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頁 > 神秘之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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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36 頁

 

  「但季米特裡就不同,」凱瑟琳沉思了一會兒,「他不是典型的俄國人,是嗎?」

  「是的,那是他媽媽的因素。她對他的童年影響很大。然後索妮亞阿姨搬過來住,他的俄國阿姨給他灌輸些思想他的英國媽媽又教育他。這兩個女人都憎惡對方,事情更糟。王子從小在俄國長大,但他沒有忘記母親的教誨,特別是廢除奴隸制度。現在俄國各地都在西方化,奴隸制度也不是俄國的風俗。以前確實有農民,但也是伊凡大帝徹底把他們限制在土地上,使他們失去自由。」

  凱瑟琳一路上不停地想,只要沒看到俄羅斯表面下的殘酷。不公平,這還是一個值得參觀的國家。權力集中在少數人之中,大多數人忍受統治在這個年代簡直是不可思議的一樁事。一個人擁有這麼多,不,沙皇是最高統治者。如果有人能讓成千上萬的人們變成奴隸,當然也有人可以解放他們。

  凱瑟琳想著想著就覺得頭疼。如果這是她自己的國家而她對目前的狀況無能為力,她一定會發瘋的。但如果真是自己的國家,說不定她會有不同看法。還好她在這裡不會呆很久。她不斷問自己為什麼要呆在這裡,是為了他?

  到第一個驛站,換了馬匹,凱瑟琳又想起趁人不注意悄悄溜走。但季米特裡已吩咐伏來德米看住她,盡量不讓她在公眾場合曝光。即使伏來德米不在,瑪露莎或裡達,或其它僕人也會看住她。

  在季米特裡熟人家裡度過的幾個晚上,逃跑的機會更少。凱瑟琳和其它女人一起,睡在很硬的地毯上。她完全可以睡在客房的舒適大床上,季米特裡提出過邀請,但當她得知俄國僕人的悲慘生活後,而且季米特裡把她也歸入那個階層,她發火了,變得十分倔強。如果她和其它傭人一樣,為什麼他要為她開例?她不願接受。她要麼得到應得的禮遇,要麼就一直被當做僕人。她太高傲,知道他心裡對她的想法,決不會接受他的慷慨。

  與季米特裡作對,凱瑟琳感覺很好,因為她終於可以按照自己的意願做事。這個高大有力的王子不是想要什麼就能得到什麼。他可以把她帶到農村囚禁起來,但無法控制她的行動,她還是凱瑟琳?聖約翰女土,有自己的思想,不是那些不敢反對他的懦弱女子。

  第廿三章

  諾威.多米克和路上看到的鄉村住宅相似,只是大了很多。凱瑟琳覺得奇怪,她原想按照季米特裡的富有,住宅應是高樓大廈,可是亞歷山德羅夫的住宅一點也不豪華。半隱半現在樹林裡,兩層樓的屋宇上似有羽翅展開,陽台用白色的大柱子支撐著,屋簷,窗戶精雕細琢,凱瑟琳從未看到如此美麗的雕術。

  走近房子,凱瑟琳看到兩排樹木的林蔭大道一直通向種滿蘋果、梨、櫻桃樹的果園。房屋旁邊是個花園,後面是個菜園,被各種各樣的建築隔開,不到半英里就是村莊。

  季米特裡沒有再向前移。最後幾英里他騎著馬一直在凱瑟琳馬車邊上。這是自聖?彼得堡後凱瑟琳見到他時間最長的一次。即使在驛站,他也竭力避開她。她也習慣了,但每次看到他,她總是感覺到那種無法抵制的激情。

  他仍舊為了昨晚在朋友家裡她執意跟僕人一起睡覺的事不高興嗎?是的,他生氣時的樣子一目瞭然!緊鎖雙眉,緊閉雙唇,咬緊牙齒,眼神中閃爍著殺氣,每次他不經意地往她這兒一瞥,似乎就要扭斷她的脖子。

  難怪他的僕人會怕他。凱瑟琳也認為自己該怕他,但她卻禁不住感到有趣。季米特裡發脾氣的時候就像個小孩。她想起她的哥哥沃倫,不稱心時發起脾氣也像個小孩,她可以不去睬他,逐漸讓他改掉這個習慣。但是不理季米特裡卻不那麼容易。她可以裝作不理他,但卻時刻想著他。即使他不在身邊,她也意識得到他的存在。

  他們到家,凱瑟琳看到這麼多人迎接主人回歸,覺得很不自在。更糟的是,她的那輛馬車正好停在房屋前,季米特裡誰也不理,甚至站在平台上迎接他的阿姨,一把從馬車裡把凱瑟琳接了下來,拉上台階,進了屋子。這就是她所得的——侮辱。

  在寬敞的大廳裡,季米特裡把凱瑟琳一甩,面對他。「別說話,凱特。」她正要對這種古怪舉動提出反抗就被他打斷了。「一個字也不許說。我受夠了你的倔強,你的反對,特別是你的抗議。這兒,我讓你睡哪兒就睡哪兒,你不能自己選擇地方,也不能跟僕人睡在一起。伏來德米!」季米特裡朝他身後叫,「白屋,讓她躲在那兒!」

  凱瑟琳簡直不敢相信。他轉過身朝他阿姨走去。他居然像對待小孩一樣對她,比小孩更糟!

  「你為什麼——」

  「親愛的,不是現在,」伏來德米在她耳邊低聲說:「他已經發火,現在你再頂撞他,他會更生氣。」

  「他就可以隨心所欲地發脾氣?」凱瑟琳咬著牙說:「他怎麼能那樣命令我。」

  「他為什麼不能?」

  她開始反駁,但馬上閉上嘴巴。季米特裡當然能對她發號施令,只要自己在他的控制中,他高興讓她做什麼就做什麼。這裡是鄉村,周圍都是他的人。無法忍受,凱瑟琳很失望,她該怎麼辦?

  「不去理他,凱瑟琳。他的舉動卑鄙無恥。耐心點,你的機會一定會到來,那時季米特裡會已經後悔那天遇見你。」

  季米特裡後悔那天遇見凱瑟琳,沒有一個女人讓他如此痛苦,他甚至無法說她在其它方面作出補償。毫無疑問,她是有意這樣,以激怒地、鄙視他為樂,她做得真好,不知好歹的婊子。他已厭倦了逗她,厭倦了自己的瘋狂和對她的無法控制。他只要看看四周就知道他多麼傻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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