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唇挪到她耳旁,兩手一抱,兩人就貼在一起了。
「能教你放棄你的貞操,想必是一股很強烈的需要。這種需要該不會一下子就消失了……是不是?」
「是……是的。」她的回答令他們兩人同時吃了一驚。
然而,那是實話。她一接近他,那股強烈的電流就湧了上來。他的汗水、他的味道;她還是需要他的,她還是想千方百計的勾引他。
他的唇依依不捨的離開了她。他那潮濕的發弄濕了她的肩膀、脖子,令她微微的顫抖。是冷?是興奮?
「你為什麼放棄?」
她又被他抱在身上了。
「什麼?哦!拜託,別問了。」她呻吟道。「吻我。」
他又吻了她,像魚餌與魚的關係,他若有似無的挑逗她。
「考特!」
「你為什麼放棄?」
「那是一種障礙。」
「為什麼?」他沙啞的問。
「那障礙使我……不能再婚。」
「為什麼?」他撫摸著地柔軟的身體。
「公爵的性無能是個秘密,我得保護他的名譽。」
「那我知道了就沒關係?」
「你不認識他……也不可能與他生前所認識的人見面。」
他忽然推開她。她失望得想向他尖叫,為何溫情永遠是那麼短暫?
「狗屎蛋!我就知道!我就知道!」他吼道。
「知道什麼?」她伸出手想拉住他。
他拍開她的手。
「你利用我!」
若瑟琳眨眨眼,這才清醒過來。原來,他剛才的熱情是為了逼她的口供。而那一天晚上,她不也是利用了他?但是,那一天晚上,他不也得到快樂了?
「原來這幾天,你氣的就是這檔子事?」她懊惱的問,「因為我要你,使你覺得受到侮辱了?」
「女人,你是『利用』我。」他冷冷的說,「若是你『需要』的話,任何男人都願為你賣命的。」
「你就沒有利用我?那一天晚上,我不也陪你睡了一覺?」
就憑這句話,他就可以打她一耳光,再抱她上床去。但,她還沒完沒了。
「桑德,你的意思就是,在我床上,你一點快感也沒撈著嗎?」
「閉嘴!你該死!」
「那你在火什麼?就因為我選你做我的第一個情人?或是因你一時脆弱,而教我佔盡了便宜?」她愈罵愈樂。「我也知道!我早知道你不喜歡我。每當我接近你,你就表示得非常清楚了。不過,你還是讓我給誘惑了,所以,你生氣,對不對?」
他掄起了拳頭——
她連眼睛都不眨一下。
於是,他只好放下手。「回答我一個問題,公爵夫人。你是在什麼時候決定利用我的?在派給我這嚮導的工作之前,或之後?」
她默而不答。
他遂嗤聲道,「跟我想的一樣。男人在玩婊子的時候,總是想把錢花得很有價值。你不也一樣?」
她在氣頭上,自然也口不擇言。
「那是當然的。畢竟,你是個值錢的男人,英俊得要命。」她吼道。「不過,對我而言,那只是一筆小錢。所以,你不必為我擔心。我沒浪費了錢。再說,你還有很多用途,是我佔了便宜。對不對?」
他「哼」了一聲。「我想,你真是一個被寵壞了的婊子!」
「而你是一個自大的怪物。這代表什麼?誰瞎了眼了?」
考特簡直無法忍受了,他只想割了她的舌頭,或是乾脆不甩她。
於是,他氣嘟嘟的走了。
她不甘示弱的在他背後又叫又跳的。
「別誤會了,桑德!我還不想放你自由。別忘了,這工作是你自己答應的。你聽見了沒?你別想在我面前辭職的!你別想!」
他停下了腳步。此時,他的臉已被陰影所籠罩。所以,她看不到他一臉的騰騰殺氣。
「我沒辭職。不過,我警告你,女人。這是最後一次警告,你給我滾遠一點。」
「很好!」她吼道。
只是,他話一扔下,人就走遠了,也不知道他是否聽清楚了。
她瞪著他的背影,直到他在一輛馬車之後消失了。
於是,她只能望著滿天無語的星星。
「可恨的怪物。」她呢喃著。然後心酸的痛哭流涕。
第六章
若瑟琳推開她的餐盤,伸了個懶腰,靠著大大小小的抱枕坐著。在她頭頂上還有個不小的絲質遮陽棚,其實,在十一月的正午,她已不太需要這種東西了。只是,溫妮莎的哲學卻是:一位淑女的皮膚是不可以在陽光下曝曬的。
而近來,若瑟琳的確曬黑了,她每天都會出去騎騎馬,享受一下冬陽的溫暖。
自從離開銀城已經兩個星期了,在繞過南方山脈之後,他們的車隊就直接向東轉,過了大裡歐河之後又朝北走。現在,他們正走在一條有六十年歷史的山路上。這山路又寬又平坦,右邊是聖安德魯山,左邊是大裡歐河,河再過去又是美麗的山脈。
這裡的風景實在太美了,秋天的紅葉仍在樹梢顫抖,白色的、紫色的矮樹叢在風中延伸,一直到那一片綠色的草原。
還有三天,他們就可以到石山的聖達費地區了。而沿途的山光水色更是秀麗。
只是,若瑟琳今天可沒什麼心情賞景。她下意識地歎了一口氣。
溫妮莎注意到她的消沉了。
「不是天氣或食物的關係。」伯爵夫人問她。「你昨晚沒睡好嗎?」
「睡得很好。」若瑟琳答道。
溫妮莎哪裡知道她已經有好一陣子都沒睡好了。
她心裡明白自己失眠的原因,還不是兩個星期之前,她與考特的那場「鬥爭」。
那一天晚上,她大哭了一場。之後,她就十分懊惱自己的行為,她怎麼能讓一個冷血的男人影響至此。她為什麼像個充滿怨恨、充滿惡意,又扯著嗓子大吼的女人或笑柄。她一直不知道白己真是這類型的女人,因為,她這一輩子從不曾如此失態過。
然而,她也不允許自己又失態若是了。萬一,他又來和她說話,她絕不受他的影響。
那一天之後,她也見到他一、兩次,都是在騎馬時遠遠看到的。他不再到營區去了,連睡覺都一個人睡在荒野之中,或是在什麼女人的床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