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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26 頁

 

  作他的春秋大夢!她羅竹衣還不至於沒骨氣抱他的大腿,吼聲大想嚇誰?不見就不見有什麼好希罕,她還不見得樂意見他呢!

  可是他當她的面把門甩上就太過份了,萬一她閃避不及砸上她的花容月貌怎麼辦?他耗上千金也難彌補一代紅顏的殞落。

  還有那陣突起的怪風是打哪來的?連著兩次撲面而來,硬生生地將她往後拋擲,就像被人無情的一甩,眼前畫過繁星無數。

  哼!他叫她滾她就得滾嗎?未免太小看她了。

  起碼要把這口氣討回來,不能讓他太過得意,恃強凌弱是懦夫的行為,她絕不是覺得難過才自找苦吃,非找他理論不可。

  緊抿著唇,羅竹衣逞強地鼓著腮幫子,雙眸怒生不肯善罷罷休。

  「堡主不想見妳必有其因由,待會我再幫妳問一聲。」怎麼回事,為什麼堡主不願見她?

  事有古怪。李惡滿腹疑雲的想道。

  「不必。」她賭氣的一應。

  要問她不會自己問呀!要他多事。

  「也許堡主有事不想妳牽涉在內,所以口氣惡了些,妳千萬別在意。」算算日子還有兩日才是十五,應該不是寒毒發作才是。

  「他會有什麼事怕我撞見?你聽聽那吼聲多有魄力,根本不只口氣惡劣,分明是要我滾遠點別礙他的好事。」她說得一臉怨懟睨視闔起的廳門。

  「妳別胡思亂想,堡主的性情一向陰晴不定,時好時壞不好捉摸,他大概是怕自己的壞脾氣會傷到妳才不想見妳。」他只有這種說法了,不然實在無從解釋起。

  自認口才魯鈍的李惡編不出好借口,他知道要說理絕對辯不過她一堆歪理,只能捺著性子的順著她安撫,暫時穩住她的怒意。

  從她來到陰風堡之後,堡主因她所做的改變他看得最清楚,除了不肯放她離開外,幾乎凡事都由著她胡鬧,讓她將堡主的尊嚴踩在腳下。

  因此他不認為堡主有意怒斥,一定有什麼事逼得他不得不狠心驅離她,半步也不許她靠近。

  雖然他心裡有些疑慮急待釐清,但他更明白當務之急是看牢她,免得她一怒之下去向不明,他將得面對堡主狂騖的怒濤。

  「別替他找借口了,我看他八成藏了個女人在裡頭,怕我不識相打擾了他。」語氣極酸的羅竹衣拾起石子就往門上扔。

  也許她的行為看來十分稚氣,但是她確實說對了一件事,大廳內的確有名跟他關係匪淺的女子。

  姑娘家對這種事向來敏銳,稍有一絲動靜便能嗅出其中的姦情,即使她始終抱持著早晚會離去的心態,可心匠的酸澀仍讓她感到不舒坦。

  世間的男子多妻妾,想要找到像她爹和外公一樣的癡情種少之又少,她不以為他對她的憐寵會持久,遲早有一天他也會為別的女人而離棄她。

  「竹姑娘,妳真的想多了,堡主的為人妳理應明瞭,他不是會為了一個女人而震怒的人。」除非那個人是她。

  「哼!我才不信,他一定在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,我非瞧個清楚不可。」否則她不會死心。

  羅竹衣有著羅家固執的天性,明知結果不一定如意也要闖一闖,從她竊盜多年的經驗來說,不到掀開蓋頭的時候不知道裡面是寶還是草。

  想要偷到好東西就得冒險,越危險的地方越有看頭,深入虎穴得虎子,怕死的什麼也得不到,行家都曉得寶物藏在機關裡。

  「妳……妳別衝動,妳想怎麼……」呃,不會是他所想的「那樣」吧?

  她拍拍他的胸脯要他安心。「有小妹在,大哥儘管寬心,絕對不會拖你下水。」

  「不會?」為什麼他有大難臨頭的感覺?

  看著她拿出一塊小簧片在門上扳呀扳的,制止不了她罪行的他豈不是共犯?還敢誇口不拖他下水。

  他是上錯賊船了,被個小賊牽著鼻頭走,刷不清同夥的罪名,明明什麼也沒做卻成了同流合污,背負上莫須有的賊名。

  李惡不想承認受她的影響而多了賊性,但他和她一樣對裡頭的事感到一絲好奇,想一窺究竟好解開心中的疑惑。

  不過在門閂發出喀達的細微聲響時,他忽然覺得不妥地想將她拉開,堡主不想見她自有他的道理,貿然闖入實屬莽撞。

  「一道門也想難倒四君子的竹,那我不是白混了。」做賊的要領就是輕、巧、穩、准,一氣呵成不拖泥帶水。

  「呃,我想堡主不讓妳進去就別進去,妳不是也不想見他,不如去找戶人家下手。」啊!瞧他說什麼渾話,居然鼓勵她去當賊。

  羅竹衣瞄了他一眼,淒怨的說道:「堡主是天我是泥,你這做大哥的一點也不挺自個妹子,你傷透我的心了。」

  「我……」被她一說,他心中有愧不知該說什麼。

  「哈!騙到你了,我才沒那麼容易沮喪,小妹先行一步,看誰先碰到大魔頭。」他真好騙。

  她俏皮的扮了個鬼臉吐吐舌頭,一馬當先的衝開廳門,不管是不是得體,反正沒給她一個好答案她怎甘心乎白被吼。

  不過有了先前兩次被一道勁風掃出去的難堪,她並非直接由門口入內,而是在門一開之際翻身躍向一旁的窗欞,想以身破窗而入。

  賊是不走正門的,他們擅長爬窗掀瓦,旁門左道,以側擊的手法潛入貪官污吏住所。

  「妳小心點別玩得太瘋,弄壞了窗子要妳修……怎麼了,為何站住不動?」才高喊要她小心謹慎,由正門進入的李惡正覺得奇怪她為什麼不走了。

  但他很快地知道原由了。

  」誰讓你們進來的?!」

  陰惻惻的聲音如冰刀在耳旁響起,冷得叫人不寒而慄,彷彿一場冰雨下在身上,既痛且冷地傷及全身,無一處倖免。

  寒室中只見一雙通紅的血眸迸出驚光,白髮狂飛猶似食人魔子,利牙森然泛著血色,讓人見了由心底寒起,以為妖魔人世。

  而他懷中環抱著雙眼半閉的嫵媚女子,衣衫微敞露出半邊胸房,口中輕嚶似在享受男子的憐寵,倒臥在他寬敞的胸膛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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