唉!她就快要管不住自己了。
「蔚,你誤會我了。」
「什麼?」
褚問陽褪下她的紅色衣衫,摘下固定髮髻的粗質玉釵,他愛煞了她這初染情慾、氤氳著水光的鳳眼,像兩潭深不見底的湖似的,誘人想永這沉浸在此,享受湖水和煦包圍的幸福。
他將她緩緩放倒在床上笑道:「第一,當初聖上是為我們兩兄弟指婚,所以公主有兩位。第二,我哥愛上了一位大盜之女,直接回絕聖上的指婚,聖上覺得頗沒面子,但我老哥寧可不作官也要我嫂子,所以皇上也對他沒轍。」
說完,他直接就發動攻勢,殺她個措手不及。
單蔚的腦中只剩下一團漿糊,完全無法思考,更不知道他到底在她耳畔說了些什麼,因為在那之後,就是一連串兒童不宜的動作在不斷翻滾的兩人身上上演。
單蔚捧著發昏、發脹,又滿腦子黃色廢料的腦袋,心中不住地想著,她實在虧大了。
褚問陽根本是把她找來擋聖上指婚用的嘛!
因為褚問陽老哥的關係,兩兄弟指婚之事已成破局,為了不讓聖上舊話重提,也為了安兩位老人家的心,他以花錢找她合演一齣戲,具有夠他媽的混蛋!
她只收他三百兩訂金實在太便宜了。
她應該收他三千兩才對。
哦!不,應該收更多才對得起自己。
「你現在到底想怎麼樣?我可不想嫁給你之後,才發現原來我只是小的。」
褚問陽聞言笑得前俯後仰的,「我不會讓你當小的,要嘛!也會讓你當大的,我保證。」
她狠狠捶他的胸膛一拳,「你別一大清早的就給我廢話連篇,快把事情說清楚,免得待會有人進來。」
「我們已有婚約了,還怕別人看嗎?」褚問陽摟住她柔軟的身子,那快樂的感覺令他笑顏逐開,這就是老哥口中的幸福吧?
「就算有婚約也不能這樣啊!而且,丟臉的人是我,因為我還沒嫁給你,卻老是睡在你床上。」單蔚不自覺地說出心中的想法,「你會不會認為我很隨便?」
「當然不。」褚問陽俊眉糾結在一塊兒,「你是我很重視的人,不要隨便貶低自己。」
「哦!」
單蔚聽到他說這些話時,心裡頭暖洋洋的,所有的矜持和不安全部被拋開了。於是,她那個裝滿豆腐渣的腦袋又開始罷工,又愣頭愣腦的與他在床上翻雲覆雨,直到奴僕在外面站太久,忍不住出聲喚了一句,他們才戀戀不捨的分開。
單蔚匆匆忙忙的穿上衣裳,哦!怎麼會那麼丟臉?她已經可以想像府裡的人是怎麼看她的了。
唉!看來,她的名譽已經蕩然無存了,而且,最重要的事還是沒問出個結果,嗚嗚嗚,誰教她貪戀男色呢?只要他一靠上來,她就自動舉白旗投降了。
「唉!我該怎麼辦?」
趁褚問陽上朝,單蔚拚命地、努力地想著為自己解套的方法。
看看她暫居的客房四周都被人貼上喜字,又覺得一陣頭痛,看樣子,他們是玩真的了。
「難道就這麼糊里糊塗的嫁了嗎?」
她應該再多掙扎一會兒吧?聖上指婚可不是開玩笑的,就算褚問陽向她保證絕不變心,可聖上的命令又有誰敢抗拒?
我老哥為了嫂子,連官都可以不做。單蔚的心中又響起這段話。
那種事只有外柔內剛的褚上揚才做得出來,褚問陽那種霸道、任性,既不柔不剛的人一定做不到。
「單蔚啊單蔚,你昏頭了是不是?」她喃喃自語道。
她見過裴知非,所以知道裴知非是個濃眉大眼、略帶英氣的江湖奇女子,可她算什麼?充其量也不過是「北地一富婆」而已。
單蔚長長的一歎,她的命好苦!才剛吃過午飯,就得把自己關進房裡和他送來的那堆帳本搏鬥。
「布莊、錢莊、馬匹生意、船商,嘖,連鏢局的生意他都插上一腳啊!這個好,捕快和總鏢頭,馬馬虎虎說得通啦!」她的纖指攤開其中一本帳本的某頁,望本興歎,「他到底想幹嘛?南北通吃、百業通包?」
褚問陽根本不是不務正業的二世祖,相反的,他的事業還做得很大哩!從北到南,全有他的生意,她這次可錯看他了。
一天哪!這些帳要算到什麼時候?」
單蔚猛地推開如小山似的帳本。不管了,她要上床補眠。
可是,現實總是殘酷的,門邊突然傳來敲門的聲響,讓她沒有做白日夢的機會。
單蔚嘟起小嘴,打開了房門。
保養得宜、雍容華貴的褚夫人緩步走進門,她先打量了酥胸半露的單蔚好半晌,面露憎惡的落了坐。
唉!好累喔!
單蔚的鳳眼眨啊眨的,她心裡暗忖,現在是攤牌的時候了吧?褚夫人向來不輕易上門找她,今天會來,想必她心中該有了決定。
單蔚訕訕的開了口!「你——」話沒說完,就被褚夫人打斷。
「你?」
真沒禮貌,一開回就是「你」字,褚夫人用絹帕嫌惡的掩住嘴,但轉念一想,她本來就是個沒啥教養的丫頭嘛,要求不必那麼高。「算了!你要說什麼就先說吧!」
「不,還是夫人先請。」她好歹也在大街上擺過攤子,深知看人臉色的藝術。
「好吧!我就直接說了,我們派人調查過你。」免得褚家再次上演褚上揚事件。「你的身世平凡……」
唉!一切都該怪那不爭氣的老爹。
「家庭也還算清白……」
嘿嘿,不太清白的已經不在這世上了。
「所以嘛!配咱們問陽也的確說得過去,只是……」同樣身為女性,她實在說不出回。
哦!果然有下文,下文才是最重要的吧?
單蔚媚笑一聲,「褚夫人,有話你就直說了吧,說不定我和你有同樣的想法呢!」
褚夫人蹙起眉尖,「你知道我要說的是什麼?」
「應該是吧!我想,你挑剔完我的身世,再挑剔我的長相和身材,最後大概會連我的姐妹也一起挑剔,我明白你的想法。」單蔚伸手扶扶鬆散的雲鬢,鳳眼迷離水蒙,讓人很難摸透她的心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