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即掉頭一拐一拐的走出去,也不再看秦遊方一眼。
「喜多!」秦遊方追上去。
「遊方!」三太爺和秦夫人同時叫道:「快攔住少爺!」
「你們幹什麼?!快讓開!」
秦遊方惱極了。家丁們不讓,只得眼睜睜看著江喜多愈走愈遠。
「喜多!」她因他受辱,因他遭到這種種難堪,偏偏又生了那麼大的誤解
「二太爺,三太爺,五太爺,娘,我與喜多兩情相悅,您們為什麼非壞了我的事不可!」
「你瘋了!遊方!」秦夫人和太爺們大驚。
「我清醒得很!我這就跟你們把話說清楚,姚府這門親,我是決計不會娶的!」
「你--你--你--」三太爺指著他,一口氣嗆住胸口,說不出話。半晌,氣急敗壞才蹦出口,抖著手道:「你當真是鬼迷了心竅!氣死我了!」
秦遊方也是急了,從一進來就沒將話說清楚。此時看三太爺氣成一團,突然恍悟過來。
「三位太爺,娘,您們要遊方娶親,遊方也正有此意,可我要娶的是江府二小姐--」太爺們與他母親皆不知道江喜多是女兒身,自然以為他鬼迷心竅。
「江府?城西那個江府?」
「沒錯。」
「不行,我不贊成!」三太爺立刻反對。「你也不是不知江府與秦府是生意上的對頭,居然想與江府聯親,我絕對不贊成!」
「我也不贊成!」三太爺、五太爺異口同聲。
「娘!」秦遊方轉向娘親。
「遊方,為什麼非娶江府二小姐不可?江府與我們是對頭,這樁親事不宜結。」
「娘,太爺,江府與我們相互競爭是沒錯,可結了親,成了親家,只會多一股助力,這是喜事才對。」
「你這是與虎謀皮!」三太爺瞪眼。「殊不知江府派人到蜀地,與我們搶購良木,這親還能結嗎?」
「結了親,生意上兩府可合作。我聽說江府二小姐聰慧有才幹,娶得了她,是秦家之幸。」
三太爺搖頭。「女子無才便是德,女兒家拋頭露面成什麼體統!不行,我絕對不贊成!」
「三太爺說的沒錯,娶了那樣的女子進門,會讓人笑話。」秦夫人也不同意。
二太爺、五太爺也搖頭。
見太爺們及母親皆反對,秦遊方也不讓步,把心一狠,堅持非江喜多不可。
「娘,太爺,這事您們贊成也好,反對也罷,江府這門親,我是娶定了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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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家眾太爺及秦夫人都反對與江府結親,秦遊方不顧他們反對,索性獨斷獨行,親自備禮登門求親。
「秦少爺,秦、江兩府素無來往,江門楣低扉窄,這門親,小女可高攀不起。」江老爺一口回絕。
「江伯父,小侄誠心誠意--」
「這我可不敢當。江某庸碌無才,擔不起秦少爺這聲稱呼!」
也不知瞧秦遊方哪裡不順,江老爺不給秦遊方一絲機會。
「人家好歹一番心意,你也讓人把話說完。」偏偏江夫人對秦遊方卻愈看愈對眼。
她左瞧右看,上下打量,愈瞧愈覺他儒雅斯文,英俊秀逸,與喜多匹配又登對。
「秦公子,」她和顏悅色,問道:「你與小女素不相識,上門提親,不覺貿然了點?」
哪家女兒成親與夫君事前相會過?
秦遊方不覺莞爾。克制住笑,正色道:
「不瞞伯母,遊方曾與二小姐有過一面之緣。」不敢老實承認他們已有了鴛鴦之盟,以免壞了江喜多名節。
「哦?」
「有回小侄經過某茶莊,二小姐正巧路過,驚鴻一瞥,小侄再難忘卻二小姐倩影。」
「原來如此!這也算緣分。」江夫人點點頭。
大戶千金是不隨便拋頭露面的,但她明白自個兒女兒不是那等會乖乖待在閨房的文靜閨秀,也不疑秦遊方的編造。
「什麼緣分!喜多與他無牽無涉!」江老爺瞪眼。
江夫人白白他。
「你老糊塗了!秦公子一表人才,人品高潔,又誠心誠意,與喜多也十分登對,你做什麼非反對不可!」
「喜多年紀尚輕--」
「喜多都十八了!早該替她找個婆家,難不成你還要她撐著你那木材行,一輩子跟一群夥計周旋?!」
「妳--」江老爺說不過夫人,氣呼呼。「不可理喻!總之,我是絕對不贊成!」
「你總得先問問喜多的意思。」
「不必!這事我說了算!」
「江伯父--」
「你請吧!秦少爺。這門高親,小女高攀不起!」
秦遊方暗暗叫苦。
沒想到江老爺跟頭騾子一樣固執。那廂太爺們娘親反對,這廂江老爺又拒絕,他簡直是「腹背受敵」,有一場硬仗好打。
喜多啊喜多!
她可知他要為她吃盡多少苦?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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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白受了拒絕,秦遊方也不氣餒。他一再登門想見江喜多,一再被江老爺拒於門外。
江夫人也愛莫能助,忿憤老爺子的固執不通。
「來喜,瞧妳爹那麼固執!秦府少爺親自上門求親,他居然一口回絕,將人趕了回去,存心讓喜多大齡嫁不出去是不!」對女兒來喜絮叨抱怨。
「秦少爺上門提親?」江來喜大奇。「東大城那個秦府?」
「可不是!我看那秦少爺長得溫文儒雅,與喜多極是相配,可妳爹,一句話不讓人多說就將人趕回去。」
「真有這回事?秦少爺真的親自上門提親?」
「還假得了!」江夫人瞅瞅女兒。「娘騙妳做什麼?我看妳爹是記恨喜多在秦府傭僕受了委屈,不肯給秦少爺好臉色。」
「可是,喜多喬裝一事,秦府並不知情。」
「沒錯。偏偏妳爹就是跟秦府有仇似。」
「可,娘,秦少爺怎會忽然上門來求親?」江來喜覺得奇怪。
江喜多回來後,成天到晚將自己關在房間裡,不肯多說什麼。她爹娘不覺得有任何奇怪,可江來喜總覺得不對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