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頁 > 抵押劣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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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24 頁

 

  「沒,我沒說妳做錯什麼。」范江斂眼一笑,拿著藥碗擱到桌上。「好了,明兒個是妳的大喜之日,既然婚事不取消,妳就早點歇息吧。」

  「嗯……」范洋虛軟地躺在軟榻上,見她要走,又突地叫住她:「大姐,那傢伙該不會已經回京了吧?」

  「哪個傢伙?」范江一時之間沒有意會過來。

  「不就是他?」范洋忍不住瞋她一眼。

  范江漂亮的眸子轉了一圈,「妳是說問柳?」

  嘖,大姐同她說笑不成?不是他,還會有誰?

  「妳想他啦?」范江帶著興味十足的眼神瞧著她。

  「不是,我是見他沒來探望我,想說該不會老早回京去了,而妳卻還在掩護著他誆我。」倘若他真在府裡,豈會不來看她一眼。

  「我誆妳作啥?」范江啐了一口。「他明兒個就要回京了。」

  「大姐,妳去幫我喚他來。」范洋急忙道。

  「喚他來作啥?」

  「我要他留下來觀禮。」她頓了頓,「我要成親了呢,他既然人在蘇州,何不再多待一天,沾點喜氣也挺不錯的,順便還可教他看清事實,往後別再……」

  「不要因為他寵妳,妳就飛上天了!」突地,范江氣惱地大聲怒斥。

  范洋被她嚇了一跳,瀲灩的水眸眨呀眨的。

  現下究竟是怎麼了?她是哪兒說錯了,惹得大姐這般生氣?

  她說的是事實,又不是……

  「我又沒要他寵,是他自個兒……」

  「洋兒,妳撒潑任性也該有個限度,妳不僅踐踏了人家的好意,還視他滿腔情意於不見;洋兒,這不是妳應有的待人處世之道。」范江瞇起漂亮的水眸,眸底進射出毫不隱藏的怒意。

  「我……」范洋一時語塞。她哪有?打一開始,她就把醜話說在前頭,是他自個兒執迷不悟,如今怎能說她踐踏他的好意?

  「妳明知道問柳對妳的情意,何苦還要他留下來觀禮?妳想要證明什麼?還是想要教他瞧清楚,好確定他往後不會再對妳糾纏不清?不會了,妳也知道他不會,他若真打算要再壞妳好事的話,還怕找不著機會?而他卻沒有這麼做,難道他的成全之意,妳還不懂嗎?」

  「這不是懂不懂的問題,而是……」話未完,隨即又教範江給截斷。

  「妳沒瞧見他彷若行屍走肉般,魂不守舍地在府裡遊走,連笑都不會笑了;瀟灑如他為了妳用情若此已屬不易,妳又何苦這樣傷害他?」

  「我、我沒想要傷他,只是想,好歹……好歹他也喚了我一聲妹子,才想要他留下來沾沾喜氣,我又沒有其它想法……」瞧大姐說得好像她要糟蹋他似的。

  她也知曉他日漸憔悴、消瘦不少,但……是她害的嗎?

  她和大姐是親姐妹耶,可她怎麼老覺得大姐都站在花問柳那頭,幫著他數落她的不是?她又沒逼沒迫的,何苦要把罪往她身上推?

  「妳真是這般想?」范江斜眼瞄她。

  「不然呢?」大姐非得要將她想得那般惡劣?

  范江微挑起眉,直睇著擱在桌上的藥碗,再緩緩抬眼瞥向門外。「妳要怎麼想都無妨,至於他到底要不要留下來觀禮,妳自個兒問他吧!」話落,她便拿起藥碗往門口走去。

  門一打開,只見花問柳一臉陰鬱的站在門口,她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、推他進屋裡去,接著把門帶上,留下一方天地給兩人獨處。

  *** *** ***

  范江一走,房裡只餘一盞昏黃的油燈在桌上搖擺不定,映射著兩張各自逃避的臉。

  「好些了嗎?」

  半響,花問柳打破沉默,緩步走到桌邊,勾起笑容睇著范洋略顯蒼白的臉,卻還是不敢逾禮地站在桌旁。

  范洋挑眉睨著他,見他站在離床榻好幾步遠的地方,不由得低喃道:「我現下成了毒蛇猛獸,教人一瞧便怕了?」每回見著她,他莫不想要欺近她,若是能夠輕薄她,他就更是得意萬分,如今他卻……真是見鬼了。

  「怎麼了?」

  見她掙扎著想坐起身,卻又無力地往床柱靠去,花問柳連忙走向前去扶她,然而一碰著她,他又立即鬆開了手。

  「沒事,只是躺久了,想要坐一會兒。」唷,他倒是挺關心她的呢。 「倒是你,聽說明兒個便要回京了?」

  「嗯。」說著,他又退開了一步。

  察覺他的動作,范洋不禁沒好氣地道:「現下是怎麼了?我是鬼嗎?教你駭得非得要站那麼遠?」他哪一回見著她不是偷些好處才會善罷罷休的?但如今卻……真教人火大。

  「妳就要出嫁了,於情於理我都不該靠妳太近,即便咱們親若兄妹。」花問柳說得頭頭是道,好似打從心底這般想。

  范洋睜大雙眼瞪著他,氣得牙癢癢的,胸口不禁又疼了起來。

  「又疼了?」見她眉頭深鎖,他連忙又定近一步。

  「還不是你害的!」她咬牙道。

  都是因為他說了那些渾話,教她忍不住氣惱,胸口才又犯疼的。

  「我?」他挑高眉頭,一抹喜色在陰鬱的眸醫一閃而逝。

  「不談那些了,我聽大姐說,你明兒個便要回京?」范洋咬牙忍著隱隱作痛的胸口,硬是撐直下身子,抬眼瞅著他。

  「我有官職在身,總不能老耗在這兒不走。」

  「你不是告了一段假嗎?」

  「算算我到蘇州也近個把月了,再不回去的話,惹得聖上大怒,我可要人頭不保哩。」他笑得極淡。

  「不差一天吧。」她硬是不放棄地勸說著。

  以往他追著她跑,哪怕只有一時半刻的時間,他都不會輕言放棄的;如今,他竟不想纏著她,真是教她不慣極了。

  當然,她也不愛他纏,只是……唉!心又疼了。

  「洋兒?」見她深鎖眉頭,他不禁一把將她摟進懷裡。

  「我不管……」她氣若游絲地耍賴。「你曾經說過,只要是我的要求你都會答應的,還記得不?」她枕在他的肩頭,只覺這寬肩厚實得教人覺得舒服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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