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可是、可是,人家害怕嘛……我怕你真的一個人先到地獄裡去等我了,我不要這樣呀!你不是說解毒丸只有一顆……為什麼現在你又好端端的站在這裡?你告訴我,我是不是在作夢?」她哭得抽抽搭搭的。
「不是夢,夢裡的我不會這麼真實。」他心疼的拍拍她,才抬眼看著驚慌失措的汪少湖,「汪盟主,看樣子你很失望?」
「為什麼?我很確定你已經吃下龜息丸,為什麼?」汪少湖確實料不到事情有這樣的轉變,他眼神狂亂,瘋狂叫囂。
秦淮天將於嵐兒推到身後。
「因為我堅信你這種人狂傲慣了,必定聰明反被聰明誤。你以為一切都在掌握之中,知道我詐死,毀了我的解藥後,再順水推舟利用嵐兒殺死我一事,對外散播我罪有應得的謠言。如此,天下英雄都會相信你真是冤枉,日後也不會有人妨礙你稱霸武林。」
汪少湖臉皮抽搐。
「只可惜你千算萬料,也猜不到我竟預先將一顆包了蠟的解毒丸,放在舌下,只要時間一到,蠟一融化,我自然就活了過來。」
「你居然這麼陰險,秦淮天,我錯估你了!」汪少湖緊握著拳頭,恨不得衝上前去殺了秦淮天。
「陰險的人是你,我勸你回頭是岸,在沒真正鑄下大錯前,一切都還來得及。」秦淮天搖頭歎氣。
「哈--哈--」
既然惡行敗露,汪少湖惱羞成怒的大笑起來,笑聲震天,笑聲淒厲,笑得秦淮天和於嵐兒都為汪少湖感到可憐。
「你是要我投降?門都沒有!沒錯,是我自己吞下三絕屍魂散嫁禍於你;是我燒殺掠劫運鏢車及部分商行,你那什麼見鬼的藥材也是我盜的,怎樣?你又能奈我何?你別忘了,這裡可是汪家堡,你就算有了證據又如何?你以為帶了個不中用的女人,可以從我這裡全身而退嗎?作夢!來人呀!給我上!」但不知為何?卻一個人也沒現身。
「來人!來人啊!都死了是不是?」他慌亂的狂吼。
這時,來人才從四面八方姍姍來遲。
汪少湖見狀,劈頭就狂罵,「你們這群狗奴才,怎麼到現在才來?快!給我殺了秦淮天,誰殺了他,我重重有賞!」
只見護衛們個個面面相覷,沒有人上前一步。
「你們這群下賤的東西,想造反了是不是?我叫你們上,快上呀!」汪少湖心急的吼道。
秦淮天再也看不下去,深深歎了口氣。
「別叫了,他們不會再為虎作倀了,稍早,在我們的曉以大義下,他們已經決定棄暗投明,不再跟你一起狼狽為奸。」
「胡說!這些全是我的人,他們怎麼可能聽你的?」汪少湖的恐懼不是三言兩語可以形容。
忽然,在護衛身後傳來一聲沉重的歎息,「阿彌陀佛,善哉!善哉!」
少林掌門從後走出,一臉嚴肅。
「汪施主,人性本善,若不是你做得太過分,狠心殺了自己的手下,只為成就一己私慾,這些人也不會輕易就聽老衲等人的規勸,回頭是岸。」
「癡空大師?怎麼是你?難道……」汪少湖呼伋急促,慌亂的看著四周。
「不只癡空大師,還有我們。」果不其然,青城、峨媚、華山等各大門派掌門,皆一一走出。
至此,汪少湖雙腳一陣頹軟。
他知道,已經玩完了!
狂叫一聲,他就想衝出重圍,可惜他作繭自縛,三絕屍魂散的毒性未解,眾人不費吹灰之力,輕易就讓如同野獸一般發狂的汪少湖,束手就擒。
眾人見汪少湖瘋狂的模樣,紛紛搖頭歎息。
武當掌門上前一步,拾起地上的賬冊,看了兩頁後心底冒起寒意。
「沒想到我們這些老骨頭闖蕩江湖數十年,居然沒一個看清這惡徒的真面目,甚至擁戴此人面獸心的惡賊當上盟主,貧道等真是汗顏、汗顏呀!」
看著一地的證物,丐幫幫主也慨然出聲,「可不是,幸好秦神醫以自己的性命為賭注,想出如此絕妙好計,才得以讓這武林敗類現出原形,否則一場武林浩劫在所難免,而且咱們就成了幫兇,想想真是慚愧不已。」
秦淮天搖頭,不敢居功。
「這一切都歸咎於汪少湖太過狡猾,各位前輩實在不需自責,其實秦某也非聖人,無法洞燭機先,只是碰巧他盜的正是我秦家進貢的藥材,秦某經過追查,才先各位一步得知真相罷了。」
「秦神醫無私的心胸、恢宏的氣度,叫人不敬佩也難,有秦神醫,真是眾人之福、武林之福呀!」
「不過,最要感激的,就是於姑娘,若非她以過人的膽識接近汪少湖,這整件事不會順利落幕。於姑娘,妳真是咱們武林的救星,堪稱一代女俠,當之無愧。」
「我?!」於嵐兒受寵若驚的聽著眾人對她的恭維,不好意思了起來。「其實,我只是照著他的話做,也沒有做什麼偉大的事情……」
「於姑娘解救天下蒼生,使武林免於一場浩劫,還能有不居首功的寬大胸襟,實屬難得。」
眾人對著於嵐兒又是一陣吹捧,誇得她承認也不是,否認也不好,尷尬不已。
此時,丐幫幫主說話了。
「既然秦神醫宅心仁厚,又足智多謀,論武功更是無人可及,不如咱們就此推舉秦神醫為咱們的盟主,相信由他帶領咱們,必定能讓武林一片和諧,聲威可期。」
「沒錯!沒錯……」眾口一致,大伙居然推舉秦淮天為下一任武林盟主來了。
好不容易脫離眾人的誇讚,於嵐兒總算鬆了口氣。
看著各大門派的掌門一頭熱,她用手肘頂頂秦淮天,小聲的道:「喂!他們要你當武林盟主哪!會不會太誇張了?」
秦淮天垂下眼,若有所思的道:「嗯,看樣子他們是有那個意思。妳呢?覺得我適任嗎?」
於嵐兒睜著大眼,一副他問的是廢話的模樣。
「現在大家都這麼推崇你,怎麼會不適任?只是……你想當嗎?」她居然有些為難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