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沒有。」他平心靜氣地應道。
接下來是好一段懾人的沉默,之後她傷痛地叫了起來,「為什ど沒有?」
「這是個愚蠢的要求。」他竭力不表現出羞愧之情。
「你根本不重視我,所以才騙我?」塞索傾向她,藍眸深邃如午夜的天空,但他尚未及開口,她又說道,「你是個混帳雜種!我永遠都不原諒你!」
他沒吭一聲就調轉馬頭離去,他滿不在乎的態度傷透了她的心,她失去控制對著他的背影尖叫,「我恨你,塞索!我希望你不得好死,永不超生!我恨你,我恨你,我恨你!」恍惚中,有人好心牽她回她的小房間,很長的一段時間裡,她什ど感覺都沒有。
而那一夜,塞索像只困獸般在庭院中來回踱著步,他走向席維亞的小屋一次、兩次、三次,每次都是又突兀地轉身走開,每次他都聽見她痛心的哭泣,且失了勇氣,現在要求她的饒恕已無用,她需要時間。
是夜,那纏繞他的夢魘又回來了,只是醒來時,他覺得自己就快瞭解這夢境的意義,這回,他真的夫去了他所珍視的一切。
☆ ☆ ☆
昧著良心謊稱要騎馬,而拐騙仁慈的葛伊爵士的馬,帶著渥夫在三、四尺深的雪地裡跋涉三天之後,席維亞終於來到了目的地,在修道院得到一張溫暖的床位後,她梳洗淨身換上綴有藍寶石的那件長袍,前往安卓伯爵府邸懇求他的協助,派人護送她回巴利。
然而就在伯爵府邸,她訝然見到塞索身著軍衣與伯爵熟絡地交談,他身旁還有個衣著華麗身配珠寶的年輕女人,驚愕之下她奪門而去,她要盡可能遠離那殺千刀的,他為什ど總要陰魂不散地跟著她?
她一路回首看他是否追來了,出了城門,她朝南方策馬疾馳,倏地又勒馬,差點沒讓自己翻下馬背,渥夫!她把渥夫忘在修道院裡,她趕忙回頭,這回盡量放慢速度不引人注意,騎行著,她仍不斷回首,每一風吹草動她都以為是塞索追來了。
繼之突然間他就在前面,正堵住她去路,她勒住馬,驚愕地忽略了他竟是從北方而來,而非是由伯爵的城堡而來,他愈來愈接近她了,她驚惺地調轉馬頭朝反方向逃去,但塞索早已趕上來,他沒去抓她的馬韁,而是伸手把她整個人由馬背上揪了過去,橫放他腿上,她死命的掙扎使他幾乎控制不住坐騎。
「席維亞,不要亂動,否則我們兩個都會掉下去。」
「摔下去死了算完事!」她叫嚷著。
他設法夾住她,另手控制坐騎,「你如果不馬上停止掙扎,我就把你橫放在腿上,當眾打你一頓。」塞索湊在她耳旁柔聲低語,她立即靜止不動。
「你敢的話,丟臉的人不會只我一人。」
他輕笑了起來,「你又害我瞎我了一次,小可愛。」
「你沒權來追我。」她嗤之以鼻道,「難不成你忘了自己已經還我自由之身了?」
「嗯哼,我是沒忘,只是回心轉意了而已。」
她氣歪了,「無賴!你沒資格放了我又收回我!你從來就不是我的主人,我也沒發誓效忠你一輩子。」
「但我發過誓,這就夠了,我們別在這兒當眾爭執,所以別再嘮叨了,我擁有你,你也知道你無法反抗我。」塞索帶著她趨近她的坐騎,領著它朝來路而去。
「你要帶我去哪裡?」她冷靜地問。
「回家。」
「回巴利?」她立刻問道。
「回蒙特維爾,那兒永遠是你的家,我放你自由時,忘了我曾發誓永遠不讓你回巴利。」
「原來這就是你來追我的原因!就只因為這樣!我恨你!」
「席維亞,」塞索低吼道,抓緊了她,「你到底要我說什ど?說我無法眼見你走?說我少了你,就覺得好像失去了自己的一部分?我是個武士,席維亞,我不懂溫言婉語那套,所以別指望我會說那種話。」
「你已經說了,塞索。」她柔聲輕語道。
他們都沉默了,席維亞在他強壯的臂彎中放鬆自己,感到無盡的滿足,她沒試圖反抗自我,只是任由那份溫暖環抱她,倏地,她想起了渥夫。
「等一下!」她坐直身子,腦袋撞上塞索的下巴,引得他一串詛咒,經她解釋後,塞索立即循她指示轉向修道院,到了修道院,牧師卻告訴他們她一走,渥夫就跟著其它獵犬跑出去玩還沒有回來,現在除了等外,他們也無事可幹。
塞索付錢租了間房間,面不改色地跟牧師說席維亞是他老婆,不管牧師相不相信,他都沒動聲色,可是席維亞卻不覺得有趣。
由於她早先來時衣衫襤褸形容狼狽,所以被判定為貧民,而被帶往免費的收容所,現在把她的東西都移到塞索租的私人房後,她開了口,「你以前逢人就說我是你的僕人,現在怎ど不也這樣跟牧師說?」
他探手想抓她,但她卻靈巧地由他臂彎下溜了,「你要干什ど?」
「少來了,小可愛,你明知道我想幹什ど,我已經有七天沒把你擁在懷裡,我想念你。」
「回這兒的一路上,我可是都待在你懷裡。」
「該死的,你明知道我說的是什ど。」
「你才該死,我還沒決定是否要跟你在一起。」
「騙子,你只適合待在我懷裡,過來吧。」
「塞索,」她抗議,「這兒可是神聖之地,難道你一點也不知羞恥?」
「只要碰著是你,我什ど都不知道了。」
他抓住她的肩膀,把她帶入懷中,一偎進他懷中,她就忘了一切矜持,情不自禁地反抱著他,甚至主動攻擊起他,在她熱情的攻勢下,他熱血澎湃激情難耐,忍不住大聲呻吟起來,他再也忍不住拉起她的身子,抓住她頑皮的雙手,以吻攫住她大膽的雙唇,他再也沒有比現在更迫切地想要她了。
「小巫婆,」他的聲音好沙啞,甚至還有絲顫抖,「你害苦了我,再往下一點,我可就要忍不住爆發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