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說話的熱氣就呼在耳旁,令她渾身緊張,憐兒永遠也搞不清楚為什麼他對白己有那麼大的影響力,但願自己也能喝得酩酊大醉,能夠肆無忌憚的向他表示自己的感情,但願……
憐兒抽出身子,輕輕環住他的脖子說:「要愛上你並不難,事實上,我已在不知不覺當中『相當容易』的愛上了你。」
雷夫屏息靜氣,摟著她柔軟的身子,口氣變得異常沙啞。「你不是在騙我吧?親愛的,但願這是個好的開始。」
他俯下頭去給了記熱吻,炙熱的氣息令她雙膝發軟,只好緊攀在他身上,老天,自己是多麼多麼的渴望他啊。
雷夫突然放開她大吼了一聲,然後再以出奇溫柔的動作將她攬腰抱起。其實他若沒有抱她,憐兒恐怕也會癱倒在地,而見她柔弱至此,雷夫不禁露出勝利的笑容。
「把我放下來讓我自己走,不是安全一些?」
得到的卻是乾脆的拒絕:「不。」
憐兒只好指著敞開的那扇門說:「那一間。」
他晃動不定的走進房裡,看見緊張得半死的米妲,馬上命令她出去,憐兒見那女孩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,不禁笑出聲來,人家正巴不得趕快離開呢。
「另外一個呢?」他走向床鋪時問道。
「葳葳今晚另有去處。」
他呵呵笑著,「聰明的女孩。」
「德恩呢?」
「和他父親敘舊去了,見他強壯了許多,沙爵士開心得很呢。」
他們笑著一起跌到床上去上,這一次他既沒有要求她幫忙脫衣,她也沒有發牢騷,反而一邊調笑,一邊解開對方和自己的衣帶,等他扣住她豐滿的胸脯時,她才意識到兩人都已一絲不掛,也才知道自己是多麼的想念他。
憐兒的手指從他的脖子、肩膀、胸膛再滑到背後去,這些肌肉如此強勁,卻又如此光滑,教人根本捨不得收回手指,她尤其愛搓揉他濃密的胸毛。
他是她的夢中情人,除了他之外,她誰也不想要,雷夫大概早就從她眼中猜到了一切,所以便開始啃嚙她的雙唇,極盡挑逗之能事。
憐兒用蠕動的身軀來表示火熱的心意,雷夫在經過長期的忍耐之後,也終於忍不住的長軀直入。
他的愛撫既是甜蜜的,也充滿折磨,憐兒只曉得拱起身子,想與他貼得更緊更密,當激情的喜悅浪潮一波波席捲上來時,忍受不了的她只好硬從他的熱吻中逃開,喃哺的喊出他的名宇。
雷夫聽得意亂情迷,只覺得自己好像融化了,化成了一團火,一團足以將兩人都燒燬的火。
良久良久之後,趴在他身上的憐兒抬起頭來,才發現他已經睡著了,面帶微笑的她想翻身睡到床上去,想不到他的手臂卻環得緊緊的,憐兒無奈,只好以他當床,甜蜜的進入夢鄉。
☆ ☆ ☆
「你知道昨晚雷夫大人進來時,外面同時展開一場賭局嗎?半數的客人賭他會殺了你,另外一半則說他會找到你的情夫,並且把他給宰了,再痛打你一頓;結果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啊,夫人?」
憐兒頓覺面紅耳赤,偏偏幫她梳頭的葳葳一臉平靜,令她更覺尷尬,想不到一大早醒來就碰上這種事。「你怎麼知道有賭局,葳葳?」
「今天大家談的全是這件事啊,夫人,」侍女聳聳肩,笑道:「每個人都聽到他在叫你,夫人,所以都想知道他為什麼那麼急著找你。」
「怎麼有人會只因為他的聲音大了一些,就以為他殺了人?」
「因為他的吼叫聲太恐怖了,他們說只有殺人兇手才會發出那樣的聲音。」
「夠了,」憐兒說:「他只是喝多了,不過並沒有給我或任何人惹麻煩,葳葳。」
葳葳滿懷期待的看著女主人,她畢生最大的願望就是看到男女主人的婚姻成功,因為如果不成功,那女主人這輩子就要永遠生活在痛苦之中了。
「不要再說了,行不行?葳葳,米妲太多嘴了。」
「他在『那一方面』也那麼霸道嗎?」
「葳蕨,夠了!」憐兒差點想笑出來,也許葳葳太過分了些,不過她知道侍女只是因為太愛女主人了,才會這麼嘮叨。
她起身想讓葳葳替她穿衣服,雷夫偏偏在這時走進來,讓兩名女人同時嚇一大跳,他右手拿著一個長盒子,左手拿著一個小盒子,表情和她們一樣的吃驚,突然轉過身去吼:「吉斯,閉上眼睛!」
原來在他身後跟著抱了個大箱子的吉斯。「快把外衣穿上,」然後對才穿好襯裙、內衣的憐兒說:「不然吉斯就得一直抱著那個箱子。」
憐兒紅著臉迅速將衣服穿上,是他自己沒有禮貌,不敲門就進來,哪裡可以怪她衣衫不整?
穿好衣服之後,本想罵他一頓,不料轉身之後,卻迎上他有些心虛的笑容,一時之間倒忘了自己本來想說什麼,而吉斯早在放下東西後匆匆離去。
雷夫召她過來說:「過來看看我買了什麼東西來給你。」
憐兒本來微怒的面龐在看見箱裡的布料時全部轉為驚訝,老天,那全是上好的絲綢絨布,從玫瑰紅、墨綠、寶藍到罕見的艷紫都有,這麼多匹布,夠讓她裁剪出十幾二十件衣服了。
「你……你從那裡買來這些的?」
「亨利特地叫人把倉房打開,讓我自己去找。」雷夫雖親眼目睹了她歡喜的表情,但仍不敢太張狂。
「全是他給你的?」
「給?」雷夫不平的叫道:「什麼鬼腦筋噢!亨利那種人才不會平白無故給東西,如果你要他給,那就中計了,他非得要你也回報什麼才甘心。不,我只是跟他提起我想找什麼,他便說他倉房裡的貨色比較齊全,而且最近又剛從遠東進了一批布料。」
「但是……這值一大筆錢呢,」憐兒迷迷糊糊的:「這全是你買給我的?」
「當然。」
「為什麼?」
他笑道:「難道你不能只道一聲謝謝?難道我做的每件事都非得有理由不可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