星期,或產生一般人認為的「發酒瘋」行為;重則可能引發心肺方面的併發症,導致死亡。
她緩緩地蹲了下來,全身冒著冷汗,還能感覺到身上傳來的微微騷癢感。她難過得轉過頭,「你給我喝了什麼?」
他已發現她的不對勁,快步走近她,並將她一把抱了起來,「你怎麼了?」他首次露出焦躁。
「我……剛才喝了什麼?」她這是一再問道。
「琴酒。」他連忙踢開辦公室後方休息室的房門。
「完了。」她驚呼地閉上雙瞳。
「告訴裁,你到底怎麼了?」他的聲音有著壓抑的冷硬。
「我不能喝酒,半點酒也不能,」她疲累地張開雙眼。
他連忙按下床前的電鈕,『小野,立刻讓醫生過來。」
「我皮包裡有藥——」她喊住他。
他連忙折回前應捨起她的皮包,東翻西找,「該死,到底是哪一瓶呢?」
他看見四、五瓶的藥,根本不知該選哪一瓶。
「黑色的那瓶。」她氣喘吁吁地說道。
「幾顆?」他用力地打開瓶蓋。
「五顆。」她苦笑地安慰他。
原來,他也有酷酷表情之外的神情!
他體貼地倒了一杯水,小心翼翼地扶她起來吃藥。
「謝謝——」她還是努力撐起笑容。
「別一直說謝謝!」他微怒地命令道。也為自己的失控感到煩躁。
她瞥了他一眼,再次苦笑,「好。」
她在他的扶助下躺回床上,柔軟的枕頭隱隱約約傳來他身上的古龍水味道,她貪婪地用力吸了再吸,他卻以為她的病嚴重了。
「你怎麼了?」急促的聲音流露出他的不安。
半瞇的晶瞳倏地睜開,靦腆地朝他笑了笑,卻不敢說實話。
「你到底是怎麼了?」」嚴肅的黑瞳有著太多他理不清的牽掛。
「我……還好。」她又吸了口氣。
「你這是什麼毛病?」他又問。
「聽醫生說這是酒精不耐症,還有其他什麼併發症,反正我也搞不清楚。」她據實以告,卻隱瞞了一點,只要十西西的酒,就能讓她嗯醉、發酒瘋。這即是她從小就不能碰任何何酒的原因。
記得小時候她偷喝了一小碗母親所煮的麻油雞湯,事後據母親轉述,她不僅全身起酒疹、發酒瘋,還引發心肺疾病。自此後,家中就完全沒了酒的蹤影。
夜寒星看著這一大堆的藥,不禁蹙起眉,「那皮包裡其他的藥又是怎麼回事?」
「黃的是頭痛的藥;紅的是氣喘的藥;綠的是鐵劑;至於咖啡色的是——」她還沒報告完,就被他打斷。
「你簡直是一個外強中乾的泥娃娃!」他為她下了註解。
她聽了,卻是咯咯地笑出聲,「很多人都稱我洋娃娃,你是第一個叫我泥娃娃的人,好像我隨時會碎了似的。」
「難道不是?」
「可是,我卻是個幸運的泥娃娃。」她滿足地說。
他挑高眉盯著她直瞧。有人會這麼不在乎哇命?
「我有愛我的父母、關心我的同事、喜歡的工作,還有喜歡我烘焙的餅乾的顧客。」另外,還有——認識他。
他仍舊一瞬也不瞬地睇著她。她對他而言,算是一個異數吧!
異數向來是莊家最不希望碰上的,因為他們怕異數會讓他們精了老本。
偏偏她這個異數卻有著純真與知足,讓他很難以平常心看待她。
也許是想逃避這份不確定,他旋即離開床邊,「你先休息一下,我還有公事要辦。」
看也不看她一眼,他快步步出休息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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醫生來了,又走了。
幾分鐘後,休息室裡突然傳來奇怪的聲響,他放下手中的酒杯,走進休息室,一見眼前的春色即刻征了半晌。
這個十分鐘前還是個天真的小丫頭,此刻竟然將她的小禮服肩帶扯了下來,纖細白皙的小手不住地在胸口撫摸著,微露的乳溝突顯她尖挺的酥胸,紅撲撲的小臉有著醉酒的潮紅,渙散的雙瞳似乎無法聚焦。
「我好熱……好熱。」她邊說,邊用力扯著胸口的禮服,只差沒將衣服扯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