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快點呀!秘室呀秘室,你到底在哪裡?趕快出來見人呀!我的時間可不多耶……」
她翻完了書案,又走到櫃子邊尋找,就在她搜遞書房每一個角落,心灰意冷,以為真要無功而返時,手肘不小心碰到了一隻花瓶,花瓶動了一下,牆後,竟緩緩開了一條縫。
於嵐兒見獵心喜,用力轉動花瓶,急忙進入暗牆內,來到秘室裡,只見裡頭除了堆積如山、耀眼奪目的珠寶珍器外,還有成堆價值不菲的藥材。
「老天,這些不都是進貢的藥材?這個汪少湖居然幹這種事,簡直膽大包天。」
想起秦淮天的指示,於嵐兒連忙將幾把藥材塞進懷裡,準備當作證據。
「對了,他說除了這個以外,還要想辦法找到他與私梟買賣贓物的賬冊,在哪裡呢……啊!就是這個!」
她拿起其中一本迅速翻了翻,發覺汪少湖勾結販賣的對象,竟不止一般私梟盜匪而已。
他甚至還將強搶豪奪來的金銀寶器,拿來賄賂關外蠻人,恐有犯上、圖謀不軌的計劃。
她嚇得臉都白了,不敢再看下去,慌亂的將所有賬冊收在懷中,急忙走出秘室,臨走時不忘將秘室關好,書房門扣上。
她本以為此行天衣無縫、神不知鬼不覺,不料,才一轉身,就讓一個陰冷的笑聲,嚇涼了背脊。
汪少湖陰惻惻的自一旁走出,似笑非笑的看著於嵐兒。
「我說於姑娘,這麼晚妳還不睡,是不是在想妳那短命的情郎呀?」
於嵐兒瞪著眼,一身冷汗直流,她不住往後退,結巴得說不出話。
「呃……汪、汪盟主,我不過是、是睡不著,所以才到處逛逛,沒別的意思,絕對沒有別的意思……」
「呵!」汪少湖笑得冷硬。「於姑娘,睡不著也該找在下陪陪妳,怎麼一個人孤孤單單的在我書房外頭看月亮?少了秦淮天在身邊陪著妳,是不是覺得自己形單影隻,倍感淒涼呀?」
「我……拜託!那種壞人是死有餘辜,你瞧,我好不容易得到自由,就像飛出籠子的小鳥般快樂得不得了,一點也沒有傷心的感覺。」她冷汗直流,「嘓」的一聲吞下口水。
汪少湖逼上前一步,再也擠不出笑意來,「也許,於姑娘之所以不傷心,是因為妳知道他根本沒死,對不對?」
於嵐兒瞪大的眼,充滿驚恐,她用拔高的聲音極力否認,「不!他死了!他真的死了!你也看過了不是?」
「妳真以為我是呆子?居然看不穿你們倆連手演的這齣好戲?」汪少湖哼的一聲將手中的東西攤開,「妳瞧瞧,這是什麼?」
於嵐兒一看到藥丸,臉都白了。
「這是……龜息丸的解藥,我藏得好好的,怎麼會在你手上?」眼見事跡敗露,她尖叫一聲,就要伸手去搶。
汪少湖張開手,讓藥丸掉落在地,再用腳狠狠的將之踩碎在土堆裡。
「不--」
於嵐兒瘋狂的一把跪在地上,急亂的用手捧起與泥上混成一團的解藥,著急的眼淚不自覺的流了下來。
沒有了解藥,秦淮天豈不等於真的死了?
「你這個壞人……心腸怎麼這麼狠毒?他說的沒錯,你的確是個下流、無恥、齷齪又骯髒的卑鄙小人!」
「這小子這麼恭維我?在下可是愧不敢當呀!」汪少湖陰狠的沉下臉,一把拉起於嵐兒的手腕。「既然你們這麼鶼鰈情深,不如我就成全妳,讓你們夫唱婦隨,在地下也好有個伴。」
於嵐兒流著淚的雙眼,仍盯著地上的解藥,拚了命的掙扎。
「你真是太惡毒了,我詛咒你生兒子沒屁眼,下地獄也不得好死!」
「住口!妳現在就算想活也沒機會了,把妳偷到的東西給我交出來!」
汪少湖不管她的瘋狂咒罵,伸手就要往她懷裡搜出他不法情事的證據。
「你想幹什麼?不准碰我、不要碰我!我就算死了,也不會把證據交給你的。」她見狀,更是抗拒不斷。
「快給我拿出來!」汪少湖功力只剩兩成,這麼抓著置死生於度外的於嵐兒,確實有些心有餘力不足。
「不!我死也不要!」
在掙扎的過程中,於嵐兒懷中的草藥和賬冊竟掉了一地,汪少湖見狀,連忙放開她,急忙拾起。
「你還給我!不准拿這些東西。」
她用力搶回部分證物,抱著這些東西,想到秦淮天生前唯一的願望,還有自己一輩子再也看不到他的笑容,心都碎了一地。
「你這個惡棍、殺人魔、千刀萬剛下地獄也不足惜的壞蛋……我一定要完成他最後的交代,讓大家都知道你的惡行惡狀,絕不讓你繼續為非作歹……我要替他報仇!」她不斷哭喊著,肝腸寸斷。
「妳以為妳還有命活到明天嗎?」
失去耐心的汪少湖,不想再和她周旋,高高揚起手,正想一掌劈下時,一道強勁的風陡地擊在他的手背。
「咯」的一聲,伴隨汪少湖的一聲哀號,一顆沾了血的小石頭滾落在地,汪少湖的手背也出現一個銅幣大小的窟窿。
「誰?!是誰?給我出來!」他急忙轉身,惶恐萬分的捧著傷口咆哮。
「別叫這麼大聲,我會出來的。」
秦淮天修長的身影緩緩從樹後走出,一張俊臉依然卓犖瀟灑。
「汪盟主,別來無恙呀!」他揚起招牌的性感笑容,自信的道。
「秦淮天,你沒死?!」汪少湖嚇得倒退三步。
於嵐兒一見秦淮天,先是愣了一下,隨即尖叫起來。
「你沒死……你真的沒死?」
她不管三七二十一,丟下緊抓的賬冊,喜極而泣的衝上前去,抱著他就是一陣狂哭。
「你沒死,你真的沒有死……嗚,我、他……他把你的解藥給毀了,我以為你沒救了,我嚇死了,我真的嚇死了……」
「別哭,小嵐兒,我沒死,我人好端端的就在妳面前不是?」撫著哭到不能自己的於嵐兒,秦淮天的眼中儘是深切的柔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