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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2 頁

 

  寶獅莊的僕人們為了祝福他們,也為了和坎普墩的傭人們一別苗頭,特地在甜點上費盡功夫,連夜烘焙,跟著女主人送了過來,如今果然吃得客人讚不絕口,甚至搶了主餐的風頭,孩子們更是津津樂道蛋糕上那對糖做成的新人。

  可惜憐兒一項也沒嘗到。

  等茱迪終於起身表示要送憐兒進洞房時,夜已深沈,雷夫也已醉到無心注意她的離去,讓憐兒不禁奢望他會「無法」前來騷擾她。鬧洞房也是傳統的禮俗之一,所以隨若茱迪和璦媚前來的,還有幾位她不認識的女眷;憐兒實在是受夠了,便毫不客氣的請她們全部離開。

  獨處之後,第一件事就是找把小刀藏到枕頭下,但願自己用不上,再卸除全身的衣服;因為大床有簾幕,加上放下的頭髮也可以稍作掩飾,所以憐兒便把面紗一併除下。

  她緊張的渾身顫抖,一直等到男客擁著新郎進來為止,從喧嘩的聲音中可以發現他們都醉了,也遭到和女賓們一樣的待遇--被主人逐出房去,不過大家似乎都不介意。

  憐兒把臉埋入枕中,任何一個輕微的聲音都足以令她發抖,當他掀開簾幕時,她甚至不由自主的環抱住身子,等他往床上重重一坐,她更是連呼吸都屏住了。

  屏息靜氣的結果便是胸口發疼,四肢冰冷,害怕得不得了,最後身旁終於傳來一個渾厚的男聲。「睡吧,我沒有強暴孩子的習慣。」

  憐兒並不是完全清楚他的意思,不過卻確知自己「安全」了,心情一放鬆,馬上緊跟在他之後進入夢鄉。

  第二章

  在迷迷濛濛之中,雷夫只覺軟玉溫香在抱,奇怪,璦媚沒有貼緊他睡的習慣啊,即使在天最冷的時候,她仍喜歡各蓋各的被,各睡各的覺。

  但他懷中明明有個柔軟的身軀,雷夫於是伸出手去攬她的肩膀,想不到她嘟噥了幾聲,掙脫開去。無妨,雷夫順勢鬆手並背過身去,不料她馬上又湊過來,快得讓他幾乎沒有時間思考她怎麼會如此善變?這次她沒有再拂開他搭到肩上的手,於是他便以不吵醒她的原則輕輕愛撫她,一來是自己不急,二來也是因為仍在半睡半醒之間。

  奇怪,璦媚的皮膚怎麼比以前滑膩許多?就像絲緞一樣,而且曲線更加圓潤,胸脯也豐滿一些,這是什麼時候所產生的變化?

  雷夫猛然驚醒過來,不對,這不是璦媚,而是他的妻子,蜷在他身邊的是他的妻子,本以為她還只是個小女孩,但那樣的「曲線」可不是小女孩所能擁有的。

  女孩又蠕動了一下,好像她想要……會嗎?她到底仍在熟睡之中,或者已被他弄醒,正在暗示他繼續?雷夫為少女會如此「激進」而感到吃驚,但身子卻極度的渴望她。

  她做到了,她已經讓他想佔有她了,雖然仍不知她的長相如何,不過她既已為他製造了機會,他就該把握黑暗的時刻完成「責任」。

  躺在他身邊的憐兒剛作了個最甜美、最奇異的夢,正因為知道清醒之後不會再有相同的感覺,所以她便緊攀住夢不放,希望自己永不醒來,但「美夢由來最易醒」,迷迷濛濛之際,只知道有個男人在身邊,而且他的手還以自己從未接觸過的方式在身上摩挲,憐兒根本無法把她的丈夫和這個帶給她快樂感受的男人聯想在一起,從丈夫身上她不是只會得到痛苦和折磨,怎麼可能是溫存與甜蜜呢?

  一直到覺得臉被摸痛時,她才完全醒轉過來,在恐懼之中,本能的從枕頭下便抽出匕首。

  在撫摸妻子的面頰時,對她的傷毫無所覺的雷夫並不知道自己已弄痛了她,本來只想拂開她臉上的髮絲,讓她清楚他已「準備」好了,而從她發出的呻吟聲聽來,她「應該」也準備好了才是,萬萬料不到接下來是一陣微痛,雷夫驚愕的抽開身子,等手指觸摸到黏濕的傷口時,才氣得大叫出來。

  其實也怕得要命的憐兒早已縮到牆角去。

  從另一邊下床的雷夫並不知道妻子已在同一時刻離開床鋪,逕自走到和小廝睡覺的候客室相接的門往外叫:「點盞燈進來,德恩,再叫個女僕來,我得換條床單,順便進來把火給點上。」

  憐兒本已忙著找睡衣,現在籍著外頭透露進來的微弱光線,終於把睡衣給套上了。

  德恩上來的時候,雷夫的眼光馬上「釘」在妻子身上,她雖只有一百五十八公分左右,但透過質料輕薄的睡衣看去,卻依稀可見那完美的身材,胸挺腰細,圓臀微翹,如今再背著他把一頭秀髮自衣服內攏出披垂下來,老天,如果光看這些,她可真是個尤物。

  她走到床邊去想撿小刀,雷夫一看清楚她想幹什麼,馬上大叫,「別動,夫人!」

  憐兒慌得馬上退回到房間暗處,自己企圖傷他真是愚不可及,這麼一來他將會給予自己雙倍的懲罰,這麼做只會害苦自己而已。

  雷夫的怒氣在看清楚「凶器」後更加高漲,憑這把小刀,她想成什麼大事?腰側的傷不會比擦傷嚴重到那裡去,和在戰場所受的更是沒得比,說不定這一切都只是場意外,其實她並無傷他之心,但她帶把小刀上床幹什麼?

  難道是想割傷本人,好在床單上留下初夜的痕跡?她會笨到去用這種老套?就算她已非處子之身,他也不會介意,甚至可以與她商量做出「證據」的辦法,但她千不該、萬不該有騙他的意圖。

  等來換床單的兩名侍女用別具的眼神輪流看他和躲在暗處的妻子時,雷夫的心情便更加惡劣,如果再不採取行動,顯然和他有共同看法的侍女明天就會把「故事」散佈出去。

  「德恩,去拿繃帶來包紮我的傷口,」他故意讓那兩個女人看清楚他腰側的小傷,「床單上只能有我妻子的血跡。」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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