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現在……可以嗎?」他的乾脆似乎讓她有些意外。
「反正我也要吃飯,有人陪著吃總比一個人好。想去哪裡?地點你決定。」
「花神好嗎?」她的聲音因不可置信而出現狂喜。
「OK!我會準時到!」掛上電話,他一顆落寞的心因這意外邀約的填補,似乎又活躍了起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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花神是一家氣氛相當好的法國餐廳,也是他與蕭穎以前最常光臨的一家店。當他依照約定的時間來到花神時,蕭穎早已經到了。
「這麼久不見,你依然艷光四射,令人屏息。」雖已有一段時間未見到她,她依然美艷依舊。只不過奇怪的是,她的美似乎無法再像以往那般完全抓住他的視線。
「美艷依舊又有何用,還是無法留住你,不是嗎?」她幽幽地望著他,一絲苦澀的笑毫不掩飾地出現在嘴角。
「蕭穎,何必呢?大家好聚好散,以後還是朋友,不要搞到連朋友都做不成。」徐中曦優雅地拿起桌上的水杯,笑笑地啜了一口。
簫穎幽幽地歎了一聲,她知道他說的是實話。當初,兩人在一起之前,他就已挑明說過合則聚,不合則散的前提,當時,她爽快的答應,因為,那時她有十足的把握可以拴住這個情場浪子。
但幾個月過去,她完全沒料到,最先陷落的——竟然是自己。
「有時候,我真的很懷疑,你的心到底是不是肉做的?」他的話,讓她瞭解到想挽回他的心已是不可能。
「百分之百。」接著,他邪惡一笑道:「你不是早已經證明過了嗎?」
望著他那雙依舊霸佔她心頭的眸子,她垂下眼搖搖頭,「我常常在想,如果早知道你是這樣一個鐵石心腸的人,我不知道還會不會容許自己陷下去?」「喔?」他變換了一下姿勢,毫不在乎地道:「那現在找出答案了嗎?」
原本,僅存的一點自尊讓她想立刻回答「不會」,但,眼神與他那不羈的眸光相對的剎那,立場又變得模糊。
「我……不知道。」
侍者在此時送上精緻的餐點,剛好給了蕭穎平復情緒的空間。一會兒,再面對他時,美艷的臉上已恢復常態。
「最近在忙些什麼?」她綻出一個燦爛笑容,轉移了話題。既然一切已是枉然,她又何必死纏爛打做個討厭鬼?她知道中曦最厭惡這種糾纏不清的女人。
「和以前一樣,坐領乾薪等死。」他攤了攤手。
「你還是跟以前一樣,說話那麼率性直接。」她被他這句自嘲的話給逗笑。
「是嗎?」徐中曦也跟著笑了。「希望這是一種恭維而不是諷刺。」邊說,他傾身向前,想將桌上的沙拉移到面前來,才抬手,前方走入的一對男女卻令他的手僵在半空中,目光瞬間被吸住。
隨著兩人不斷地往內移動,他跟隨的目光也慢慢轉為銳利,漸漸覆上一層寒霜。
「怎麼了?」注意到他的異狀,蕭穎也回過頭。從她的角度望去,正好捕捉到一位穩重有禮的男士,正為身旁那位美得令人眩目的女伴拉開坐椅,細心呵護的模樣。
她不解地回過眼,卻見徐中曦的雙眼仍一瞬也不瞬地釘在那雙男女身上,眸中所射出的那道寒光令人不寒而慄。
漸漸地,她似乎有些明瞭地道:「她就是我出局的理由?」她試探地問道。
徐中曦沒有回答,事實上,此刻的他眼前早已沒有了蕭穎的存在,他胸中一把熊熊怒火迅速燃起,燒出了心中的憤怒,也燒出了那抹始終被自己忽略的情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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與史密斯夫婦成功的會談之後,范凝素回到住家巷口前,已接近兩點。
靠邊停好車後,魏持恆立即下車繞到另一邊,很紳士地替她開了門。
「謝謝。」她道了聲謝後,跨下了車。
「無論如何,我要為你今天的相助再一次道謝。」望著她,他眼中有著某種悸動的光芒。今天的范凝素,美得讓人驚艷;略施脂粉的她,更增添一股成熟韻味,而她剛剛得體的表現,更讓他知道——他排除眾議的推薦並沒有錯。
「沒什麼,我只是盡到我畫龍點睛的角色而已。」她笑了笑,不敢居功地搖了搖頭。
但這笑容,卻讓他忘情地脫口道:「可以接受我感激的一吻嗎?」他徵詢地伸出了手,眼中寫著真誠的期盼。
原本她有些顧忌,但想想,這只是對方一個單純想表達謝意的動作而已,是以她大方地伸出了手,讓他在她手上烙下輕輕的一吻。
強烈的慾望當然並非這輕輕一吻所能遏止,但魏持恆畢竟不失為個君子,雖百般依戀,他還是未失態地輕碰了下她的手後立即放開。
「希望我們今天的努力很快就有收穫。」深深地盯了她一會兒後,他輕輕地道了聲再見。
禮貌性地目視他的車離去後,范凝素緊繃的心神這才放鬆下來。她揉揉發酸的眼角,強打起精神往回走。
就在她以為可以回家好好休息時,她卻不知道,一場風暴正逐漸席捲向她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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與蕭穎在餐廳分手後,胸中一把激烈的火焰似乎不斷地驅策著徐中曦,再度來到這熟悉的巷子口。
車子刷地一聲停到了行道樹旁,所發出的那一道尖銳煞車聲說明了此刻他胸中高不可抑的怒火。他用力拉起手煞車,盯著前方的那道寒光愈來愈冷冽。
原來,這就是她所謂的「家裡有事」嗎?在那張楚楚動人的臉龐下,到底還隱藏了多少個謊言?他不自覺地握緊了拳頭,用力地捶打方向盤。
突然,趙世珍的話毫無預警地鑽進他的腦海——
「因為我不想再看到,有人被范凝素那張楚楚動人的臉所欺騙。」
欺騙?他冷冽的眼慢慢滲出一絲冷酷,一道冷笑浮了上來。
她以為她可以將所有男人玩弄於股掌之上嗎?從來沒有女人可以掌控他的感情,范凝素也不會例外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