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哼,彫蟲小技!」水娃不屑地略一運氣,穴道立解,可幾乎同時,身子被一雙鐵臂緊緊抱住,正欲驚呼,嘴巴卻被緊緊吻住。
「嗚……」水娃又驚又惱,也十分惶恐。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?讓人潛行至身邊,自己居然毫無所覺?可見此人功力深厚,但不知他是敵是友?更可恨的是這無恥賊人居然敢如此輕薄自己!
心念電轉間,水娃正欲掙扎。
「別動!」唇邊居然傳來南宮翔低沉的聲音。水娃愣住了,努力地眨動眼睛。
「啊,真的有人!」這次杜青菱可不含糊,她一把推開身上的男人,站起來整理著衣服。
水娃僵硬地靠在南宮翔胸前,背脊緊抵在樹幹上,不能移動分毫。雖然南宮翔沒有再吻住她,但兩人臉對臉挨得很近,他充滿陽剛的氣息籠罩著她,而她防備的目光漸漸變得氤氳。
水娃的心跳逐漸狂亂而不規則,但那絕對不是害怕。南宮翔感覺到了並揚起嘴角,水娃羞惱地瞪了他一眼。
「哪兒有人?」慾求不滿的男人拉緊衣帽,口氣極是不耐,站起身四處看看,側耳傾聽,除了風聲、落葉聲,什麼也沒有。於是狐疑地看著杜青菱質問:「妳是故意的,是在報復我嗎?」
男人尖細的嗓音令水娃渾身一震。啊,是他!南宮翔似有感應地抱緊了她。
「去你的!」杜青菱也開始懷疑自己太緊張而草木皆兵了,林子裡確實不像有人,於是說話也大膽了。「誰還計較你那些屁事,反正翠兒那賤人也死了,看在她死前還幫我們做了大事的份上,我就原諒你吧!不過,以後再敢偷腥,小心我宰了你的小二哥!」
「不敢了。」男人諂媚地說,又一把抱住她。「我的小二哥還等著妳呢……」
杜青菱甩開他,低聲斥道:「老淫蟲,死都改不了你的風流習性!都什麼時候了,你還光惦著這檔子事?今夜我來是警告你,盡快動手!否則你就到地下去和翠兒做一對風流鬼吧!明白嗎?」
「明白。」這下男人老實了,他可是領教過這女人的心狠手辣的。
「這才乖。」杜青菱見男人臣服了,便在他唇上啄了一下。「回去吧,別讓人發現。」
兩條身影倏然分開,往不同方向竄去。
黑影方逝,水娃猛地抽出雙手,手掌微曲,挾著一道勁風向他門面抓去。
南宮翔靈巧地避開她迎面犀利的一擊,輕笑道:「娃娃,妳瘋了嗎?竟敢謀殺親夫?」
「呸!這話對剛才那個爛女人說去!你不是要娶她嗎?去呀!」水娃想到杜青菱竟和敵人是一夥的,再想到南宮翔三番兩次地羞辱自己,不由怒火中燒,再次出手。「都是你,不然我就抓住他們了!可以洗清我的罪名……」
南宮翔知道她心裡有氣,也覺得自己有愧,起碼在翠兒的事件中,自己確實是冤枉了她。可現在還不是揭開謎底的時候,於是開始時他並不還手,想讓她打幾下消消氣算了。然而水娃的功夫出自高人,自然不同凡響,而且她正在氣頭上,一拳一掌皆是威力無窮。為了自保,他不得不認真地與她過招。
兩人在樹上打了起來,南宮翔越打越心折於她靈活多變的武功,水娃則越打越沒勁兒。
她從沒見過南宮翔練功,更沒有跟他交過手,今天一打才知何為一山更比一山高。她不會傷他,但是非常想打他幾拳出出氣,可是無論她用什麼招武,他總能輕描淡寫地化解她凌厲的攻勢。儘管她最後使出了全力,他仍能從容應付,好像跟她鬧著玩似的,這令她萬般沮喪。
「不打了!不打了!一點都不好玩。你愛娶誰就娶誰吧,反正不關我的事。」水娃嘀咕著躍下大樹,又警告道:「小心點,他們還有小二哥,得把他找出來!」
說著便往林外奔去。
看著她纖巧的背影消失後,南宮翔飄然落下,深邃黑眸裡充滿笑意。
今晚他是追蹤杜青菱而來的,不料卻有這麼多的發現。那個男人,他當然認出是誰,儘管心裡震驚,但細想之後也就釋然了。倒是水娃的一舉一動無不使他感到意外和驚喜,尤其她最後的警告,更是令他忍俊不禁。
他阻止水娃,是為了不打草驚蛇,想要順籐摸瓜,清理宮內的隱患,不料卻更加惹惱了她。
「唉,娃娃,看來我真是錯得離譜……再忍受幾天,我一定還妳清白。」
踏著一地破碎的月光,南宮翔飛快地往林外掠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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數日後的傍晚,南宮翔和藍風從設在畫坊內的密道中出來,來到庭院假山旁。
「好姑娘,不要拒人於千里之外嘛。」一個男人乞求的聲音從假山後面傳來。
「走開!公子如此死纏爛打究竟想幹嘛?」熟悉的聲音令南宮翔停住腳步。
「水妹子?」藍風也停下腳步低聲驚呼。她怎麼會到梅院附近來?!
繞過假山,他們看到水娃正和杜青巖面對面站在下面的甬道上。
「姑娘息怒,在下自那日長廊聽曲後對姑娘念念不忘,盼與姑娘長相廝……」
「住口!你這人很煩耶,本姑娘已經一再告訴你,那是你癡心妄想!」水娃阻止了他的話頭。
「那麼做朋友好不好?」杜三公子只好退而求其次。
不料水娃依然斬釘截鐵道:「不好!」
「姑娘長得如此嬌艷,奈何如此無情?那恕本公子失禮了。」杜三公子飛快出手,水娃沒料到他竟敢在光天化日下動手,閃避略遲,被他抓住了衣袖。
「放手!」水娃厲聲喝斥。「若非看在公子是陛下貴客的份上,本姑娘一定擰斷你的爪子!」
「擰啊,擰啊,本公子非常期待與姑娘肌膚相親……」杜青巖皮皮地說著,俊面滿是邪邪的笑容。
「啪!啪!」還沒等假山邊的南宮翔出手,水娃已經重重地賞了他兩個耳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