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終於明白了。她竭力保持平靜,卻無法做到。以前也有過這樣感覺,不是因發怒而起。
凱瑟琳震驚之餘,上前一走,然後馬上跳回來,她意識到不能太靠近他。上帝,她多希望自己不知道將會發生什麼。但她很清楚,知道沒有什麼能阻止她體內積聚的激情,這份激情會扭曲她的人格,使她拜倒在他的腳下。
凱瑟琳不再多想,對著季米特裡爆發出極大的憤怒:「該死的,你做的,是嗎?」
「對不起,親愛的。」
是他做的,他的臉上帶著羞愧,甚至有一絲自卑。她一點也沒有因此而得到安慰,反而更生氣了。
「該死的!」她尖叫,「你告訴過我不會再讓我吃那該死的藥!你對我說要相信你!我怎麼相信你?你怎麼能這樣對我!」
每個字深深地刺痛季米特裡的良心,他今天已為同樣的問題痛苦了千百次。他生氣時還能找出足夠的理由,但是一旦冷靜下來,想想所有的理由都站不住腳,他就醉了。
「我發火時下的命令,然後就離開了。我回到阿里克斯那兒,就是我們昨晚停留的地方,喝得不省人事。如果不是他的僕人在我睡覺的房間門口掉了一隻碟子,我現在不會在這兒。」
「你認為我會在乎你現在是否在這裡?」
他在她鄙視的目光下畏縮了。「你寧願獨自承受嗎?我不會讓任何人靠近你。」他提醒道。
「你當然不會。那樣會破壞你的目的。」
「我想盡量及時趕到取消這個命令,正好上樓時,你的餐盤已收拾走了。」
「收起你的借口和謊言。你沒有什麼好說——。」
凱瑟琳停住了,一陣熱流湧遍全身,使她的神經末梢震顫起來。她彎下身,雙臂抱住身體,想盡力控制體內的不安。她低低地呻吟著,知道自己控制不了。
聽見季米特裡關心地起身,她抬起頭,憎惡地瞪了他一眼,讓他不敢向前,「我恨你。」
「恨我吧,」他幽幽地回答,充滿悔恨。「但今晚——今晚你會愛我。」
「你要是那樣想,真是做夢,」她喘息著,慢慢地向門口退去,「我會自己克服,不需……你……任何幫助。」
「你不能,凱特,你知道,所以你才會這麼生氣。」
「離我遠一點。」
季米特裡呆呆地盯著關上的門,他終於控制不住,他推翻身前的桌子,把食物和飲料灑了一地,這樣還是無濟於事。
他不相信自己會對她做出這種事,她永遠不會原諒他。天哪,這是多麼重要。他應受鞭責。他可以隨手得到一個女人,沒有理由強迫這位,即使他肯定她也需要他。她只是需要勇氣來承認。即使她現在提出要求,他也不能這樣做,也必須遠離她。他怎麼能……讓她毫無必要地受折磨,他無法想像。但他不願自己得到快樂。這是他的報應,看著她不斷地挑逗,都無法滿足自己的慾望。
季米特裡下定決心,很快脫了衣服,走進凱瑟琳房間。她已經在床上,脫了睡抱,她的皮膚太敏感,哪怕是最輕的觸摸也無法忍受。她的身體扭曲,上下起伏,只是沒有了倫敦第一夜的綠緞子。
他的兩腳不由自主地向床邊移,雙眼停在大腿的曲線和堅挺的乳房上,她的腹部一會兒朝他,一會兒光滑的背部對著他。她是世上最性感,最誘人的女人,他要她,他的身體呼喊著她。自他看到她的餐盤從房中端出來,他就一直處於激奮狀態。或許他現在為了所做的事而鄙視自己,但他的身體卻本能地作出反應,現在,現在他必須忍受這份痛苦,不讓自己有所滿足。他瘋了,他從未這樣想得到一個女人,但他卻得不到,他罪有應得。
「季米特裡,快!」
她知道他來了。他的眼睛看著她,輕輕地叫了一聲,他看到她眼中閃爍的瘋狂的懇求,她已經拋卻傲慢。他卻只能這樣做。
「噓,小東西,別說話。我保證,一切都會好的。今晚你可以不讓我愛你,就讓我幫助你。」
他說著上了床,小心翼翼不碰到她。他的雙眼緊緊地盯著她,然後把手放在她兩腿之間,這是她痛苦的源泉。她立刻表現出高潮:她的臀部向上抬,頭向後仰,發出一聲尖叫——半是痛苦,半是高興。
季米特裡閉上眼睛,一直等到她高潮退卻。他睜開時發現她正盯著他看,眼神充滿神秘。她的身體徹底放鬆,似乎睡著了。他知道她很清醒,她的身體暫時不受藥物支配時,腦子卻清楚又活躍。這個時候她完全可作出任何反應,任何符合性格的正常反應。事實上,他等待的是長篇激烈的爭吵,而不是這樣一個平靜的問題。
「你什麼意思,我今晚不一定非讓你愛我不可。」
「就是那個意思。」
他側臥在她身邊,她只要向下就看見他的勃起,「你要讓它浪費嗎?」
季米特裡看到她盯著的地方差點嗆死,「不是第一次了。」
「但這次沒必要,我沒有吵架的力氣。」
「那是因為藥物,我不會趁人之危。」
「季米特裡——」
「凱特,我能控制,你跟我爭論沒用。」
她生氣地歎口氣。他沒有在聽,他如此堅定地幫她承受這次考驗,不考慮自己從中得到快樂,他甚至聽不見她在說什麼。她投降與藥物根本無關,但卻和藥物同時發生,她要他抓住這個機會。他為什麼要這麼崇高?
沒有時間說服他了,不管有沒有藥物。熱火衝過她的血管,腰下陣陣疼痛。
「季米特裡,愛我,」她叫道。
「噢,上帝。」
他小心地吻她,不讓她說話,但沒有對她做愛。每次她努力把他拉近,他都盡量掙脫。他唯一允許自己碰她的部位只有嘴和手,那雙充滿魔力的雙手。她又很快地達到高潮,但沒人共享這份快樂,並不真正滿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