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章
現在正值春暖花開的好時節。
清晨,山中薄霧緩緩升起,花朵綻放著清新誘人的芬芳,草地上的露水就像晶瑩剔透的珍珠,在朝陽下閃閃發亮。
蟲鳴鳥叫,不絕於耳,就連空氣中都瀰漫著清甜的初春氣息,和大自然幽雅靜謐的味道。
秦淮天率先醒來。
看見緊緊蜷窩在自己胸前,柳眉輕皺的於嵐兒,雖然睡得熟沉,但俏臉依然掩不住疲憊o/心底不由得升起一股憐惜之意。
「瞧她這樣,肯定是累壞了,這也難怪,昨天她的豪放大大出乎我意料之外,一切只有歎為觀止、難以招架八個字可以形容,也幸好我的內力夠深厚,否則腿軟的恐怕是我了。」
他伸了個懶腰起身,低頭細數自己胸前、手臂,甚至大腿上,一處處的紅色印記、及一道道的抓痕,忍不住幽幽歎了口氣。
「搞成這樣,看來我也暫時無法見人了……」
他再次轉頭看看睡得不省人事的於嵐兒,她那白得透明的肌膚倒是完美無瑕、潔白柔嫩得叫人想咬上一口。
他還真是有些不平衡。
「沒想到搞了半天,我竟成了受害者,只是任憑我犧牲再大,這小妮子醒來後必定不領情,說不準還要死要活的。該如何安撫,才能讓她不感到委屈受辱呢?」
春寒料峭,深怕早晨的露水會凍著於嵐兒,秦淮天只將褲子穿上,把自己的衣服蓋在她身上後,盤起腿開始運氣調息。
運氣運到出神,不知不覺,他已然到達天地人合一的忘我境界。
又過了許久,沉睡中的於嵐兒總算嚶嚀一聲,緩緩醒來。
但才想睜開眼,全身上下那一陣陣難以言喻,從未體驗過的酸痛感就襲擊而來。
「哎喲!痛、痛死我了……」
柳眉痛苦的糾成一團,眼睫顫抖的緊閉著,於嵐兒淒淒慘慘的哼哼聲,傳遍整座山林。
天,怎麼回事呀?為什麼她的手指頭才動那麼一下下,就全身骨頭痛、肌肉酸,無處不難受呢?
她勉強睜開疲累的眼,矇矓中,率先映入眼簾的,就是盤腿而坐,如老僧入定般的秦淮天。
瞬間,昨夜在她陷入瘋狂前的記憶,有如閃電般,一幕幕迅速畫過腦海。
「啊!」
她驚恐的尖叫一聲,就想爬起身,無奈在全身酸痛,兩腿又完全不聽使喚的情況下,只得再次哀號,踉蹌的栽倒在地。
既惶又恐的於嵐兒,低頭看看全身赤裸的自己,臉色一白、腳底一涼,整個人差點暈過去。
「天!難道我真的被他給……不--不!」
雖然昨天後來發生的事,她一樣也記不起來,但她再傻也知道自己這輩子已經徹底毀了。
想到自己一生一次的清白,就這麼無緣無故斷送在這個男人手上,她鼻頭一酸,委屈的眼淚滾了下來。
「可惡!我還想嫁人呀!這下子全都完了……怎麼辦?搞成這樣,我怎麼對得起於家?爹爹要是知道我已經讓人給……他老人家一定會面上無光、羞恥難當的……」
緊抓著唯一可以遮掩一身赤裸的衣服,她用盡全身力氣,用爬的離開秦淮天身邊,直到退到她以為安全的距離,才發覺秦淮天已經打坐入了神,壓根沒讓她給驚醒。
「你這人面獸心的惡魔,表面說要救我,卻行非禮之實,這種下流無恥的行為,簡直人神共憤、天理不容,橫豎我於嵐兒都已經毀了,不如先殺了你再自盡。」
抱著玉石俱焚的想法,她堅定的一抹淚,拖著酸軟的身子,在秦淮天身前停下來。
「都大難臨頭了,還能運氣調息?你這吃人不吐骨頭的淫賊,我非讓你岔氣暴斃不可!」
舉起雙手,她沒頭沒腦的一陣揮拳亂打。
只是任憑她打得再多下,依她虛脫的狀況,拳掌如綿,非但完全使不出半點力道來,在數拳過後,全身更痛得像活生生讓人撕裂般難受。
她又羞又氣,眼前不動如山的秦淮天,直讓她恨得牙癢癢!
「秦淮天,你好樣的,這樣打你,你都沒有走火入魔,好,我就不信動不了你。」
於嵐兒開始在四周尋找可以下手的「武器」,她先是撿起一旁恐怕只能替秦淮天搔癢的脆弱小枯枝看了看,憤然丟到一邊去,重新拾起一顆石頭。
「秦淮天,你受死吧!」粉拳一握,她咬牙就要往他頭上砸下去。
但高高舉起的石頭都還沒砸到秦淮天身上,秦淮天深黑的雙眼陡地一睜,於嵐兒當場嚇失了魂。
她雙手停在頭頂,重心不穩的一屁股跌坐在地,喘著氣幾乎說不出話來。
似乎是不想理會瘋狂的她,秦淮天自顧自的深深吸了口氣,調勻氣息後,才皺著眉頭看著於嵐兒。
「我說於大小姐,自妳剛才醒來到現在,聽妳不斷的怨天怨地,就不見自我檢討,妳到底鬧夠了沒有?」
「你……你……」於嵐兒還沒能回過神。
「妳喲!不是我愛說妳,妳真是夠天才了,就算沒有武器,我空手也能想出一百種殺人的方法,妳居然還搞得出這種讓人笑掉大牙、徒勞無功的蠢事,唉!真服了妳。」
看著她手上那塊不足以對他造成威脅的小石頭,他真不知該歎氣還是該慶幸。
「你……你……」
「別你來你去了,妳要是有什麼話想說也行,但好不好妳也先穿上衣服再談,畢竟我實在沒有這麼好的定力,能和一個全身光溜溜的女人說上三句話還能目不斜視的。」
秦淮天雙手環胸,兩眼炯炯有神、饒富興味的不斷流連在她胸前。
於嵐兒猛地倒吸一口氣,這才發覺她因為驚嚇過度,居然完全忘了自己春光外洩這檔事。
她紅著臉,氣急敗壞的將掉落在地上的衣服緊掩在胸前,「大色狼……淫賊,你……你簡直太可惡了!」
「我可惡?」
秦淮天實在很難同意她的話。
「於大小姐,拜託妳用用腦子,事情搞成這樣,罪魁禍首到底是誰?誰才是該真正負起全責的那一位呢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