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他會認為她醉了。」他嚴肅地說:「他會不高興的。」
「至少他能得到她。」
「如果不靈呢?如果她頭腦清醒,反抗他呢?」
瑪露莎皺了皺眉,「應該不會。否則他一定很生氣,他絕不需要用武力得到一個女人,他能得到他想要的任何一個女人。」
「他就要這位,她卻不要他。」
瑪露莎心煩地看了丈夫一眼,「你讓我開始擔心,你希望我跟她談談,看看她到底為什麼不願意,是嗎?」
「你可以試試。」在這個時刻他什麼都同意。
她點點頭,「你去跟巴拉文說說,他吹噓自己知道有種方法能使女人向他求愛,或許他真的有什麼魔法。」
「無稽之談。」他嘲諷說。
「你不知道,他們曾住在土耳其人附近,你從沒聽說過那些蘇丹人對女奴——大多數是無辜的受害者,束手無策吧。」
他揮揮手,不以為然。但他還是會去找巴拉文,他現在無計可施。
凱瑟琳坐立不安,她在房間裡徘徊,時不時看著那個被衛兵推到窗口的大衣櫃。她太小,推了半小時,紋絲不動。
她被囚禁在一間很大的臥室裡,粉綠相間的牆紙(女王就欣賞這種搭配),傢俱風格呆板,裝飾上受希臘和歐洲影響。一條昂貴的綠緞子鋪在床上。富有。這裡一定是卡文迪拜廣場,如果能走出這個屋子,她不久就可以到家了。但還有什麼用呢?她看到伊麗莎白時,還在路口等人,現在一定已經與威廉會合併結婚了。
討厭的裝扮!貝絲嫁了一個無賴。僅僅為此她對這些俄羅斯人十分惱火。那個野人,那個豬腦、白癡,就因為他,貝絲的幸福都被毀了。不過他只是聽人差遣,罪魁禍首是那個王子,他以為自己有多麼了不起。
「我一定得痛罵他一頓,然後送他進監獄。我記住他的名字,季米特裡?亞歷山德羅夫或者是亞歷山德羅夫?季米特裡。現在沒有幾個俄羅斯王子在英國,一定不難找到。」凱瑟琳想到。
但她不會那樣去做,醜聞對她來說比犯罪更糟,家族名聲更加重要。
「但如果我到家貝絲還沒到而且已經結婚,那我就會這樣做。」
她只是希望伊麗莎白今天同威廉碰面是商量計劃。
門開了,一個婦人走了進來。
「我給你帶中飯來了,小姐,還有燈,窗口被堵住了,屋裡很暗。你說法語嗎?我能說法語,因為我們的主人說法語,他們有的甚至不說俄語。」
她說著把重重的盤子放在小圓几上。她比凱瑟琳高半頭,棕色的頭髮梳成一個髻,還有一雙和藹的藍眼睛。
她放好盤子,一隻很舊的花瓶中只有一朵玫瑰,倒下來。還好,裡面沒有盛水。她把燈放在大理石檯面上,然後開始打開盒蓋。
「對不起,我是這裡的廚師,我想你會喜歡的,我的名字叫瑪露莎。」盤子裡是以白酒為調料的魚丸。
凱瑟琳看了一眼食品,水果色拉邊上有一小塊麵包,甜點是一塊蛋糕,還有一瓶酒,好豐盛的午餐。凱瑟琳雖然沒吃早飯,但她卻執意不吃。
「謝謝你,瑪露莎,請你把這些東西拿走,我不會接受這屋子裡的任何東西,包括食品。」
「你不吃飯不好,你長得這麼小。」瑪露莎有點敬畏地說。
「我是小。」凱瑟琳硬生生地說:「但這與吃東西無關。」
「但王子卻長得高高大大,懂嗎?」瑪露莎說著拿出一張照片,凱瑟琳情不自禁地看了一眼。照片中的男人長得——,簡直不可思議。
凱瑟琳把那人的手推開。「真有意思,你以為小小一張照片會讓我改變想法?即使真是你們的亞歷山德羅夫王子,我還是一個字『不』。」
「你結婚了嗎?」
「沒有。」
「你有一個摯愛著的情人?」
「只有白癡才會戀愛,我不是。」
瑪露莎皺起眉頭,「那麼請告訴我為什麼拒絕。他真是我們的王子殿下。我不騙你,你今晚就碰得到他,他充滿活力,精力旺盛,魅力無比。雖然身材高大,但卻很溫柔。」
「夠了!」凱瑟琳罵道,她控制不住自己。「上帝,你們這些人簡直難以置信。先是那個野人綁架我,現在你來當說客。你們的王子不能自己找女人嗎?你不覺得你這樣維護他很令人噁心嗎?好像我是一件可以出售的商品。我可以告訴你再多的錢也買不到我的愛情。」
「你不喜歡錢,但可以想想男女在一起時的快樂。主人通常都是自己追求女人,但今天沒時間了,他在碼頭安排事情。我們明天啟航回俄羅斯。」
「很高興聽到這個消息。」凱瑟琳乾澀地說。「我的回答還是『不』。」
伏來德米說得沒錯,這女人不可理喻。任何一個正常的人都不會拒絕。
「你還沒說你為什麼拒絕。」瑪露莎又提起這個問題。
「你們弄錯了,我不是隨便和陌生人上床的那種女人。我沒有興趣。」
瑪露莎咕噥了幾句,搖搖頭出去了。她的丈夫在大廳裡滿懷希望地等她,她雖然不想讓他失望,但也沒辦法。
「沒用,伏來德米。我想她要麼就是怕男人,要麼就是不喜歡他們。我敢打賭她不會改變想法,你最好讓她走,然後通知季米特裡王子,晚上可以作其它安排。」
「不行,他一定得如願。」他固執地說,往妻子手裡塞了一個用線紮起來的小袋。「把這個放在她晚飯裡。」
「這是什麼?」
「巴拉文的神藥。真有他說的那麼靈,王子一定會滿意的。」
第六章
下午他們端來了洗澡水。屋子裡沒有鐘,凱瑟琳的小手錶也放在早晨換給露西的那件衣服口袋裡。
她看著僕人進進出出。先是端來一個大瓷盆,往裡面倒滿熱騰騰的水,再滴入幾滴油。整個房間馬上瀰漫著玫瑰的香味。也沒人問她是不是要洗澡,她當然不要。在這個屋子裡,她連外套也不想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