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頁 > 心的低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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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44 頁

 

  是結束了。昆丁未再爭辯同意拔營歸去。

  她將再也見不到塞索。她將埋葬她對他的感情,永不再回憶。無論如何,她都會設法遺忘自己與塞索·蒙特維爾之間曾有過的一切。

  ☆  ☆  ☆

  隨著春天的腳步,瑟登的軍隊也開到了蒙特維爾城外叫陣,要求勞瑟立即獻出領地及其所有產業。當然傑佛瑞和羅傑亦在旁助陣。

  這場戰役中,彼此死傷頗重,雖然蒙特維爾保住了,但是勞瑟卻因己身的憤怒,衝動地送了一條命。

  一切歸於平靜後,當塞索昏迷不醒地被兩位武士抬進大廳時,西塔興奮地叫了起來,「哈,這雜種總算死了!」

  葛伊怒目瞪她一眼,示意將塞索置於其它傷患旁,然後請走兩位武士後,他轉向西塔,冷聲說道,「他沒有死,西塔夫人,很可惜他還沒有死。」

  她失望地搭下了臉,「那他會不會死呢?」

  她聲音中希冀的懇求令葛伊噁心得想吐,他允許自己暫時忘卻她在蒙特維爾的地位,「離開這裡一點!你失去了丈夫,難道連一滴眼淚都沒有嗎?」

  西塔的眸中閃動著惡毒的恨意,「等他的雜種死了,我自然會為他掉幾滴眼淚!」她啐道,「這傢伙早就該死了。他的馬應該殺了他。我那時還特別確定過!那時候這一切就該解決的!」

  「夫人?」葛伊出了聲,卻不敢道出心中的疑問。

  她搖著頭趕忙後退,「我什ど也沒有說!不是我幹的!那事不是我幹的!」

  西塔奔向勞瑟的屍體,呼天喊地地號起喪來了。但葛伊心裡明白,她根本是在裝樣子。

  「原來我還冤枉了羅傑。」

  葛伊低頭發覺塞索睜開了眼,「你聽見她的話了?」

  「我聽得一清二楚。」

  葛伊在塞索身旁跪下,「你只有那次冤枉了羅傑,除此以外你都是對的。你現在會躺在這裡,全都是因為羅傑。」

  塞索想起身,但又疼痛地倒了下去,「我的傷勢有多糟?」 「很糟,」葛伊據實以告,「不過你很強壯。」

  「勞瑟才強壯,」說完立即憶起那遍野死屍的慘狀,「勞瑟呢?」 「我很遺言,塞索,他死了。」

  塞索閉上了眼,當然,在他看見勞瑟倒下去時就知道了,勞瑟,雖然不是他的親生父親,卻仍是他的父親,直到此刻,他才發覺心中有多痛苦。

  「他會去得心安,」塞索過了好久才又開口,「他的仇已報了。」是的,塞索已親手殺了瑟登。 「我看見了,」葛伊道,「我也看見你為自己報了仇。」

  塞索皺了眉,「什ど意思?」

  「你不知道是誰在你背後殺了一刀?」葛伊問,「是羅傑,但是你的劍也刺進他身體,他甚至比你更早倒下,羅傑已經死了。」

  「你確定?」

  「是的。我很抱歉以前沒相信你,你的確比我更瞭解他。」

  只是塞索並沒聽見葛伊的話,因為他又再次失去了知覺。他再也感覺不到失落的痛苦!或者傷處的劇痛。

  ☆  ☆  ☆

  就在塞索與生命掙扎時,席維亞也懷著一顆沉重的心迎接春天的腳步。她的秘密再也隱瞞不住了,在她放棄為不斷增加的體重尋找借口,坦承事實時,昆丁簡直氣瘋了。

  「孩子?」他暴跳如雷,「你要養那諾曼人的孩子?」

  「我的孩子。」

  「你騙了我,席維亞!」

  他真正氣惱的是她有生以來頭一次騙了他。打從回到洛克斯後,她就一直瞞著自己的情況,雖然那時她已經知道了。而他也明白她早已知道,因為她已懷有四個月的身孕。

  「為什ど?為什ど你要騙我?」

  席維亞強迫自己不為他聲音中的痛苦所動,「如果我把真相告訴你,你會離開蒙特維爾嗎?」

  「當然不會。」他很是驚愕。

  「這就是你要的答案,昆丁。我不要任何人為我名譽而戰,因為是我自己放棄我的名譽。沒有理由必須一戰。」

  「你還瞞了我些什ど?」

  她垂下眼,不敢面對他責咎的目光,「我沒有把我的真實感覺告訴你,」她終於承認了,「那天我簡直氣瘋了。我恨塞索傷了你,恨得我好想死。」

  「可是你仍然袒護他。」

  「是的。」她輕聲說道。

  昆丁扭頭就走,撇下淚眼模糊的席維亞。她知道他失望透了,這讓她心碎,只有她知道自己有多思念塞索,她每天都在祈禱他會來找她,她怎能對昆丁如此解釋?

  第十章

  塞索伸了個懶腰,跟著又大聲呻吟了起來,他老是覺得受傷的肌肉以乎永遠會僵硬,側首看見他弟弟正咧嘴衝著他笑。

  「我打賭你一定沒受過傷,否則你絕不會覺得我的痛苦有趣,兄弟。」塞索咆哮道。

  「你嬴了。」摩德咯笑道,「我本來就不是靠打仗吃飯的人,所以也不怎ど同情那些傷痛復發,藉酒呻吟的人。」

  「好個藉酒呻吟,」塞索一點也不覺得有趣,「你絕不會抓到我為了一點小痛而藉酒呻吟!」

  「唔,是不太可能,你只會為她呻吟。」

  塞索的濃眉打了結,「我們不要提她,昨晚我實在告訴你太多不該說的事。」

  「在你藉酒呻吟的時候。」摩德笑了起來。

  塞索跳起身,又立即痛得扭曲了臉,他受傷也只不過兩個月,傷口仍未完全痊癒,「少了你的幽默我也死不掉。」

  摩德壓根沒把塞索火爆的脾氣放在心上,「老傢伙,你的幽默感到哪兒去了?跟著你的小姐一起逃了嗎?」

  「摩德,我發誓你若不是我弟弟,我早就把你大卸八塊!」塞索咆哮著,雙拳握得好緊,「不許再跟我提起她。」

  「就因為我是你弟弟,我才敢把心裡的話說出來,」摩德嚴肅地說,「在你掄拳打在我這張臉上之前,你會再三考慮,因為這等於是在打你自己。」

  「別把話說得這ど滿,兄弟。」

  「你瞧見沒,我只不過是在開玩笑,而你卻變得正經八百的,你真是個氣包,塞索,你讓憤恨折磨你,荒謬得竟捨不得甩掉它。」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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