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頁 > 邪肆虎之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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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松鳩武藏明白自己女兒的拗性,所以他用了激將法。

  他讓她將伊虎放在對手位置,因著要去贏過他、要去扳倒他,這兩個人才能有更進一步互相瞭解的機會。

  此外,他明白自己的女兒。

  伊虎是虎,奈奈子又何嘗不是?

  她驕傲自信,不願受人擺佈,除非伊虎能夠鎮壓得住這頭雌虎,否則,就算他們真的結婚,他這做丈人的一樣要鎮日提心吊膽,擔心他們吵架、打架,擔心他們鬧離婚,所以與其用強迫的方肯,還不如用這種方肯讓伊虎能有機會,先行「征服」這個未婚妻,然後再談嫁娶的事。

  二十三歲?!

  奈奈子在心裡反覆盤算。

  十四年的時光?

  她會長大、會變強、她會全力以赴,如果她用了十四年的時間都還贏不過一個男子,那麼,她自認輸得心服口服;在她年僅九歲的天真思維裡,天底下還沒有克服不了的難關。

  「好!多桑!」奈奈子昂首看著父親,「我同意,在二十三歲生日前,我一定會做出一些事情來證明我並不比他差的。」

  「如果不能呢?」松鳩武藏要求一個承諾。

  「那就由多桑全權處置。」

  很好,笨丫頭果然中計了。

  「這是妳說的?」松鳩武藏故意挑眉。

  「這是我說的!」奈奈子用力點頭。

  一場婚約風暴,終於暫時止歇。

  第二章

  九歲時總覺得二十三歲還遠得很,但她今年二十二了,她才驚覺,二十三歲,依舊太早。

  十三年的光陰或許可以改變很多事情,卻不足以讓她贏過一個叫做伊虎的男人。

  沒錯,她是努力了,她是進步了,可她卻忘了,他可不是站在原地等她追上,在她努力以音速前進時,他根本是以光速在飛梭前進。

  十三年前,伊虎還只是煞道盟裡一個少年堂主,十三年後,「伊家四獸」名頭響亮,鋒芒畢露,幾乎都要蓋過其父伊罡一手創建的煞道盟了。

  這些年來,伊罡生意觸角不斷向四處延伸,黑白兩道通吃,建立了個令人咋舌的伊氏王國,海空陸運、金融保險、娛樂事業、生化科技、礦產冶煉,無論是以合法掩護非法,或者是已成功地由黑轉成白,總之,今日的煞道盟已非十多年前那個單純的黑幫組織了,在黑白兩道,他們有著翻手為雲、覆手為雨的本事,而這一切,都即將由「伊家四獸」接掌。

  伊虎,身為「伊家四獸」中被外界認定智慧最高的一個,成就自當非凡,除了商業週刊外,名人時尚及娛樂新聞頭版,也常會出現「虎」蹤。

  商業週刊提的是他這伊家老二的商業管理能力,名人時尚寫的是他未滿三十歲便躋身全球十大黃金單身漢的身價,娛樂新聞報導的則是他和某女星或名模,手牽手笑咪咪參加慈善晚會的畫面。

  可笑的是,那些週刊都不會忘了補一句,雖然這位黃金單身漢「聽說」有個訂婚多年的未婚妻,但一點也不會影響他的身價。

  二十一世紀是個信息開放的時代,對於「未婚夫」的博愛多情,奈奈子當然不可能會聽不見、看不到。

  她曾將某雜誌封面上,被媒體戲稱為「邪肆愛人虎」與某名女人擁吻的照片扔給父親看,卻只得到了松鳩武藏淡淡一句--

  「既是參加慈善晚會,當然要表現得愈是聳動愈能募得善款,這孩子,可真是用心!」的回應。

  聽到父親的話,奈奈子幾乎要噴火。是的,大和民族的大男人主義是出了名的,但這樣縱容未來女婿也太過分了點吧?

  「多桑!你不覺得他這麼做,很離譜嗎?」

  「離譜?不會呀,男人在外頭做事,當然不可能事事向妳報備,他人在巴黎參加舞會,妳人在日本讀書,難道他還得電召妳去陪?」

  奈奈子不屑地輕哼了聲,「就算他真的開口,我也不會去參加這種無聊的聚會。」

  「連妳自己都這麼說了……」松鳩武藏慢條斯理地折好雜誌,「那他當然知道對妳開口只是浪費時間,妳既不喜歡,他又不想勉強妳,那麼,他為什麼不可以去找別的女人?」

  「可他這麼做,讓我很沒有面子!」

  尤其是她那些知道伊虎是她未婚夫的姊妹淘,每回只要有這種事登上雜誌,就會一個接一個打電話來,「好心」告訴她現在的好男人有多難找,她的未婚夫又有多麼讓女人流口水,要她呀,多當心!

  「面子值幾斤幾兩?」

  松鳩皺著眉頭,明擺著不悅女兒的不識大體。

  「這十幾年來,哪一回的女兒節他沒來陪妳過?哪一回他不是在百忙中特意挪出空檔,就為了他曾答應過要在每年的女兒節,你們的訂婚紀念日來陪妳過節?」

  「誰希罕他陪了?我只盼能盡早和他解除婚約,他自由、我開心。」嘟高菱唇,奈奈子扭首哼氣。

  松鳩武藏瞇著瞳不再作聲,他打了內線叫助理進來,以動作向女兒表示,話題到此結束。

  思緒轉回,甫從薔薇城堡中以下水道脫困的奈奈子,懶懶坐在潛艇的副駕駛座上。

  她意興闌珊地看著她的未婚夫正以高超的手法將後頭追兵,整得灰頭土臉。

  雖然目前兩人身上都是臭臭的、濕濕的、黏黏的、髒髒的,但這些似乎無損於他要人時的興致。

  駕著潛艇的伊虎雙瞳發亮,在見著對方被他的秘密武器射中而拚命打轉時,她甚至聽見了他的笑聲,放肆的大笑。

  這樣恣意的笑聲,實在看不出他目前正處於被人追殺的劣勢,況且在後頭的還是殺人不眨眼的墨西哥毒梟組織。

  這傢伙,十多年來很多地方都變了,但笑聲始終如一,他處事從容不迫,極有自信,在她的印象裡,還不曾見過他皺著眉頭的畫面。

  不過,她對自己聳肩,他們每年只見一次,有點像是中國神話故事裡的牛郎織女,光憑一年一次的會面就想徹底瞭解彼此?那實在是有點強人所難,更何況,他們每年的會面都還是一大堆人湊在一塊過的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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