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可惜,現在他們一隊人馬全陷在這蠻荒地區,一時之間,也只有依賴考特把他們再度導入文明的城市了。
後來,在他們進入銀城之後,溫妮莎不禁說:「我得為他說一句話。至少,他帶我們到這城市來,可以使我們好好的休息一陣,馬車也可修一修,順便補充糧倉、設備等等。」
苦瑟琳看著窗外的新城市。「溫妮莎,你知道嗎?他避過城鎮其實是一種聰明的做法。」
「也許吧!」令伯爵夫人不以為然的是,考特一直不肯把路線說清楚。就像前幾天,他們進入新墨西哥市之後還不知道他們到達的是什麼地方。「如果,他能在我們進入一個新地區之前,先告訴我們的話,那就更好了。你想,等我們到了懷俄明之後,他是不是會通知我們?」
若瑟琳莞爾一笑。「他已經做得不錯了,不是嗎?至少,他本來就不是一個專業的嚮導。我們都順利的走了這麼遠了。再說,他本來可以不必帶我們走小路的,是為了安全,他的『任務』才如此辛苦的。」
「說到他的任務,我想,你應該在這城市多耽擱一陣子,以便順利完成他的『任務』。你應該住一間單人房,然後設法與他在房中獨處,接著,你們就可以順其自然的——」
「你忘了一件事情。」若瑟琳再也笑不起來了。「他不喜歡我。」
「親愛的,這我可不敢說。」
「我敢說,他的態度已經很明顯了。而且,他覺得我一點兒也不吸引人。」
溫妮莎幾乎是「哼」了一聲。
「狗屎。你難道沒想過嗎?丫頭,也許他是怕高攀不上,才躲著你的。你的地位太重要了。」
「他又不是英國人,也不是講究地位的歐洲人,溫妮莎。」
「是的,不過我們談的是血統的問題。你忘了,他為了顧全你的名譽而不在公共場所與你碰面那一件事?也許,我不該用『地位』或『血統』來解釋。我指的是『膚色』。」
「就因為我是他所謂的『白色女人』?」若瑟琳頓悟般的說。「天!你覺得有可能嗎?」
「我是這麼猜想的。要不然,他何需千方百計的嚇唬你,要你別接近他?」
「但是……那我請怎麼辦?」
「好問題。你已經表示過,你不在乎他的顏色了,也不苟同美國白人的偏見。不過,這不能表示他會相信你竟然會看上像他那樣子的人。」
「我想,溫妮莎,他並非是一個自卑的人。」
「親愛的,你不瞭解他的生活背景,也不瞭解他的成長環境。所以,我們先暫且假定——他是因為自卑才不敢接近你。因此,如果他的確是不明白你喜歡他。那麼就讓他明白吧。」
「我可以直接的告訴他?」
「不——你不——可以!」溫妮莎斬釘截鐵的阻止她。「萬一,我的假設是錯誤的呢?我可不容許你有那種尷尬的情況。也許……你可以稍微的挑逗他,或是一點點挑逗就可以了。」
「挑逗?」
溫妮莎不禁莞爾一笑。「當你把他誘進房間時,你可以穿一件法式的睡衣。那麼一來,就很容易了。」
「好讓他強暴我嗎?」若瑟琳喟歎道。
「嗯!如果你要挑剔的話——」
「別鬧了。」若瑟琳微笑道。「這的確是個好辦法。只是,我不知道後果將如何?他已經警告過我了,要我千萬別與他獨處。而通常我如果不聽他的警告,他都是很刻薄的。」
「但,這就對了,要不是為了他無法控制自己,他就不必警告你了,對不對?在我看來,這個人跟你的心情是一樣的,他渴望得到你。攻破他的防線,你就可以得到他了。」
這些話使若瑟琳心中一熱。「天!溫妮莎,我真希望是這樣的。」
我也是呀,溫妮莎在心底吶喊著,她不也是有著相同的情況嗎?
※ ※ ※
那一天晚上,若瑟琳坐立不安的等著考特來敲她的房門。這一次,他不來不行了。畢竟,她是他的老闆,她可以命令他來的。
她甚至我了一個十分恰當的理由,她的命令是要考特來向她報告,他們還得花多久的時間才能抵達懷俄明。
事實上,她對懷俄明真是一點概念也沒有,要不是那一天比利提起,她連聽都沒有聽過這地方呢!
據飯店的人說,懷俄明是在新墨西哥西南方的位置。也許,她可以在那地方等待母馬在春天的生產期。
所以,這是最好的借口了。至於,她的穿著,那可就更有借口。天黑了,她想就寢了嘛!
誰教他拖到這麼晚才來報告的?
還有,這房間的氣氛也是溫妮莎精心安排的。她的床亂亂的,佈置成她剛剛躺過的樣子;房中只留一盞燈,昏昏黃黃的。她也洗過澡了,全身香噴噴的。紗質的睡衣又薄又輕,淡淡的綠色恰好襯托著她的眼睛,低低的胸口使她不得不正襟危坐,否則就穿幫了。睡衣之外尚有一件搭配的睡袍,是白色滾著蕾絲花邊的。
最後,就是她的髮型了,不加修飾的任其披瀉而下。當然,她可是下了很大的工夫把頭髮刷得又直又亮。
「當你們初次見面時,他看到的髮型就差不多是這個樣子。」溫妮莎曾說。「不過,我敢說,效果完全不相同;今天晚上,他一定無法克制的。」
她也希望如此,她真是迫不及待的要他來撫摸她的頭髮了。雖然,他曾經對她十分粗魯,但今晚不同。
今天晚上,他將是一名溫柔的情人,也將是她的第一個男人。
她緊張的等著他的敲門聲,一點點輕微的聲響都讓她屏息的跳起來。但是,一個小時又一個小時的過去了,她也記不清自己照了幾遍的鏡子,或貼在門後偷聽了幾次的動靜了。那「自卑」的男人,還是沒出現。
終於,敲門聲響起了,門一開,一見是溫妮莎而非考特,她差點沒當場崩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