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吃飯了?」
張柏瑄偏著頭,在面前晃來晃去提醒他用餐,卻教長正東微瞇起漂亮的眼。
「吃飯之前,我們不如先來談談正經事。」他似乎是沒得選擇,就算他極度不願意談,但她就在自己家裡,總不能讓她一直耗在這裡不走吧?要是不趁現在當機立斷,一旦讓她住上癮,可就真的是大麻煩了。
她點點頭,搶先說:「也好,我一直在想要怎麼跟你把事情說清楚。」
很好,練習了一整天,現在總算是可以派上用場;原本很怕自己會找不到機會說,現在他自動提出,對她而言是再好不過了。
「哦?」那正好,可以替他省點事。「妳想要說什麼?」
要是她打算自動離開,那他會非常感謝她。
「我是想說……」欸,現在要開口了,偏偏又覺得有點難以啟齒。「就是說……欸,就是……咳咳。」哇,喉嚨好幹。
「先到這邊吧。」長正東自顧自的往客廳走。
「哦。」張柏瑄亦步亦趨地跟在身後,在客廳沙發上找個舒服的位置坐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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真舒服。這一層公寓不算太大,三房兩廳的設計像是小家庭式的公寓,可是張柏瑄今天在這兒窩了一天,除了長正東的房間上鎖外,其它兩間房她都進去參觀過了,發覺裡頭像是讓人借宿的客房;於是乎,她非常大膽地假設,這裡只有他一個人住而已。
雖然他看起來就像個很難相處的人,但是在這段艱苦的時期,她實在是沒有其它的選擇了。
不過話又說回來,會好心把她送到醫院,就證明他應該不是個壞人。
「妳到底想說什麼?」
耳畔傳來長正東低嗄的聲響,張柏璇抬眼一瞧,發覺他就在眼前,四目交接,剎那之間時間彷彿停止了一般,教她心頭怦咚怦咚地跳個不停,連大氣都不敢喘,只是傻愣地瞪著他。他真是好看,賞心悅目得教人臉紅心跳。
「喝點茶。」長正東擱了一杯茶放在她面前,走回對面的位置時,見她雙眼直盯著自己,對於茶几上的茶不睬一眼。「我沒在裡頭下藥,妳不用擔心。」
聞言,她忙收回視線,表情有點尷尬地笑著,「我不擔心這種事。」他根本就不需要這麼做的,不是嗎?
是她一個不小心,瞧得太過忘我了。
「有什麼想說的,妳就直說吧。」他好心地提醒。
迷人的黑眸直瞅著她,望著她笑得傻愣而靦腆的臉蛋,心底不禁疑惑著:她看起來真的不像是個城府極深的人,但是她的行徑卻給他無限的聯想。
「就是……」張柏瑄深吸口氣,豁出去般地說:「如果可以的話,不知道你能不能收留我?」
「收留妳?」這項要求讓他不自覺的瞇起眼。
「不對,應該說是暫時。」她想了想又立即更正。
「暫時?」不管定不是暫時,對他而言,重點是在於收留兩個字。只要他允諾,她極有可能因此死賴著他不走。
「應該是說……」盯著長正東發黑的臉色,張柏瑄緊張的嚥了嚥口水,艱澀地開口:「因為我現在腳受傷,聯機都還沒有拆,如果要去找工作,可能會有點難;如果你要贊助我去住飯店,我又覺得很浪費錢,所以說……如果可以的話,能請你收留我,直到我找到工作、賺到第一個月的薪水嗎?」
她可是想了很久才想到這個權宜之計,因為這麼做是最不浪費金錢,而且也不算是敲詐他;對他來說,他應該不會有太大的損失才對,畢竟只是突然多了個房客而已。
「對了,我會付房租,如果你願意的話,我可以負責晚餐還有簡單的家務整理。」
差點忘了這些小細節,希望他可以看到她的用心,相信她真的不是對他有任何非分之想;呃,她是沒想過要賴上他,只是身邊有個好看的男人,其實心情也會相當的好。
長正東似笑非笑地睇著她,「像妳這樣的說法,如果妳永遠都找不到工作的話,那妳不是準備待在這裡做長期抗戰?」
說穿了,這跟強求一張長期飯票有什麼不同?
「我會找到的。」張柏瑄小小聲地抗議。
她的條件不會差得在這當頭找不到工作,就算她年紀已有點大,但她有自己的專業,怎可能找不到工作?
「給個時限吧。」擱下茶杯,長正東拿出一張合約書遞給她。「找工作的時限,賺取第一份薪水的時限,要不然我一點保障都沒有。」
因為她是女人,所以就算他不願意,他還是得要讓她三分。
他不知道該怎麼跟女人談判,所以他只好選擇和她求和,只要條件不過分,他可以勉強答應她。
如她所說,住飯店也是一筆花費,要是她真賴著不走,對他也是相當大的負擔,說不準還會因此傳出更多難聽的緋聞;與其如此,他倒不如把房間分租給她,總好過替她安排飯店。
而且,這是暫時性的,有合約為憑。
張柏瑄無奈地接過手搖頭苦笑,喃喃自語著:「吃虧的應該是我吧,我是女人耶,誰知道你會不會在半夜化身成野狼?」她也有風險的,可聽他說得好像他會吃虧,而且都是她在強迫他一樣。
「妳說什麼?」長正東習慣性地瞇起眼。
「沒有,我說由衷地感謝你願意對我伸出援手。」她露出甜甜一笑,還作勢欠了欠身,隨即認真地看起合約。
這上頭有好幾種方案,看來他是很用心的想過了;把臉擺得那麼臭,教她以為他隨時都會二話不說地將她趕出去,看來他真的是一個好人耶。
嘿嘿,她還是挺幸運的。
第五章
長正東一打開公寓大門,映入眼簾的是燦亮的燈光、電視播放的聲響,還有--
「你回來了。」張柏瑄溫暖的問候。
原來,這就是有人等門的滋味。
踏上玄關,她就靠在飯廳口,對著他露出毫無心機的笑臉。