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頁 > 典當相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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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5 頁

 

  總覺得身旁突地冷清不少,教她不習慣。

  容婧丫頭上鋪子玩鬧去了,夭若那混蛋打昨兒個便沒瞧見人影,突地身旁好似沒了半個人,冷清了不少。原本嫌他們兩個吵得她頭疼,教她想去外頭欣賞美少年的興致都沒了,然而如今兩人都不在,她卻悶透了。

  儘管她是始作俑者,逗著他玩,玩得過火,但如今都已經真相大白了,他還要怎麼著?

  倘若不是因為他打算扯掉容婧的衣裳,她豈會對他動粗,豈會對他生氣?

  一個姑娘家的清白怎能就這樣被他破壞?再者這可不是她的目的,都怪他死腦筋,禁不起人家逗弄。

  啐!如今還敢拿喬,教她找不著人,就連請安問候、料理膳食都不用出面了?

  昨兒個午膳之前還瞧見他的……儘管她故意漠視他,但這可不代表她往後都不睬他了,讓她發點大小姐脾氣又何妨?

  再者,教她生氣的人可是他呢!

  自個兒不好生反省,反倒怪起她來了,天底下哪有這種道理?

  夭若的腦袋到底在想些什麼?跟在她身旁五年了,甚少見他發怒,更遑論教她找不著人,然而現下,他生不生氣她是不清楚,但他失蹤了,卻是不爭的事實。

  混蛋!居然讓主子擔心他,他好大的面子啊!

  他也不想想,身為主子的她,如此用心良苦地想要逗他,甚至一連數天都不再上畫舫遊湖,他該要感動得痛哭流涕才定。

  范江微惱地擰起柳眉,卻驀地聽到拱門那頭傳來腳步聲,數她立即收回目光,佯裝在品茗,怡然自得得很。

  只見拱門那頭走來兩個人,一前一後的小聲笑鬧著。

  她微惱地蹙緊眉,放下手中早巳變冷變澀的茶,怒目瞪著兩個自動送上門找死的傢伙。

  「是誰准許你們兩個這般吵鬧的?」還以為那個迷了路的傢伙總算回來了,孰知竟是這兩個笨蛋兄弟。

  聞言,廉家兩兄弟立即快步走到她跟前,將晚膳擺在石桌上。

  「小姐,妳是不是餓壞了?」廉碩問。

  「本小姐已經被你們氣飽了!」天曉得打天一亮沒見著夭若開始,她便氣得一整天都沒用膳,可……眼前這兩個笨蛋可知曉?

  「小姐,妳在氣什麼?」他們不就是說話大聲了點,小姐犯得著這麼生氣嗎?

  可他們兄弟倆天生大嗓門,這事兒小姐心裡該是明白的,如今拿來編派罪名,可真是有些古怪了。

  「我氣什麼來著?」她閃躲著廉鐸狐疑的目光,欲蓋彌彰地揚起勉強的笑。

  「不就是天氣熱,所以有些心浮氣躁罷了。」

  不就是這麼一回事?入夏了,日頭嗆辣得像是要烤人干,甫到江南的她,會受不住這種天候是再天經地義不過了。

  「啊!定是小姐成天窩在宅子裡,沒到外頭走動走動,沒瞧見養眼的美少年,才會悶得發慌。」廉碩聰明地替她找了個天衣無縫的借口。「都怪夭若,誰讓他醉倒在妓館裡,到現下都還沒回來,要不他便可以陪小姐到外頭散散心……啐!不過是帶他去外頭開開眼界,他反倒是沉迷其中,到現下都還沒見著人……喂!你打我幹嘛?我說的都是真的。」

  找什麼碴?他還有很多事沒說,被打斷了,待會兒要是想不起來,他要怎麼賠他?

  廉鐸不由得翻了翻白眼,只恨自個兒沒有打得大力一點,最好是能夠一掌將廉碩打暈,省得他那張爛嘴誤事。

  沒瞧見甚少動怒的小姐,連臉色都變了嗎?什麼話能說、什麼話不能說,他怎會到現下還不知道?

  「醉倒在妓館裡?」她微瞇起水眸,反覆咀嚼著這句話,突地勾唇冷笑。「他醉倒在妓館裡,所以……今兒個一整天都沒瞧見人?」

  好樣的!原來是狎妓快活去了……狎妓快活?

  她可不記得自個兒曾經要他去欺負姑娘家,儘管是花娘也不曾,然而他居然背著她幹出如此令人髮指之事。

  混蛋!他醉倒在妓館裡,她卻待在府裡,像個傻子般地胡思亂想一整天!

  「可不是嗎?」廉碩壓根兒不管廉鐸在旁不斷地眨眼。「真不是我要嫌棄他,他的酒量簡直是差得不可思議,不過是嘗了幾杯酒,居然就醉倒在花娘身上……不過依我看,他八成不是醉,只是手段高竿,存心吃花娘的豆腐……喂!你幹嘛?再打我就翻臉了。」

  沒瞧見他說得正開心,廉鐸就是見不得他好,定要這般壞他興致?

  廉鐸惱火地蹙緊濃眉,再三以眼神示意,要他注意小姐的臉色再說話,可誰知道廉碩笨得像隻豬,壓根兒不知道廉鐸已經嚇出一身冷汗,恨不得立即拔腿就跑。

  「還有呢?」范江笑得水眸瞇成直線。

  手段高竿?可不是嗎?他城府極深,相當懂得算計,滿腦子的鬼點子……如今倒是把這好本領給運用到花娘身上去了,她該不該誇他兩句呢?

  「最最好笑的是,他居然以為有一位花娘是小姐,甚至還幫她洗腳。」廉碩邊說邊笑著。「小姐,妳就不知道,那渾小子看來一本正經,向來不沾女色,可-到了妓館便判若兩人,簡直快嚇死人了,真是教我大開眼界。」

  待他說完,廉鐸自動往旁邊退了幾步,不敢再睇范江一眼;就算不瞧她,他也能輕易地感覺到她毫不掩飾的殺氣。

  大抵只有他那個笨蛋弟弟感覺不到吧……

  「替花娘洗腳?把那個花娘當成我?」她呵呵呵地輕笑著,眉清目秀的美顏登時猙獰起來。

  有意思……不只是廉碩開了眼界,就連她也被嚇著了。

  陰沉固執的夭若向來不近女色,他的聰明及心機全貢獻給當鋪和范府;想不到他有這般能耐,居然同花娘調情,聽說那個花娘還有幾分像她……他竟當著他們的面替那位花娘洗腳?

  這事兒要怪誰?

  得怪夭若不知檢點,意志不堅地任人誘引?還是怪這對笨蛋兄弟將他帶進銷金窩?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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